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鮫人？你在說什麼？”夕臥詫異地瞪大了眼，“鮫人……莫不是人魚？”
“人多眼雜，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先離開這裡。”獻珂說完便率先往前走，浮生和夕臥緊隨其後。
“師兄，鮫人是什麼？”夕臥一手拉着浮生的衣袖，連忙追問道。
“鮫人生活在淺瑟海底，是半人半魚，體型碩大但是心地善良。鮫人一族生命冗長，且能落淚成珠。你手裡拿着的蜻蜓眼就是鮫人的眼淚，從成色看，這應該是名鮫人平民的眼淚。”浮生瞅了一眼夕臥手裡的蜻蜓眼，嘆了口氣，“我們先追上去吧。”
夕臥心中還有許多疑問，眼看獻珂已經走遠，便和浮生小跑着追了上去。
“你走那麼快做什麼？”夕臥追上前去，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埋怨地瞪了獻珂一眼，“我今天才醒過來就隨便吃了點東西，哪裡有力氣跑？”
“你還好吧？”獻珂連忙伸手扶住夕臥，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的臉色，“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大礙，你先坐下休息一會兒。”
夕臥被獻珂扶着坐在了一邊的石頭上，舉目望去，這才發現三人已經離開了東市，此時正在一個小角落，背靠一座庭院。
“我沒事兒了，你說鮫人現世是什麼意思？”夕臥理順了呼吸便連忙開口問道。
獻珂從夕臥手裡拿出一顆蜻蜓眼仔細觀察了片刻，目光炯炯，嚴謹地說道：“宮廷中曾記載着各地的貢品，蜻蜓眼便是其中一項。鮫人落淚成珠，五彩絢麗的是平民眼淚，最爲純正的白色和透明之色便是貴族的眼淚。三百年前的大戰淺瑟國大敗，鮫人一族從此退出蒼乾大陸，幽居深海。鮫人淚便再也沒有出現在集市上。”
“今天碰到的這位老婆婆從穿着來看便是蒼乾帝國最貧窮的百姓，她手裡能有鮫人淚，更是搭救的女子所贈，說明她搭救的那一名女子很有可能是鮫人。”獻珂一口氣說完回過頭來盯着浮生，“浮生公子應該聽說過鮫人的傳說吧？”
浮生點了點頭，“在書籍上看到過一
些，不過這蜻蜓眼確實是第一次見。非富即貴之人才能有鮫人淚，老婆婆不可能有這麼貴重的東西。再加上鮫人一族已經銷聲匿跡三百年之久，鮫人淚便顯得格外珍貴，那麼手裡有鮫人淚的貴族絕對不會將鮫人淚拿出來送人。所以……老婆婆搭救的那位姑娘或許真的是鮫人。”
夕臥聽着兩人解釋了一半天，一手託着下巴問道：“鮫人出現便出現了，說明人家看開了願意出現在陸地了，這有什麼好緊張的？”
“鮫人一族與蒼乾帝國有宿仇，不可能時隔三百年平白無故地出現。”獻珂搖了搖頭，目光露出擔憂之色，繼續說道，“鮫人一族三百年前離開蒼乾大陸的時候就說過，從此以後絕對不會踏入蒼乾帝國一步，踏入之時便是蒼乾帝國滅國之時。沉寂了三百年，鮫人一族是要反擊了吧？”
反擊？鮫人一族和蒼乾帝國有宿仇？
夕臥聽着獻珂的言論，心裡一沉，“那……你打算怎麼辦？”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三王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了鮫人，指不定淺瑟國在策劃些什麼。
獻珂搖了搖頭，“目前還沒有什麼想法。也許這個鮫人只是好奇陸地的世界，前來看看而已；也許這個鮫人是淺瑟國派來的探子。除非找到這個鮫人，否則無法確定這個鮫人有什麼目的。”
“鮫人和平常人有什麼區別嗎？咱們可以根據差異來尋找鮫人。”夕臥睜着一雙大眼睛提議道。
獻珂苦笑一聲，回答道：“鮫人與人類在外表上沒有任何差異，不過鮫人每逢一個月要泡一次海水，否則皮膚就會生出魚鱗，如果三個月不泡海水便會乾裂而死。”
“這有些難了。”夕臥轉了轉眼珠子繼續說道，“老婆婆搭救的是一個小姑娘，這說明鮫人是個少女。咱們總不能拔掉衣服看吧？看來是沒那麼容易找到她了。”
“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一直沒有說話的浮生突然開口，引來獻珂和夕臥的注意，“你們不要抱太大希望，我只是從書上看到過一些識別鮫人的方法，這
麼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這些方法還能不能用。”
“什麼辦法？你先說來聽一聽。”夕臥急切地拉着浮生的手，好奇地睜大了眼睛，唯恐錯過浮生嘴裡的一個字。
“鮫人有兩大特徵，一是落淚成珠，二是浸泡海水，這是世人都知道的特徵，但是……鮫人還有一點和人類最爲不同，那就是鮫人的眼睛。”浮生說到此處，目光落在夕臥身上。
夕臥的眼睛與常人有異，也正是因爲這一雙眼睛才讓李尚狠心地將她賣到了逍遙谷。
“你不用擔心我，我這叫天然美瞳，別人想要還沒有呢！”夕臥爽朗地撅了撅嘴，搖了搖浮生的袖子，催促道，“師兄你就快說吧，鮫人的眼睛如何？”
“蒼乾帝國的人眼瞳大體有琥珀色、深棕色、淺棕色、黑褐色等，奴楓部落的族人與蒼乾帝國的人大同小異，只有淺瑟國鮫人的眼瞳是藍色的，有淺藍、蔚藍和深藍三色。”浮生回答道。
眼瞳是淺藍、蔚藍和深藍？
夕臥垂下眼眸，皺起了眉頭，心裡一沉，開口問道：“鮫人最長的生命有多少年？”
“書上說鮫人最長可活一千年，最短……也有五百年的壽命。”浮生回憶着書裡的內容，繼續說道，“鮫人一百年爲幼年期，兩百年成年，三百年步入中年，之後便是老年。修爲高一些的鮫人成年和中年的時期會長一些，最高的有三百年成年期，三百年中年期，最後兩百年便是老年期。”
“鮫人生長期間的容貌可有變化？”夕臥一顆心懸在嗓子口，連忙繼續問道。
浮生探究地打量了夕臥一番，反問道：“你爲何對鮫人這麼好奇？”
“我沒有見過鮫人啊，所以想多多瞭解一些。”夕臥尷尬地笑了笑，回答道。
浮生只一眼便發現夕臥在說謊，思忖了須臾卻沒有想到夕臥感興趣的真正原因是什麼，索性放下心中的疑惑回答道：“鮫人成年之後容貌便不會發生變化，直到步入老年期纔會快速衰老，變成人類的老人模樣，那時也無法離開深海，步入陸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