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綠芙閣。
“菡妹妹,你說得是真的嗎?大姐開了一家醫館,而且去王府給魁劍治療,問王爺要了二十萬兩的診金?”水凝墨乍一聽到,整個人瞬間花容失色。
水凝菡淡淡地瞥了一眼水凝墨,故作嘆息道:“鳴翠剛纔在大門口碰到王府的下人,一打聽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
眼見水凝墨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水凝菡不忘火上澆油道:“二姐姐,雖然你進王府後只是個側王妃,但是現在王府又沒有正妃,到時你過去可就成了當家主母。就算王府是金山銀山,可是也頂不住大姐隔三差五從睿王殿下那裡要銀子啊!”
水凝墨頓時氣紅了眼,冷哼道:“姐姐實在過分!這樣下去的話王府還不給她掏空了!”
說到這裡,水凝墨又想到水凝煙開醫館的事,一臉嫉妒道:“姐姐怎麼會醫術的!想必她那醫館也可以掙不少銀子!”
“聽說是四方聖主教授大姐的醫術。大姐開設的那個醫館診金都是一萬兩銀子起價,想要不掙錢都難。”
“什麼,一萬兩銀子!”水凝墨驚得眼珠子都直了。
“可不是一萬兩銀子。”一想到庶女的月銀就只有二兩,水凝菡嫉妒得抓狂。
“既然她的醫館可以賺那麼多銀子,還向睿王殿下討要那麼多銀子。”水凝墨憤憤地咬牙,“大姐真是貪心不足。”
水凝菡聞言,陰陽怪氣道:“二姐姐,誰讓你之前從大姐的手上搶走了睿王殿下呢。”
水凝墨窩火道:“你胡說什麼,睿王殿下喜歡的人是我,我和睿王殿下兩情相悅!”
“如果二姐姐和睿王殿下真的是兩情相悅的話,那二姐姐又何故在百花宴上用了菡兒交給你的那顆藥丸?”
“我……”被水凝菡拆穿自己的自欺欺人,水凝墨頓時怒火中燒,“水凝菡,你究竟和我是一條船的,還是要拆我臺的!”
水凝菡笑道:“二姐姐切勿動怒。菡兒只是想提醒你,那顆藥丸的藥效也只能維持一個月的時間,若是藥效一過,二姐姐打算怎麼辦?”
“我……”水凝墨聞言,頓時驚醒。
她一直都沉浸在嫁給皇甫辰的喜悅之中,的確沒有想這麼多。如今被水凝菡這麼一點撥,頓時驚慌失措。
“多謝菡妹妹提醒。不知道菡妹妹有什麼好法子嗎?”水凝墨片刻恢復神色,略帶討好道。
“你是菡兒的好姐姐,菡兒替你着想也是應該的。”水凝菡略一停頓,臉上浮現出高深莫測的表情,抿脣道,“二姐姐,不是菡兒要潑你冷水,依照睿王殿下如今對大姐的癡迷來看,即便你嫁入王府也遲早躲不過被冷落的命運。只要有大姐的存在,你永遠沒有出頭之日。”
水凝墨擰緊眉頭咬脣不語。水凝菡所說的那些她也早已想到。此刻看到水凝菡脣畔詭異的笑容,水凝墨頓時心中一動。
“菡妹妹,你一定想到了什麼辦法,是不是?”
水凝菡聞言,嬌笑道:“二姐姐那麼聰明,應該知道永絕後患的道理。”
不等水凝墨開口,便在窗外響起一道嘲諷的女聲,“就憑你們兩人也想對付水凝煙,簡直是不自量力!”
“誰!”
“是誰在外面偷聽!”
水凝墨和水凝菡嚇得心頭一跳,兩人對視一眼,下一刻等推門追出去時,只見一道黑影越牆而去。
“追!”水凝墨冷哼一聲,緊追不捨。
水凝菡身形一展,也立刻跟了上去。
水凝墨和水凝菡一直追出數裡,在一片黑漆漆的樹林裡失去了那道黑影。兩人尋找無果,水凝菡頓時破口大罵道:“什麼人縮頭縮尾,有本事出來一較高下!”
“呵,就你那三腳貓的工夫也想和本小姐一較高下!”
猝不及防之際,一道聲音從樹林上空傳來。水凝墨和水凝菡頓時臉色大變,一道黑影從上而下,動作快如閃電,雙掌生風,下一瞬只見無數銀芒從胸口飛射而出。
“小心!”水凝墨連忙提醒一聲。
“嗤嗤嗤……”數聲之後水凝墨和水凝菡的身上頓時中了不少飛針。
“真是兩個沒用的東西,連本小姐的一招都接不住,還想對付水凝煙。”身着黑衣的女子妖媚一笑,眼裡盡是嘲諷之色,“難怪你們鬥不過水凝煙,哼,就你們兩人連給水凝煙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住嘴!你究竟是什麼人!”
