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看着司馬成君那幾近瘋狂的面色之後,心中是隱隱擔心,誰都不敢開口。
在沉默的片刻之後,司馬成君只是訕訕的回宮,這一次,他是徹底的栽了。
司馬成然的府中,早就聚集了無數的人馬,司馬成然一襲黃袍,倒是有幾分威儀神色。
旁邊一箇中年男子頗有擔憂的開口道:“殿下,你真的要這麼做嗎?”
司馬成然毫不猶豫的開口道:“這宣國的江山絕對不能敗落在司馬成君的手中,如果說一定要一個承擔責任的人的話,這個人一定是我!”
見到司馬成然如此的肯定,那男子也不再多說什麼了,只開口道:“既然這是殿下的意思,屬下等人誓死效忠殿下就是!”
司馬成然難得溫和的開口道:“難爲你們了。”
男子低了頭,低聲呢喃道:“真正爲難的其實是殿下你啊!只是不知道國君知不知道殿下的這一番良苦用心呢?
“好,既然一切準備妥當了,那麼明日隨本王起兵!”
司馬成君一個人坐在宮殿之中,頗有些意興闌珊的對着那月色淺酌,低聲吟道:“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口中的冷月青梅喝着竟然覺得無比的苦澀。
榮祿小心翼翼的端着蔘湯過來,“陛下,這是太后娘娘吩咐端來的。”
司馬成君冷淡的開口道:“放着吧!”
榮祿輕手輕腳的放了下來,正準備告退,突然間又被司馬成君給喊住了。
“榮祿,你等一下!”
榮祿一愣,頓住了腳步,心中有些忐忑,莫不是有些事情被司馬成君給知道了吧?
半餉,司馬成君幽幽開口道:“你說朕是不是錯了?”
榮祿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乾脆沉默不語,果然司馬成君接着開口道:“或許從一開始朕就應該和南宮悅一樣將這宣國拱手送上,那麼現在也許就不會陷入如此的困境中。”
“陛下,你醉了!”榮祿半餉開口。
司馬成君突然間笑了起來,“醉了?或許是吧?朕倒是真的希望自己能夠一直醉下去!”
“那麼,你就將皇位還給本王好了!”一聲略顯陰沉的聲音語氣不善的響起來,讓司馬成君的醉意頓去。
司馬成君擡眼看去,只見到司馬成然一身明黃色的朝服,器宇軒昂的走了進來,那泰然自若的表情和司馬成君比起來,確實是更有帝王之風,特別是在這種國中動亂四起的時候。
司馬成君心中一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司馬成然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禁衛軍呢?難道沒有攔住他嗎?
司馬成君還沒有開口,司馬成然就對榮祿開口道:“榮祿,你先下去吧!辛苦你了。”
司馬成君一愣,這才覺得自己四肢無力,原先還以爲是自己喝醉了,可是按照自己平日裡千杯不醉的狀況,這小小的冷月青梅應該不會這麼容易就讓自己醉了,那麼唯一的可能應該就是自己被人下藥了。
“榮祿,你好大膽!”司馬成君怒氣中燒,榮祿畏畏縮縮的跪倒在地,“陛下,總有一日,你會明白奴才這麼做是有意義的。”
司馬成君想要上前去給榮祿一擊,卻已經被兩邊的禁衛軍扣押住了,絲毫不能動彈。
“你們都反了嗎?”司馬成君心中是無比憤怒,讓他不解的是,禁衛軍一直都是自己所掌管的,現如今怎麼會連他們都叛亂了?難道說一直以來,這些禁衛軍聽從的都是司馬成然的命令嗎?而自己不過是被監視着的一個傀儡國君而已?
禁衛軍統領給司馬成君行了禮,“陛下,屬下等人也是有苦衷的,事成之後一定會好好的給陛下一個滿意的解釋!”
司馬成君現在根本不想聽什麼解釋,他只知道,從頭到尾,自己彷彿都是一個小丑,被鳳瑤華耍弄也就算了,如今卻還要被司馬成然耍,真是可惡至極。
“司馬成然,你到底給我下了什麼藥?”司馬成君一邊說着一邊試圖用內力將體內的藥力逼出來,卻在氣沉丹田的時候感覺到了一陣痛楚,讓他吐出一口血來。
司馬成然眼中一沉,頗有些緊張的看着司馬成君,隨後斂正心神,聲音陰沉的開口道:“不用白費力氣了,你中的是迷迭十三散!”
