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這個女人蓄意謀害西涼大人!快將緝拿她!”守衛見空竹釀真的到手了,嘴裡還恬不知恥的喊着。
銀連本身抓着空竹釀的手就沒有用幾分力,見竹節被搶,也沒有多大的心疼,靜靜的看着這一切。
她倒要看看,還有誰疏於管教,是需要罷免職位的。
又來了兩個守衛將她一路扭送,踏進了仲裁所。
銀連一路就像是事不關己的路人,冷眼旁觀,沒有任何掙扎,面色平靜冷漠,一雙幽幽黑眸像是洞悉了一切黑暗。
“仲裁所……原來仲裁殿已經解體了麼……”她輕輕扯起一個冷笑,自言自語道。
她不知道的是,早在千年前,天境還在動亂時期,鐮鎧率領的大部隊就被洛日夜所滅殺,仲裁殿作爲金點的勢力,早就名存實亡。
“少廢話,快進去。”
在催促聲中,銀連擡眸,只見整個仲裁所都由沉香木撐起,各處可見的是黑色爲底,帶着少許灰色紋路的簾子,堂上坐着一箇中年男子,看面相應該是忠厚老實之輩。
“吵吵嚷嚷,所爲何事?”堂上之人開口便問。
“這個女人形跡可疑,在西涼大人想要收購的空竹釀中下毒,在下必要以蓄意謀殺高等官員的罪名起訴她!”守衛的話擲地有聲,加上義憤填膺的神情,無一絲作假的心虛,讓人不由自主的相信他的話。
此時銀連斜睨了他一眼,眸光冷冽:“說我下毒,可有證據?”
“自然有。”那人沒有絲毫慌張,可見在扭送她的時候已經打好了腹稿,“大人請看——”
他用粗糙的指腹在“繳獲”的竹節上輕輕颳了一刮,立即,指腹上出現了一種白色的粉末。
銀連瞥見了那種粉末,只覺得眼熟,一時半會卻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裡見過。
她索性將原本準備好的說辭壓在了肚子裡,先看看這人打的什麼主意,便垂下眸子,一副百口莫辯的模樣。
“這是何物?”堂上之人眯着眼睛仔細瞧了瞧,沒瞧出個所以然來。
“此物名叫白菌。”
白菌?
當守衛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銀連猛然想到她在幽冥的時候,第一次見到巨錘石天南的情形。
當時她趴在房頂上,一點聲也不敢發出,石天南就在院子裡,似乎是奉洛日夜之命將一具屍體上的白菌刮下來。
她的竹節絕對沒有問題,只能是這個守衛大哥自己偷偷把白菌抹上去的了。
奇怪的是,一個守城門的小卒,手裡竟然有這種東西?
守衛還在繼續:“這白菌可不是一般的玩意兒,只要沾了酒,那可比世界上最烈的毒藥還更猛!”
說着,便牽來一隻兔子,想要演示一遍。
銀連三兩下明白了白菌的用處,不用想也知道結果,突然飛出一針,切斷了牽兔子的線,將那隻白兔放跑了。
“你!”守衛怒目一瞪,但是跑的老和尚跑不了廟,他不擔心,“大人,您看,她心虛了,還公然擾亂……”
“絕殺殿的走狗,竟然能混進噩夢城當守衛。”銀連打斷了他的話,冷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