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蘆劍仙連忙抱拳,道:“過獎了過獎了,幾位都是我的老哥哥,大家相識幾百年,說這些做什麼。”
廣寒仙子見他這副模樣,忍不住說道:“葫蘆啊,你哪裡都好,就是這性子我不太滿意,怎麼不挑戰一下南澤的老毒物,或者千島聯盟的銅沙島主,拉下一人來?我大商是幽州修仙界的中心,怎能讓外人佔據真人榜前十之列?”
南澤毒王和千島銅沙島主,在真人榜分別排名第九和第十,是兩名不屬於大商的前十高手,對於一些地域觀念極強的人來說,對這事一直耿耿於懷,恨不得將這二人拉下前十的行列。
但這二人實力確實不凡,有不少大商的真人高手挑戰,最後都以失敗告終。葫蘆劍仙是公認有實力挑戰二人的最好人選,但他偏偏沒有挑戰。
廣寒仙子雖然不是頑固的大商派,但偶爾也會提及此事。
傲劍真人一聽,立即附和道:“對啊葫蘆,那個玩毒的對付起來麻煩,挑戰銅沙島主應該問題不大吧?你什麼時候想去,我替你送戰書。”
血煞真人和五柳真人也都望了過來,似乎也很期盼。他們倒不是見不得外地域的高手上榜,而是純粹的想看熱鬧,想想吧,幽州十大高手之爭,光是這名字就能讓人熱血沸騰。
葫蘆見幾人都望向自己,不由得苦笑起來,道:“這種虛名有什麼好爭的?有這時間,我還不如去神魔戰場,多殺幾名魔帥。”
廣寒仙子無奈地搖了搖頭,道:“多殺幾名魔帥,這話只能你敢說吧。你們看看,他可以說出這樣的話,偏偏不去挑戰那兩個傢伙,真氣人。”
五柳真人也苦笑起來,道:“那些魔帥都不好對付,三十年前與一名魔帥一戰,我手段盡出,也只是佔了個平手,想要重創對方都不行。葫蘆最近百年,已經斬殺了五名魔帥,這等戰績,足以排入十大高手的行列了。風雨樓那些傢伙真是固執,非要堅稱你沒有與現在的十大高手過招,不能排進去。哼,我看哪天葫蘆把修羅魔帥斬了,風雨樓的人才會閉嘴。”
五柳的話引來幾人的共鳴,葫蘆真人卻苦笑起來,搖頭道:“斬殺修羅魔帥?柳老哥對我的期望太高了吧。那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即使我突破到元胎後期,也不一定能戰勝他。”
血煞也難得認真地道:“這可不一定。你元始門的葫蘆劍訣威力奇大,戰勝同階並不算奇怪的事,等你晉入了元胎後期,定然就能與修羅老不死的勢均力敵,到了後期巔峰,應該可以施展葫蘆劍訣裡最強的三大絕招之一了吧?想要滅他應該不難。”
葫蘆劍訣是元始門三大真傳之一,以攻擊力享譽大商修行界,對於這套劍訣的名頭,幾人都如雷貫耳。
廣寒仙子點頭道:“不錯,三大絕招,這可是傳說中的大神通。即使你們元胎門人才輩出,也已經有兩百多年沒有重現過了吧?”
葫蘆劍仙露出神往之色,緩緩說道:“是的,上一位修習葫蘆劍訣達到元胎後期巔峰的是方師叔。可惜,他老人家衝擊神海失敗,早就隕落了。那個時候我纔剛剛凝結金丹不久,可惜未能得到他老人家的親自指點。”
五柳真人捋着鬍鬚,道:“老夫年紀最長,倒是有幸
見過方前輩出手。那時候,我跟隨族中前輩前往神魔戰場歷練,親自見識到方前輩施展葫蘆元氣劍,一劍斬殺了一名後期魔帥,至今我還記得清楚,那一劍出,連虛空都斬破了,威力之大,讓天地變色,這纔是真正的大神通。”
五柳真人回憶當時的情景,臉上仍然露出震驚之色,片刻後纔回過神來,見四人都望着他,他苦笑道:“不瞞你們說,就是見了這一劍,我才堅定了向道之心,之後能夠結成元胎,這一次觀摩起了決定性作用。原本,我此生可能就止步於金丹後期的。”
葫蘆真人羨慕地道:“可惜,當時我年幼,沒機會見到,真是可惜了。如果我有機會見到,對我突破瓶頸,肯定有好處。”
說到這裡,他站起身來,振奮地道:“我決定了,要到神魔戰場磨礪,如果有幸見到神海大能對戰,說不定能找到突破的契機。我到元胎中期已經有十年了,但想突破卻並非易事,光靠自己打磨,沒有幾十年的時間恐怕是做不到的。”
廣寒仙子與五柳真人相視一眼,都露出苦笑之色,廣寒仙子道:“你們三人都要去神魔戰場,我和老柳卻去不了,事情太多,走不開啊。”
五柳真人點頭道:“對啊,老夫時間不多了,不能輕易冒險,要爲家族着想了。廣寒新收了徒弟,也要好好指導,也走不開。”
葫蘆真人輕笑一聲,道:“二位不必遺憾,我替你們多殺幾位魔帥即可。”
五柳真人一聽,神色變得古怪起來,道:“你不會是想全力獵殺魔帥吧?葫蘆啊,你悠着點,別引來八大魔王的注意。”
葫蘆真人淡然一笑:“如此縛手縛腳,哪裡能夠痛快起來?不痛快起來,這修爲哪能輕易提升?柳老哥不用勸我,我已經決定了,要大幹一場。”
幾人聞言,都色變起來。廣寒仙子更是站起身來,擔憂地道:“小葫蘆,你別亂來。不說引來魔王注意,單是後期魔帥,就夠你喝一壺的,你嫌命長了?”
