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其實本座來還有另外一件事,我聽說陛下已經得到了最後那一份藏寶圖,不知道可有此事?”
鳳瑤華用探究的眼神看了司馬成君一眼,這個秘密他是怎麼知道的?看來,司馬成君一直監視着自己,這麼說來,他到底是有什麼樣的目的呢?
似乎是看出了鳳瑤華的不滿,司馬成君連忙解釋道:“本座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擔心這藏寶圖中的地方是不是危險,這纔過來的,本座以爲陛下一定是會去尋找這寶藏的吧?”
鳳瑤華冷聲道:“你應該知道朕關心的不是這件事!”
司馬成君頗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道:“陛下說的是,今日回去之後,本座將這宮中和丞相府中的內線通通都撤掉就是了。”
鳳瑤華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其實倒是不怪司馬成君,這些眼線都是很早之前就佈置好的,倒也不是刻意因爲鳳瑤華才佈置的,只不過因爲司馬成君擔心鳳瑤華的安全這纔將這眼線啓用了。
鳳瑤華和玄溟之間的事情司馬成君是最清楚不過的,也正是因爲清楚,司馬成君纔會擔心玄溟會做出什麼對鳳瑤華不利的事情來,但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倒是他多慮了,玄溟怎麼看都是被整的很慘的那一個,一瞬間司馬成君突然有種感覺,或許最適合鳳瑤華的只有玄溟,若是自己是絕對不可能爲了一個女人做到這種程度的。
“朕確實是有去尋找寶藏的打算,這件事安排下來,朕會通知你!”
司馬成君一愣,心底倒是有些微的欣喜,鳳瑤華的意思是讓自己和她一同去尋找寶藏嗎?
寶藏確實是要去尋找的,但是目前最讓鳳瑤華在意的卻是應該如何懲罰玄溟纔是,在對自己做出了那種事情之後,就算是賜死也是無可厚非的,但是真的如此的話就太便宜他了,有的時候活着比死去更加的痛苦,死或許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但活着就不同了。
玄溟是第二天中午才醒來的,具體的說,他是被水給澆醒的,手腳也被鐵鏈鎖住,不過卻並不是在牢房中,而是在皇宮的某個冷宮中,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裡應該是當初鳳瑤華所住的那個冷宮。
玄溟暗暗覺得好笑,所有的一切彷彿是鳳瑤華刻意要自己記住一般,甚至還特意選擇了這樣的地點,他隱約記得昨日自己喝了酒,也隱約記得自己對鳳瑤華做的那些事情,這麼看來,一切並不是夢,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見到玄溟醒來,那冷宮看守的小太監連忙去向鳳瑤華稟告,不多時,玄溟只聽得一陣腳步聲,他知道鳳瑤華來了。
果然很快玄溟就見到了一身紅衣,耀眼如豔陽的鳳瑤華,即便是一臉的冷漠也帶着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力量。
見到玄溟醒來,鳳瑤華心中的怒意更甚,昨日的一幕幕如同電影般的在鳳瑤華的腦海中回放,讓她愈發的難以掩飾自己家心中的怒火。
“來人,給朕鞭笞!”
行刑官很快就過來了,不由分說的鞭打着被綁在那裡的玄溟,那火辣辣的疼痛讓玄溟不由得笑出聲來。
鳳瑤華冷聲呵斥道:“玄溟,你笑什麼?你可知道朕爲何要鞭笞你?”
玄溟擡頭看着眼前的這個女子,這個自己用心去愛的女子,開口回答道:“瑤華,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的焦躁不安了?你的心亂了嗎?”
鳳瑤華一驚,玄溟的話倒像是給她提了醒一般,果然是亂了,他的心亂作了一團,不知道應該如何才能夠平息自己心中的怒意,憤怒這個詞語先前應該是和她絕緣的纔對,鳳瑤華的性情向來淡漠,從來都不會爲了什麼事情動怒,因爲任何事情在她動怒之前就會被解決掉了,但是如今,她是真的有些爲難了。
面對玄溟,她是殺也不是,放又不甘!
鳳瑤華冷冷的注視着玄溟,“玄溟,你昨日的行爲足夠你死一百次了,但是朕不願意殺你,殺人不過頭點地,朕要讓你活着嚐盡這世間最大的屈辱,從今日起,你不得站起來行走,朕罰你跪行十日,這宮中的所有人都將是你的主子。”
玄溟咬牙道:“瑤華,你一定要將事情做的如此的決絕嗎?”
鳳瑤華突然間嫵媚一笑道:“你也可以不遵守,那麼從今日起,你就不用再待在朕的身邊,朕允許你自由如何?”
