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寸進尺。”銀連抓了他的手,憤憤地盯着他,不給他繼續深入的機會。
“機會都是自己掙來的。”年亞瀾噙着一抹笑,“若我不強硬些,阿連只會離我更遠——既然退讓並不會有什麼好結果,那爲什麼還要退讓?”
原來這就是年亞瀾自私的道理。
銀連半天想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只拍掉了他的手:“那你也得規矩些……”
“哪兒不規矩了?如今我好端端的坐在正位上,倒是阿連,歪歪斜斜的靠着我的身子,沒個正經樣兒。”
年亞瀾見到她臉邊的紅暈,忍不住伸出手輕揩,一面說着他的歪理。
“你把我放開,我保證站得規規矩矩。”銀連美眸一瞪,“好歹是一城之主,在大殿上做這些不雅觀的事……像什麼樣子。”
“如今聖光殿只有我們兩個,阿連想要做什麼,我都奉陪……”
年亞瀾的碧眸暗沉了下來。
那幽幽的光,似乎能夠穿透薄薄的白色布料,掃視着她的全身。
銀連心裡一突,這樣詭異的視線,年亞瀾的腦子裡八成又在想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
“我……我餓了。”她尷尬的別過眼去,轉移話題。
年亞瀾笑得意味深長:“我親自饗食你。”
“那就快去準備,別賴在這兒。”銀連心中鬆了口氣,終於能把他攆走了。
她沒懂他話裡的深意,不然這時候就不會賴在他懷裡,而是一掌切過去了。
“既然是阿連要求的……我自然去辦。”年亞瀾含笑起身離座,走得無比干脆,原本週圍的低氣壓,也消弭於無形。
用一個成語來說,如沐春風。
銀連仔細盯着他的背影,連一個動作也不放過。年亞瀾可以自由出入此陣,她正好觀察他化解的方法。
而後,等他的背影完全消失,還沒琢磨出什麼,她才靠在他的位置上想了片刻。
年亞瀾爲什麼走得那麼幹脆?
饗食……難道還有幾層含義不成!
銀連心裡一突,猛地起身。
不好不好!
可惜,轉遍了整個大殿,除了她那副被年亞瀾一隻手扯碎的鎧甲以外,根本沒看到任何可以遮蔽身體的東西。
她……只穿了一身裡衣!難怪死狐狸的眼睛就沒離開過她!
衣到用時方恨少,她幾乎沒有在空間戒指裡備衣服的習慣,裡面唯一的一套歌姬服,還落在了山洞裡。
只有……
銀連轉了轉空間戒指,拿出了一塊單片鏡——不語陽被她敲暈後,化成了沒有生命的本體,才能收入她的空間戒指中。
“不語陽。”她叫道。
沒有迴應,似乎他還在沉睡。
“不語陽!”銀連重重一捏。
單片鏡還是老樣子,沒有任何反應。
銀連冷笑一下,抓起單片鏡往地上狠狠一摔——利用器靈對危險的本能反應,喚醒他。
果然,還沒落地,它就從一片小小的玻璃化作了人的樣子。
不語陽依然穿着寬大的黑色衣袍,消瘦挺拔的身形一如既往,此時正面無表情的看着她:“竟然沒死。”不善的語氣。
銀連看到他也沒有好臉色,不過此時他還有用處。
猶豫片刻,她開口說道:“衣服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