葫蘆真人看來真的心意已決,廣寒仙子的勸說他並沒有放在心上。最後,還是五柳真人長嘆一聲,道:“廣寒,或許真如葫蘆所說,你我牽掛太多,一直奉行謹慎的行事作風,這反而阻礙的修爲提升。就讓葫蘆自己去做吧,反正以他的手段,只要不是真正驚動了魔王,就不會有危險。後期魔帥勝他容易,想取他性命恐怕很難。”
廣寒仙子嘆了一聲,道:“算了,小葫蘆啊,記得完完整整地回來,我這做姐姐的還等着你擊敗南澤老毒物呢。”
...
石殿裡議論得熱烈,外面就更加熱鬧非凡了。
比試的時間總算到了,葉成德和荊九殺都到了場中,場外觀戰的衆人也開始猜測他們的勝負起來。
不過,這些人只是胡亂猜測,不像葫蘆真人那樣能說出兩人的真正差別。
洛風聽了半天,沒有得到有用的信息,乾脆悄悄拿出黑煞珠,藉助珠子的增幅,放開神念全方位窺探起來。
黑煞珠來歷奇特,對神唸的增幅更是超出正常人的想像,洛風的神念直接提升了三倍之多,這樣的增幅已經不是金丹修士應該擁有的了,與元胎初期的真人相比,也不逞多讓。
他均勻地分佈神念,沒有發出絲毫波動,一切都悄無聲息,場中有不少金丹境界的高手,甚至進入演法場的葉成德和荊九殺,也沒有絲毫察覺。
石殿裡,葫蘆真人突然眉頭一皺,目光在圍觀衆人裡掃視一圈,卻沒有絲毫髮現。
“怎麼了?”五柳真人站在他對面,將他的表情看得真切。
葫蘆真人輕輕搖頭,道:“有種很古怪的錯覺,似乎有人在窺探,但以我的神念,竟然沒有任何發現,有些古怪了。”
“不是吧。”廣寒仙子也連忙往圍觀衆人裡搜索,她的修爲更低,自然也是一無所獲了。
“難道有堪比元胎中期的高手在外面?”傲劍探查無果後,不太自信地猜測道。
血煞瞟他一眼,冷笑道:“你覺得這事可能麼?誰會閒着無事,跟我們開這種玩笑?”傲劍無言以對,他只是隨口一說,血煞習慣性地諷刺,他早就習慣了。
葫蘆真人苦笑道:“算了,或許只是我的錯覺罷了。”四人卻不這麼看,到了元胎境界,哪還有錯覺這種事情發生?五柳真人更是眉頭一皺,匆匆走到門口,叫來一名沉香谷執事,低聲吩咐了許久,纔回到石殿觀戰。
洛風還懵懂無知,不知道他激發神唸的一瞬間,造成的波動引起了葫蘆真人的警覺,差一點就被發現了。
神念鋪開後,他就全方位地觀察着葉成德和荊九殺。
很快,他就發現了葉成德周圍空氣的異常,心裡暗暗驚訝起來。
場上,葉成德與荊九殺已經面面相對了,荊九殺陰沉着一張臉,緊緊盯着葉成德:“葉成德,今日一戰,我要雪半年前一敗之恥!”
葉成德淡然說道:“你沒機會的,向來只有我葉成德挑戰別人,一步步提升,從來沒有別人挑戰我而勝的事情發生,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荊九殺冷笑起來:“希望你的手段,能像你的脾性一樣強橫。廢話少說,動手吧。”
他祭出一柄三尺長的血紅色長刀,血刀一出,上面傳出令人頭皮發麻的尖嘯。
葉成德厭惡地看了一眼,似乎對這血刀很不爽,也拿出了自己的佩劍,他的劍是一柄渾身透着青色三尺長劍,長劍無鋒,握在手裡似乎有些沉重。
荊九殺大喝一聲,手上血氣翻涌,血刀化作一道血煉長虹劈斬而來,傳出驚人的厲嘯聲。
這聲音極爲詭異,甚至穿過了防禦的法罩,傳入圍觀衆人的耳中。
不少修爲不夠深的少年,青年,聽到厲嘯頓時臉色一白,甚至有人哇地吐出一口血來,受了傷。
“用真氣,真元護住雙耳,這是血河派的魔音貫腦,以魔音影響對手的心神,極難應付。”一名中年人見狀,大聲呼喝起來,周圍的聽了,這才照做,果然有了真氣,真元護耳,這嘯聲的作用就輕了許多。
與洛風同來的張得福,修爲極低,但洛風一直在全力觀察,第一時間發現了魔音的威脅,早一步放出金丹界域,將張得福保護起來,他纔沒有受到影響。
不過,張得福見到旁邊一名天人中期的少年被震得臉色蒼白,搖搖欲墜,還是嚇得面無人色,緊緊站在洛風身邊,不敢亂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