司馬成君心中恨意四起,居然用了江湖秘藥,這迷迭十三散是所有迷藥中藥性最爲霸道的一種,除了他本身的解藥之外,任何藥物用了只會和其藥性相沖而愈發的嚴重,但是這藥物卻也只能讓人四肢癱軟無力,如同初生時的嬰兒一般,卻並不能夠置人於死地,看來司馬成然這是早有預謀了,可笑的是,自己還一直自以爲得意的認爲他被自己控制了。
“司馬成然,算你狠,你到底想要什麼?皇位嗎?不覺得現在纔來爭奪皇位有些太遲了嗎?”司馬成君冷笑道,“如今的宣國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宣國了!”
司馬成然不以爲然的開口道:“就算如此,宣國也是屬於我的國家,我絕對不會這麼簡單的讓鳳瑤華就此奪走!”
司馬成然眼中的果敢讓司馬成君一愣,貌似到現在爲止自己都沒有真正的瞭解自己的這個哥哥,此時此刻,他的眼中哪裡還有一點紈絝子弟的模樣,那種孤高清冷比自己更加像是一個帝王。
司馬成君心中突然間開始迷惑,難道說一直以來,司馬成然都在裝出一種無所作爲的模樣來嗎?但是他爲何要那麼做呢?何況如果當初這禁衛軍是他的勢力的話,他一開始怎麼不利用這勢力呢?
一切的一切都讓司馬成君想不明白,但是顯然司馬成然也沒有讓他想明白就將他扣押了,讓司馬成君頗爲意外的是,司馬成然並沒有將他壓入天牢中,而是軟禁在皇宮裡。
另外一邊,鳳瑤華他們將墨知救出去之後,直接朝着天鳳國的軍營奔去,一路急行,爲的就是能夠儘快的離開玄鄴城,畢竟這玄鄴城中終究還是司馬成君的地方,若是處理不當的話,他們幾個人有可能會被困於玄鄴城。
馬車離玄鄴城的城門越來越近,直覺卻告訴鳳瑤華事情沒有這麼簡單,而玄溟也發現了不對勁,那玄鄴城的城門正準備關閉起來!
當玄溟將這個消息告訴鳳瑤華的時候,鳳瑤華愣了一愣,“司馬成君的速度倒是快!”
“應該不是司馬成君的人!”玄溟推斷道,“司馬成君不會這麼快就能夠調動這守城的兵馬,看那些人有條不紊的模樣,應該是另外一股勢力纔是!”
“另外一股勢力?”鳳瑤華微微蹙眉,這宣國中還有什麼殘存的勢力是自己沒有發現的麼?心中正在疑惑的時候,一直沉默的南宮悅開口道:“這恐怕是前太子司馬成然的力量!”
“司馬成然?”鳳瑤華倒是有些不相信,這怎麼可能呢?那個司馬成然之前不是就已經被徹底的打壓下去了嗎?不過是一個沒有什麼勢力的前太子而已,怎麼會有能力來阻止自己?但是相對而言,南宮悅應該要更加的瞭解司馬成然,他既然這麼說就一定是有道理的。
“先不管現在是誰的勢力,先想辦法離開這裡纔是!”玄溟一針見血的提出意見來,鳳瑤華贊同的開口,“墨亦大哥說的是,如今離開這裡是最重要的!”
墨知沉默半餉開口道:“陛下,他們要捉拿的人是我,只要將我放下去,他們一定會讓路的。”
鳳瑤華嚴肅道:“你在說什麼話?我不是說過了,你現在是我的子民,我有責任來保護你!何況,就算是將你放下去,這些人也不一定能夠放過我們,他們顯然就是衝着天鳳國來的。”
墨知還想要說些什麼,就被鳳瑤華打斷了,“你不用再說了,在車裡呆着就是,敵人已經來了。”
墨知從馬車的窗口看過去果然見到了十幾個黑衣人出現在他們馬車的前面,看他們的裝束顯然不是普通的士兵。
南宮悅和玄溟也進入了備戰狀態,只見那爲首的黑衣人開口道:“女王陛下,陛下有旨,讓你們暫時到皇宮一敘!”
“陛下?你口中的陛下是誰呢?是司馬成君還是司馬成然?”鳳瑤華冷冷的開口,那不怒自威的模樣讓那些人爲之一振,氣勢也不由得弱了幾分。
“回……回女王陛下,現在的陛下,自然是前太子殿下!”
鳳瑤華的眉目清冷,鳳目一掃道:“原來如此,趁着宣國國中動亂,所以乘機就奪了皇權麼?真是好一招亂中取勝!”鳳瑤華頓了頓繼續道,“想要請我到宣國國中做客也不是不行,讓司馬成然親自來請!”
“那麼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那些黑衣人一邊說着一邊已經朝着鳳瑤華攻擊過去。
鳳瑤華冷笑一聲,“不自量力!”
鳳瑤華手中的鳳鞭揮舞,一時間是氣勢如虹,那幾個人黑衣人愣是不敢近身,南宮悅和玄溟一人一邊,守住了鳳瑤華左右側,不讓任何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