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
“護法是怎麼做到的?我記得他只是一個木牌啊!”
“……”
飄落的雪花慢慢的停了下來,漸漸模糊了冰川之頂的藍黑色虛影。
殘鳳一雙細長瀲灩的桃花眼緩緩眯起,直挺鼻樑下的脣逐漸勾起了妖冶的笑意,眉心一點豔紅的桃花印像是活了一般,帶着罌粟般迷人的蠱惑。
一身散發着華美貴氣的黑底錦袍上是孔雀藍的繡紋,雀尾翎的紋路一直延伸到袍底。他捻起一縷暗紅髮絲,視線直落在冰川峽谷中的一羣人中。
像是在觀摩着即將入手的商品,像是打量着即將入口的獵物。
“絕殺殿麼……天境是你們的大本營,就別把觸手伸到地獄裡來。惹怒了本尊,其後果可不是你們能承擔得起的。”
雌雄莫辯的話音,不似男子的粗獷,也沒有女子的嬌弱,柔媚卻帶着殺氣。
這句話飄散在了空中,站在冰川底的銀連,像是若有所察,突然向殘鳳的方向擡眸看了一眼。
可惜,她看的時候,那個地方已經沒有了那藍黑色妖冶的身影。
“奇怪,剛纔好像有一道視線一直盯着我看……”銀連收回目光,心下起疑。
她分明感受到熟悉的殺意,但又想不出是誰。
“護法,還不快上路?小心上面的魔族把你射成篩子!”有個好心的絕殺殿人拉了她一把,將戰車駛離這片全是碎石的地方。
她上了最末尾的一輛戰車,而蒼雷早早的就在最前頭,巴不得再跑快些,哪裡顧得上銀連的死活。
一個銅牌少年好奇的從頭到腳打量了她一遍,目光中還帶着崇拜:“護法大人,您……您是怎麼將那麼大一塊寒石打碎的?剛纔那一下,簡直帥呆了!”
他太好奇了!
銀連時刻注意上方魔族的動靜,面上卻沒有任何異常,懶洋洋的將鳳目眯起,像是絲毫不在意戰局的樣子:“運氣好唄。”
少年有些失望:“真的只是運氣嗎?我之前在石頭邊試了試,別說打碎了,一拳打上去,連個裂縫都沒有!”
“可能是碰巧吧,”銀連的心神全放在了冰川上,一心不能二用,只好信口胡謅,敷衍道,“你可能正巧打在了最堅硬的地方。”
絕殺殿最後一支千人隊伍浩浩蕩蕩的駛出了最危險的地段,一路再也沒有遇到任何埋伏。
而在冰川裂谷地段,在碎裂成一地的寒石旁,無聲無息的站了兩個人。
“主上,爲何不趁機將他們一舉殲滅?他們一旦走出了裂谷,再伏擊就難了!”
“他們之中有個十分有趣的人。”殘鳳噙了一抹似有若無的微笑,瀲灩的桃花眼中卻全是冷意,“知道這石頭怎麼碎的麼?”
“我剛纔親眼所見,那白衣小子用蠻力打碎的。”
“錯。”殘鳳冷笑出聲,素手一擡,一枚碎寒石便出現在了兩根細如嫩筍的指間,“看到這裡的溝壑了麼?是劍的痕跡。”
“什麼?”那個僕從十分驚訝,“您是說,那人早就有所準備,用劍氣將石塊劃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