“你是水凝煙的人?咱們究竟是敵是友!”
一聽將自己和水凝煙做比較,水凝墨和水凝菡頓時惱羞成怒。水凝煙那個臭名昭著的醜女怎麼能和她們相提並論。不過眼下兩人最擔心的就是不知眼前之人的來路。若是這女人是水凝煙的人,那麼今晚之事要是落在水凝煙的耳朵裡,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呵,本小姐若是水凝煙派來的人,你們現在還有命在?”女子媚眸微眯,繞着水凝菡走出幾步,抿脣笑道,“三小姐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咱們可是見過的。”
被女子這麼一說,水凝菡蹙眉深思,忽地驚呼道:“我想起來了,之前在大姐的明月閣我見過你。”水凝菡想起當時水凝煙以一把繡花針逼得眼前這個女子狼狽不堪。
“菡妹妹,飛針有毒。”水凝墨忽然感到全身針扎一樣的痛,臉色大變。
“你你你……究竟想幹什麼!”水凝菡也立刻感到了不對勁,花容失色道。
“兩位,本小姐只是想和你們做筆交易。”暗二脣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
“什麼交易?”
“你們二人不是想置水凝煙於死地嗎?既然水凝煙是我們共同的敵人,雖然你們二人蠢笨了一些,但是還算有些用處。”
“你……”水凝菡氣得長牙舞爪,正想拼命,卻被水凝墨攔住。
水凝墨比起水凝菡來要冷靜不少,她向暗二冷聲道:“你和水凝煙之間又有什麼仇怨?”
“這個你們無需知道。”暗二冷冷說道。
若是沒有水凝煙的存在,主子就不會責罰她,害得她如今無法再得到主子的重用。再者,主子已經被水凝煙迷得神魂顛倒,遲早要毀了主子。她絕不能讓這一切發生。
“既然水凝煙也是你的仇敵,那咱們到可以考慮一下合作的事情。”水凝墨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濃烈的恨意,頓時心中一動。
“好,那就預祝我們合作愉快。”暗二勾脣一笑,旋即將兩顆藥丸分別扔給水凝墨和水凝菡,“服了藥,你們的毒便可解。”
“多謝。不知姑娘任何稱呼。”
“暗二。”
水凝墨試探道:“暗二姑娘可有對付水凝煙的辦法?”
暗二聽言,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這個自然。”
話落,她湊近兩人耳語了一番,旋即只看到水凝墨和水凝菡的眼裡閃過一抹陰毒的狠色。
翌日一大早,水凝煙便去了月舞閣請安,沒想到沈月心也已經早早起來,並且精心打扮了一番。
身着絳紫羅裙,外披透明褂衫,腰繫暗紫色綢緞,晶瑩的珍珠鏈散散地掛在身上,如漆般的長髮鬆鬆地被綰成一個髻,用幾根鑲着綠寶石的白玉簪子挽起,白皙臉龐上粉嫩的脣爲白皙的臉龐增了不少風韻。
當下水凝煙便想到了一句話——女爲悅己者容。按照前天晚上琴姨娘所說,今日水子儒很有可能就會回來。她很少看到這個孃親穿得如此光彩亮麗,內心深處必然也是想討得水子儒的歡心。
依照之前讓青檸和鬱金從柳媽、淺碧打聽的來看,沈月心和水子儒原本相愛的兩人如今越走越遠,完全是因爲琴姨娘之間的挑撥離間,讓二人之間誤會越來越深。
這個孃親平日對她寵到了心尖兒,所以無論如何,這一次她一定會想方設法幫助解除隔閡,讓二人相愛如初。
去醫館的路上,何首看到水凝煙一直沉默不語,開口道:“小姐,琴姨娘和二小姐母女心機深沉,只怕等老爺回來,一定會惡人先告狀的。”
白芷也點頭表示認可,“小姐,何首說得不錯。上次二小姐被夫人罰跪祠堂,琴姨娘後來又被小姐打傷,如今琴姨娘又一心惦念着多給二小姐籌些嫁妝,一點會在老爺面前添鹽加醋,說盡夫人和小姐的壞事。小姐不得不妨啊!”
水凝煙淡淡說道:“這個我心中有數。琴姨娘那對母女,若是這次不掀起什麼風浪,那纔會叫人奇怪。”
看到她們小姐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兩個丫頭皆是心中一動,欣喜道:“那小姐可是有對付琴姨娘母女的法子了?”
水凝煙不屑地撇脣,“就那樣的跳樑小醜,本小姐壓根兒還沒看在眼裡。我還需要用什麼心計去對付她們嗎?”
何首和白芷聞言,頓時覺得自己是多慮了。心裡一陣感慨。敵人雖然強大,但是她們小姐也不是吃素的。
當下,白芷嘻嘻笑道:“小姐說得即是,琴姨娘母女再怎麼蹦躂,也難逃小姐的五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