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輕巧的落在了屋頂的那一頭的,是一道火紅色的張揚身影,容貌上乘,身姿婀娜,每一步都走出了妖嬈不羈的風範。
“輕紅。”銀連隨着小黑的叫法喚道。
“呵,還知道我的名號。”輕紅冷笑一聲,一雙美眸死死盯着銀連,恨不得將她扒皮抽筋殺之泄憤,“尊上的犯人,你也敢劫?”
銀連垂眸掩去精光,說道:“敢不敢,有何差別?尊上對我的態度,你也看到了……”
她想搬出毀來壓他們,就算沒什麼效果,嚇唬嚇唬,也能爭取時機。
後面一些來者,看到銀連,因爲她白天在禁地的走動,他們是分明的看到尊上亦步亦趨的跟着,一下子驚疑不定,沒有貿然出手。
輕紅眼裡劃過一抹不善。
“尊上交代過,唯一可能動冰晶小築裡的人,只有你。”她妖冶的紅脣掛起詭異的微笑,“這是特意設下的警戒,除了防你,他還能防誰?”
這樣一說,身後那些猶豫着躊躇不前的人,紛紛露出了兇光。
既然緝拿她是尊上的意思,那他們也就不客氣了。
“凜,你恢復了幾成?”銀連細數來着的修爲,心裡已經有了計量。
北幽凜的目光宛如實質,掃視毀的一衆下屬,身上散發着淡淡的威嚴:“你們莫非忘了幽冥禁地的掌管者究竟是誰。”
聲音不大,卻十分有穿透力。
如今毀還在沉睡,他從容不迫的走出冰晶小築,儼然是禁地的真正主人。
況且,對面的人裡,有幾個都是熟面孔。
“縱使王的威勢尚存,可尊上的命令,我們沒膽子違背。”輕紅的視線不離銀連的臉,似乎要把她生吞活剝了去,“得罪了。”
銀連雙手交疊,捏住戒指轉了兩下。
不到萬分危急,她不會輕易從身體裡抽出無鋒,這是她的一個秘密,只有劍靈才知道。
她從戒指裡抽出了雪白纖細的劍刃,劍尖指地,身上黑色的夜行衣無風自動,帶着肅殺之氣。
“斷雨劍?”北幽凜一眼就認了出來,神劍斷雨,輕薄而剛硬,人間有傳說,這把劍的劍刃之薄,可以在下雨天割斷落雨,一滴水,都能一分爲二。
且不說他是劍癡,從他手上拿出的東西,他斷然不會認錯。
可是……她不是把斷雨劍丟還給了他,意爲從此兩清了麼……
他還記得自己雙手環着冷冰冰的斷雨,自從她轉身走開,他的血液就像凝止不動了似的,心似乎撕下了一大塊,再也無心思考其他,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
“你知道神劍無鋒爲什麼被稱爲神劍麼?”銀連微微揚起了嘴角,目視前方,“劍爲萬兵之王,統御所有的兵器。給你的那把,只不過是我爲了騙過尊上,用金屬之力凝結出來的一把仿製品。”
北幽凜心中大震,當時他只看見銀連一臉陌生的淡然,涼薄而無情,卻沒想到她只是把一切的溫柔藏在了心底。
“你對尊上,就真的沒有任何念想麼?”他記起她爲了救他,毫不猶豫地向毀的後背刺了一劍,帶着殷切的目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