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少爺，你先息怒，老夫不會看錯，這藥裡的確有致人神經迷亂的藥物！”
“你！”所有的目光一下子掃到了鳳遠軒身上。
“遠軒！這是怎麼回事？”鳳青霖怒道。
“爹！我沒有！我沒有啊！”鳳遠軒一下子就愕然了，怎麼可能呢！這梨汁一直是天天這樣熬着的，爲什麼突然查出這些東西？”
“啪！”地一記響亮的耳光，毫不留情的揮在了鳳遠軒臉上，打得他後退好幾步，出手的是柳姨娘。
鳳遠軒更驚愕，柳姨娘破口大罵：“你這個蠢瓜！這個時候你還要替她隱瞞嗎？”
鳳瑤華本來在人羣裡，突然聽到柳姨娘這麼說話，心神一凝，怎麼着，難道她還要把梨汁的來歷供出來麼！
“娘，我……”鳳遠軒捱了一記耳光，昏裡昏頭一時還沒弄明白柳姨娘的意圖，愣愣地迴應。
“老爺！遠軒他沒有下藥！遠軒那麼孝順祖母，怎麼會在她的梨汁裡下藥呢！”柳姨娘聲淚俱下，“老爺，你一定要明察秋毫，不要隨意冤枉了遠軒啊，今天的事是事出有因的！”
鳳青霖終究心裡是疼寵她的，見她哭得梨花帶雨，這近日來又是各種順心如意地伺候着自己，便問：“有什麼原因！遠軒！你說！”
鳳遠軒嚇了一跳，只能將目光投向鳳疏影，“今天是妹妹將梨汁送去的，具體的事，問問疏影，或許她能知道。”
鳳瑤華聽了這話，清冷一笑，她基本已經可以猜到接下來鳳疏影要說什麼了，必定是將事情栽到她頭上來。
果然，鳳疏影開口就是：“今天是瑤華陪祖母下棋之後，祖母才服用梨汁的，然後就劇烈咳嗽，險些不能呼吸的，疏影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刷！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鳳瑤華一個人身上。
黑壓壓的人羣立刻讓出一道縫隙來，生怕鳳青霖看不到她。
人羣盡頭，鳳瑤華一身紅衣，淡淡一笑，她本決心置身事外，卻偏偏有人不給她好日子過。
“瑤華，疏影說不知道有什麼事發生，你今天也陪了祖母，你說來聽聽！”鳳青霖濃眉皺起，口氣十分不耐煩。
“瑤華今日去鳳家主宅，是應了祖母的邀請，爲得是陪祖母聊天下棋解悶兒，不知道爹因何事需要知道，瑤華無話可說的。”
鳳瑤華淡漠疏離，她實在沒有什麼好說的。
“鳳瑤華你就不要狡辯了，祖母明明是跟你一連下了好幾盤棋以後才喝的梨汁，然後就劇烈咳嗽，現在又說是藥裡有讓人興奮的東西，可是這明明是你讓祖母興奮的！”
鳳疏影看見那串祖母贈送給鳳瑤華的那串珍罕瑪瑙珠，戴在她的腕間，說不出的動人好看，心裡嫉妒得不行，出言指責鳳瑤華，言辭鑿鑿。
“不知道疏影妹妹因何肯定，這梨汁裡就一定沒有藥呢？”鳳瑤華仍然是淡然的，她平靜的開口。
鳳遠軒又急又怒，旁人不知道，他知道的！這方子是鳳瑤華的，倘若這方子裡真的是有這種藥物的話，他除了將真相捅開以外，也沒有別的路可走。
可是……
“這……”鳳疏影委實是想不到什麼話來反駁鳳瑤華。
鳳青霖見夾纏不清，怒道：“現在這藥碗裡是有藥物的，既然疏影也不能肯定是瑤華的原因，那就是梨汁的問題了！”
鳳遠軒急的不行，將求助的目光轉向了柳姨娘，柳姨娘遞了個眼色，事到如今，也沒法子再隱瞞下去了。
“遠軒！你即刻去祠堂跪着！什麼時候祖母醒了，身子恢復了，再來處置你！”鳳青霖大怒，揮手叫鳳遠軒去跪。
“不！老爺，你等一下！你……”柳姨娘急忙阻止，祠堂去跪了以後再出來，這鳳家將來還能有鳳遠軒的立足之地？說什麼也不能讓兒子去跪。
“這事情等祖母好些了再來處裡！”鳳青霖一口打斷了柳姨娘。
“其實，其實，這些梨汁不是鳳遠軒的老爺！”柳姨娘終於喊出聲來。
鳳青霖訝然，“你說什麼？”
“老爺，你誤會我們家遠軒了，這些梨汁，確實是遠軒命人熬好端給祖母喝的良藥，但是這方子其實是別人的，遠軒根本不知道這梨汁裡有什麼！”
柳姨娘一五一十，將怎麼發現鳳瑤華在市集上販賣梨汁，而且喪心病狂地賣到了一兩銀子一瓶。
而且鳳瑤華還善於保護自己，指使自己的貼身侍女當街販賣，這是多麼險惡的居心啊！
鳳瑤華淡然聽着，一雙眸子燦亮如星，靜靜地看着柳姨娘口沫亂飛地將她置於死地。
記憶如畫面般在播放，前世裡，她也曾被人如此對待。
“老爺！就是因爲這樣，所以鳳遠軒買下了所有的梨汁，得到了這個方子，然後聽說祖母肺熱還有哮喘，便獻孝心了，要說這方子里加了什麼藥物，那應該製作過程里加了些什麼。這加還是沒加，只怕只有鳳瑤華小姐一個人知道！”
柳姨娘恨聲地朝鳳瑤華望去，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她。
鳳遠軒知道此舉是保護自己，可那又如何？
“瑤華！你是堂堂鳳府嫡女，竟然指使貼身侍女去販賣作營生，你還不知罪！”鳳青霖大怒，他的臉都快要被丟盡了！
“父親，我且問你，自力更生有沒有罪？”
“不花府中錢，不穿府中衣，仍然會叫你一聲爹，爲什麼鳳府就不能出門維持行計？”
……
鳳瑤華心中略動怒，不過她仍然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平心靜氣。
“柳姨娘沒有說錯，這方子是我的！也沒冤枉我，我的確當街販梨汁。”
衆人的眼裡露出震驚莫名之色。
“可我並不覺得當街賣梨汁是多麼丟臉的事，倘若糾結的事是這其內的藥物，我可以跟大家講一下。”
鳳瑤華瞄了一眼所有人，請來的幾個大夫，本來就對這方子有驚喜之感，沒想到配出這方子的，竟是個閨閣中女，所以瑤華這一開口，大夫們都凝神專注的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