玄溟心中是說不清的苦楚,他從出生開始,從來都沒有受到過如此的侮辱,他的身體裡流淌着皇族的血液,卻不得一次又一次的去踐踏自己的尊嚴。
玄溟眼睛有些充血,目光悽楚的看着鳳瑤華,“好,瑤華,你想要的一切我都會滿足你,從今日起,我玄溟就跪行十日!”
鳳瑤華心中一動,有一瞬間想要收回成命,卻在見到玄溟那張臉的時候重新斂正了情緒,“好,朕就拭目以待。”
於是之後的時日裡,紫玄國的宮中就出現了一幕不可思議的場景,原先的國君玄溟居然整日跪行於宮中,宮中有很多地方都是用石子鋪就的地面,玄溟每每從這些路上跪行而過的時候,地面上總是會留下一灘血跡。
那到宮中來找鳳瑤華的劉澈見到此情此景常常頗有些不忍心,幾次想要求情卻在見到鳳瑤華那一臉的嚴肅的時候將想要出口的話重新嚥了回去。
已經是第五日了,玄溟的膝蓋早就已經磨破,汗水順着傷口讓皮肉和衣料粘連在一起,讓玄溟每每都覺得鑽心的痛。
鳳瑤華冷笑,“玄溟,你今日的痛楚比不上朕當日的十分之一。”
玄溟不發一言,還有五日而已,如果這是贖罪的話,他願意用這樣的方式去彌補自己曾經對鳳瑤華的種種傷害。
在宮中住下的司馬成君都有些看不過去了,趁着鳳瑤華出宮之時勸解玄溟,“陛下已經出宮了,你就算是不跪着應該也沒有人知道吧?這些宮中的太監宮女們應該沒有那麼大的膽子去稟報的!”
玄溟只是笑笑道,“司馬成君,沒想到你倒是變得愈發的有人情味了!”
司馬成君那張妖豔的容顏上閃過一抹尷尬的神色來,“本座只是見你可憐而已,何況,本座從來都是很有人情味的。”
“是嗎?那還真是讓你費心了,不過我和鳳瑤華的事情是任何人都插不了手的!”
司馬成君嘆氣道:“本座纔不願意插手你們之間的事情,經過了太子一事,倒是讓本座明白了很多,本座是擔心你們如此的折騰下去,終有一日會後悔終身的。”
司馬成君是心中甚有感觸,他的這番話倒是讓玄溟很是感動,“多謝,司馬兄,若是他日有機會,我定然請你喝酒,但是我和瑤華註定是會糾纏不止的,她心中對我的恨意一日不解,我們就沒有改變現狀的可能。”
“但是如此下去,何時才能夠是結束呢?”
“至死方休吧!”玄溟淡淡的加了一句,心中卻已經做好了決定,若是真要死,那麼那個先死的人一定會是自己。
“說的好,至死方休!”鳳瑤華冷然的聲音出現在他們的耳朵裡,“玄溟,總算你還有些自知之明,知道朕是不會那麼容易放過你的。”
玄溟沉默不語,有時候他突然間覺得,鳳瑤華折磨的不是他而是自己,她的心彷彿是被囚禁了一般。
玄溟想的沒錯,鳳瑤華有時候也覺得自己的這個決定是不是個錯誤,將玄溟留下來就是錯的,每每自己想方設法的折磨和懲罰玄溟的時候,她的心中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快樂,甚至還有一絲絲的悲涼,什麼時候她要用這樣的方法來排解心中的空虛了?
“司馬成君,你來的正好,朕有事和你討論!”鳳瑤華轉開了話題,若是一直糾結在玄溟身上的話,她擔心自己會壓制不住心中的陰暗面。
司馬成君當然知道鳳瑤華要和自己討論的是什麼事情,定然是關於藏寶圖的,鳳瑤華將那藏寶圖已經拼湊了起來,那四張地圖已經變成了一張,只是鳳瑤華怎麼都不知道那圖上所畫的究竟是什麼地方?
劉澈也是因爲這件事被叫進宮中的,只是可惜,他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
司馬成君看了玄溟一眼,提醒鳳瑤華道:“這藏寶圖上既然顯示是在紫玄國國內,爲何不讓北冥兄來看看,或許他應該知道圖中所在。”
鳳瑤華冷冷的看了依然跪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玄溟一眼,“也罷,既然你這麼說了,那麼玄溟,你的刑罰結束了!”
玄溟站起身來,卻因爲跪行的時間太長而一下子又跪坐在地,膝蓋已經是一片血肉模糊,就算是司馬成君都難免佩服起玄溟來!
玄溟疼的是額頭上冷汗直冒,那張俊臉也在這些日子鳳瑤華的折騰下顯然蒼白了許多,但卻絲毫無損他的氣度,即便是跪着,他身上那種王者之風也讓宮中的下人們膽戰心驚,沒有一個敢嘲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