“陛下心情似乎不錯,可要小酌一杯?”
蕭黎畫完了一堆圖紙,累的不行就躺在搖椅上吹風,樓魘雖然是詢問,可他已經把酒都端來了。
蕭黎懶懶的掀開眸子看了他一眼,這廝就是喂不熟的狼,你比他強,就能壓着他奴役,可你要是一刻不打壓他,野性難馴,他總會想辦法試探能不能反口吃了你。
就好像現在,他就是在試探她的心情。
自從那天他越了界,那就跟吃到了肉的狼一樣,眼神都變了,總在找死的邊緣躍躍欲試。
“放下吧。”
說起來,自從奪了皇位之後,她都沒好好喝一杯了。
燕平王死了,失地收復,確實該喝一杯。
沐白帶着宮人把小菜擺上,然後快速退下。
樓魘拿了酒杯,斟滿遞到蕭黎面前:“陛下,請。”
蕭黎沒接,而是看了一眼那些宮人,微微眯眼:“樓公公調教得不錯。”
樓魘瞬間單膝跪下:“服侍陛下的奴才,自然得好好調教。”
他分明知道她說得不是這個意思,不過心裡有數就行。
但她也開始考慮要不要把這些太監換掉,她是女子,不在乎男人給自己帶綠帽,況且她也沒綠帽可帶。
而這些太監就算閹了,那也是男的,要是爲了貼身侍候,她多招些美男子,到底還賞心悅目,留着殘缺的太監作甚?
一邊想着,一邊伸手去接樓魘遞來的酒,可他卻不讓,反而堅持的送到她嘴邊。
蕭黎:“.”
這撕似乎總是弄不清自己身份,這是奴才該有的態度。
樓魘垂着眉眼,眸中是恃寵而驕的有持無恐:“奴才服侍陛下。”
蕭黎:“朕不是殘廢,還有,你這姿態,是想把朕伺候成昏君嗎?”
樓魘聞言還笑了:“奴才倒是想,可陛下清醒的令人髮指呢。”
蕭黎就着他的手喝完,他繼續倒酒,還不忘給她吃小菜。
蕭黎就想看他今天玩兒什麼花樣,果然,喝到第三杯酒,原形畢露。
酒剛剛到蕭黎嘴裡,還沒下嚥,他突然湊上前,迅速的把酒從她口中搶走。
明明眼神裡的慾望都快溢出來了,但卻非要裝出一副很正經的樣子:“小酌怡情,陛下不能貪杯。”
特麼的到底是誰餵給她的?
還有他這明晃晃的勾引卻又欲拒還迎的姿態,活脫脫的男妲己。
真是看着都有種腎虧的感覺。
她要是真讓他上了牀,她還能下得來?
“陛下,文德公主和文善公主求見。”
某人的好事被打擾,瞬間陰鬱籠罩,殺氣畢現。
蕭黎:“.”
這跟慾求不滿的禽獸似的。
“讓她們進來。”
說完了才反應自己說了什麼,頓時無語了。
她壓根兒不想見那兩個公主,因爲樓魘搞的她情緒紊亂,結果拒絕的話變成了答應。
她感覺最該殺得就是樓魘。
亂我心神者爲魔,當誅!
