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尊,是神王之上的存在,威壓的力量,就像是瞬間給在場零零星星的人們在無形之間加了幾十倍的重力。
“說?有什麼說的。”銀連靜佇原地,任他的掌風險險擦過自己的身體,沒有一絲畏懼,筆直的立着。
就算膝蓋有些微微的發抖。
毀見到她瞬間抓緊的手,那泛白的指尖,令人心疼。
“有時候真是後悔,沒有在見到你的第一天就把你殺掉。”他暗自吐納了兩下,終於還是收斂起了威壓。
紅蓋頭下看不清楚銀連的表情,但明顯,沒有那樣的壓力,她鬆了口氣。
孤立的身影顯得愈發清冷,那一絲殺意是怎麼也掩飾不掉的。
銀連站了一刻,似乎想到了什麼,又道:“反正,該說的……早就在那天全部說完了。”
若是站在對立面,她絕對不會心軟一下。
“那你讓開,本尊要處決一個早就該死的人。”毀冷冷拂袖道。
“噩夢城之人的死活,並不是尊上能夠掌控的。”她身形不動,微微低下頭,金屬之力正在體內瘋狂運轉,面上卻看不出分豪。
銀連的不退讓,甚至是綿裡藏針的針鋒相對,無一不挑動着他本就敏感的神經。
“你的殺意太明顯,這樣偷襲是不容易成功的。”
毀早就看穿了她的意圖,被她操控的,空氣中瞬間凝成的極細針絲,被他擡手間盡數折斷銷燬:“若是用這種方法伏擊本尊——得和上次一樣,親自爬上本尊的牀,或許會成功。”
他森冷的話語間盡是諷刺,也不知道是諷刺她的行爲,還是在諷刺自己竟然這麼輕易的上鉤。
“既然知道我恨你,爲什麼不殺了我,以絕後患?”
銀連知道他的厲害,偷襲怕是隻有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才能得手,腦中飛快的想着辦法,一面拉了季伯往後退。
“本尊若是連你一起殺掉,那世上再沒有什麼樂子能打發無聊的時光了。”毀見不得她一副避之不及的樣子,手腕翻轉,破天劍出現。
“您……您是……”季伯聽不懂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冤仇,只是越發的覺得銀連有些熟悉。
銀連卻打斷了他的話:“您先從暗門走,我去會會尊上。“
說罷,不等他同意,斷雨劍劃出一道凌厲的劍光,身形如風一般,成了一道鬼魅的暗紅殘影,撲向毀的面門。
冷風帶着毫不掩飾的殺意,甚至還藏着一縷熟悉的幽香——是她髮絲的味道。
瞬間兩人就纏鬥在了一起,毀沒有動用玄氣,只是單純的與她過招,銀連也不宜動用玄氣,只憑着胸口一腔怒氣,用蠻力與他拼殺。
最後,毀乾脆一把截下了她的斷雨劍,打飛到一邊,一手已經把她的手腕折向後背。
擒拿。
“你放了我!”銀連不敢過大的掙扎,雙手被大掌禁錮住,背對着他的姿勢,令她有些不安。
“本尊要讓你親眼看着,你所珍惜的東西,是怎麼被一點點的摧毀,你所愛的人,是怎麼死在亂蹄之下的……”
毀面色陰寒,扯着她飛上了噩夢城最高的鐘塔。
塔下,密密麻麻的無極城軍,一覽無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