兩個小姑娘端着東西進來,恭恭敬敬行禮:“臣妹叩見陛下。”
蕭黎擺擺手:“起吧。”
兩人起身,年紀稍大的文德公主端着托盤先上前:“皇姐,我和妹妹親手做了點心,希望皇姐能嘗一嘗。”
蕭黎不缺那點兒點心吃,也不想管這兩個什麼妹妹。
皇后安置後宮的時候自然也考慮了這兩人的,把她們從偏遠的宮殿移到稍微近一些的大宮殿裡,給兩人安排了好嬤嬤照看,同時還給兩人列了一份禮單,只需要等她們滿十四歲把她們嫁出去就行了。
蕭黎從不承認跟她們之間有什麼血緣關係,看在她們年紀幼小且沒有利益衝突,她不介意養着她們到離開。
僅此而已。
“不必,你們有事就說。”
文德雖然年紀比文善大,但膽子卻不大,見蕭黎一臉冷漠,頓時就有些怕了。
“我們真的就是想給陛下送點兒親手做的點心。”
文善上前,笑盈盈道:“皇姐要怪就怪我吧,是我拉着文德姐姐來的。”
她看了眼樓魘,這才說道:“若不是樓公公告訴我之前是皇姐讓他救我,我都不知道皇姐其實還是關心我們的。”
“皇姐看着冷漠,實則心軟,我爲這麼久誤會皇姐這件事前來道歉,同時也想感謝皇姐的救命之恩。”
她靦腆一笑:“可惜文善沒什麼本事,就跟嬤嬤學了她家鄉的點心,特意做來獻給皇姐,請皇姐莫要嫌棄。”
蕭黎明白了,什麼道歉報恩都是藉口,來找她聯絡感情的。
“不必,退下吧。”
樓魘立刻執行,直接趕人。
文德拘謹的後退,當真準備離開,文善卻噗通跪在了地上:“皇姐,文善真心感謝皇姐,我以後都聽皇姐的話,不管皇姐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文善有點兒小心機,但到底太小了,什麼都寫在臉上。
蕭黎不看輕她,沒有孃的孩子沒有心機活不下來,但現在蕭黎給了她安穩的生活,也不會有人敢欺負公主。
可文善那野心勃勃的眼神,顯然是不滿足於眼前的安逸。
她是公主,蕭黎當女帝也不會虐待她,那她野心勃勃想要得到什麼?
蕭黎會幫助弱者,但不會幫助不知滿足的貪婪之狼。
文善不是狼,她是豺!狼尚且有血性和忠誠,她可不一定有。
“帶下去。”
蕭黎以爲把人趕走了,她也知道自己態度,這事兒就算了,結果第二天她搞了非常意想不到的一出。
“皇姐小心!”
一個刺客扮成宮女突然刺殺蕭黎,樓魘的手都伸出去了,愣是被突然跑出來的文善撞開,生生用身體擋了一劍。
樓魘一腳將刺客踢飛,護衛一擁而上跟刺客纏鬥起來。
刺客的劍拔出,文善而胸口瞬間被鮮血染紅,她身體晃了晃,痛得一臉煞白,然後她看着蕭黎開心的笑了:“皇姐,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說着就眼睛一閉緩緩往地上倒下去。
蕭黎:“.”這劇情,似曾相識,很是眼熟。
蕭黎沒動,也沒人去接她,就任由她倒在了地上。
等她砰一下落地,蕭黎終於想出來了,這不就是言情劇的劇情?
被刺殺那個非站着不閃開,而看見的那人不會衝上去把人撲倒,非要把身體往刀口上撞,非要用血肉之軀去擋刀,然後再欣慰的笑一笑,說上一句‘你沒事真是太好了’,然後對方就被感動,從此永遠記得她的救命之恩。
所以,她的功夫是擺設?這一羣護衛是吃乾飯的?非得要她這個小娃娃出來擋刀?
可別跟她說什麼姐妹情,她跟文善之間沒那玩意兒。
就這拙劣的算計,看着她都覺得傷眼睛。
刺客一共三人,眨眼間被拿下,兩人死亡,一人被俘。
所有護衛無人受傷,宮人無人傷亡,唯一的傷者-——倒在地上的文善公主。
哈哈,腦子裡突然蹦出這麼個劇情來,把自己寫樂了。
果真是年紀大了,以前看幫人擋刀的劇情老感動了,庫庫跟着哭,現在只覺得好傻。
一個刀子都刺過來了還不會躲,一個救人不會去打那殺手的兵器,非要用血肉之軀去擋,越想越覺得腦幹缺失。
女主沒躲,那是因爲她會武功,完全可以自己拿下殺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