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樓上的季時琛很快就將地址發給了季世梓,並且附上了一個加油的表情符號。然後順着名片的號碼,撥通了電話。
“喂,請問是齊敬,齊先生嗎?”季時琛一手拿着手機,一手翻看着早上魏玉萌傳來的E-mail,關於地靈王的整個事件的陳述。
“嗯正是在下。您就是季先生吧?”電話另一頭傳來一名年輕男子的稍稍有些尖銳的聲音。言語中透露出了他對季時琛的好奇。
“嗯沒錯。”季時琛眯着眼理着腦海中的思路,倒是差一點點就忽略的齊敬的存在,不過還好很快反應了過來,“齊先生,請問什麼時候有空?還有……你怕不怕鬼魂?”
“我今天和明天都暫時沒有日程安排,至於鬼魂,我想季先生你多慮了。您認爲吳學平會推薦您一位怕鬼的朋友來幫助您嗎?”齊敬在電話那頭好生好笑,但是爲了體現自己的良好素養,愣是把笑聲憋了回去。
季時琛對着電腦點了點頭,“那今日下午十二時到紫菱苑小區口等我一下吧。”
“好。”齊敬笑眯眯地收了線,似乎是個很有趣的合作伙伴。
掛了電話,季時琛總算把全副心思用到了閱讀郵件上。
明明有那麼便捷的東西,爲什麼非要讓蘇徹把紙質的資料送過來?
該死的,又分心了。
季時琛低低地咒罵了自己一聲,又將郵件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鴻鈞啊鴻鈞,你還真是用心良苦啊。
扣了我的一魂一魄,算準時機放入人間,然後讓伊利米吞噬。等我投胎轉世的時候,算準我會出現,卻怎料被魏玉萌橫插一手,計劃被破。
不過,伊利米也是可憐之人,因着心中對孩子的執念,才留於人間,卻成了鴻鈞手上的棋子。不知不覺中害了不少和她同病相憐的人。甚至還協助了尹致遠的母親策劃了這一場好戲,並且偷偷地吸食着尹致遠的陽氣,來增強自己的能力。真是打得一手好牌啊。
看完整份郵件,季時琛眼中隱約閃過幾絲憤怒。不過立刻用深呼吸調整了過來。 揉了揉太陽穴,順手抽出了蘇徹送來的資料。在好奇心地驅使下,將靈力輸入了文件夾內。
“我去!”魏玉萌的聲音在靈力接觸的一剎那就響了起來,一個身影直接從天而降,狠狠地摔在地板上,發出不大不小的聲響。
魏玉萌揉了揉膝蓋,怒瞪了季時琛一眼,“你就不能看清陣法之後再輸入靈力?我萬一摔死怎麼辦!”
季時琛這才後知後覺地把資料取出,這纔看見在文件夾內部有一個玄奧的陣法,是不可逆的召喚陣。
“摔死,讓蘇徹救你就是了。”季時琛沒有承認自己的錯誤,反而把資料夾放到了一邊,“還有,魏玉萌,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了?”
“解釋什麼?元靈大人。”魏玉萌扯了扯嘴角,一副不肯配合的樣子。
“我說,我要你解釋什麼?”季時琛猛地拍了下桌子,左手上的風刃毫無間隙地對着魏玉萌激射而出。
魏玉萌身前立刻凝聚出一面佈滿水紋光暈流轉的盾牌,將風刃完全接下。
“你的記憶,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魏玉萌的身影因爲盾牌水紋的扭曲而顯得模糊不已,只不過語氣卻是變得冷漠無比。
“慕慕!上來一下。”季時琛無視於魏玉萌的態度,而是對着門口的方向將坐鎮封魔屋的蘇慕從樓下喊了上來。
“怎麼了?”蘇慕很快就開了門,於是就看見了一室的狼藉,然後立刻叉腰大喊,“時琛,你又用風刃!這裡又要重新裝修了!”
“重點不是這好嗎?”魏玉萌表情糾結地看了看呆萌的蘇慕,這兄弟倆差距怎麼就那麼大呢……
蘇慕被一嗆聲,不高興地往季時琛身邊走去。
“慕慕,你昨天不是好奇魏玉萌是不是仙嗎?今天就趁此機會讓她告訴你好了。”季時琛嘴角揚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魏玉萌臉色微微白了下,很快就恢復了過來,“怎麼,是想揭穿我以散仙自稱,還是想警告我,不要讓某個人靠近蘇慕?”
“兩者都有。”季時琛雙手抱胸,端坐在椅子上,“說!”
魏玉萌裂了裂嘴,氣勢已經有了呢。
“說實話,我不是散仙,因爲我沒有仙格。”魏玉萌直視季時琛的眼睛,毫無停頓地說了下去,“蘇慕,你應該還記得我上次和你說的,我已經卜出元靈大人有難,所以被師傅差點逐出師門吧?但是我少說了一點,那就是元靈大人不僅有命劫,還有,情劫。”
“情劫?”蘇慕猛地睜大眼睛,難道自己給時琛帶去了什麼困擾嗎?
“你不用擔心,不是你造成的。而是我師兄。”魏玉萌扭過頭,有些事實就是太過血淋淋,才讓人不願去面對。“我師兄看上了你。所以……在鴻鈞和其他幾人的圍攻中,他纔是真正給了元靈大人最後一擊的人。”
“你說什麼?!”蘇慕的聲音猛地加了上去,當時的大戰,他因爲脫力而早一步昏迷過去,待醒來,時琛已經投胎轉世,是自己從誅仙台上一躍而下,才得以永世相隨。所以並不知道給予季時琛最後一擊的是何人。
“然後,歸來的師尊自然是勃然大怒,雖然拼不過其餘三人,但是還是想要殺了給予元靈大人最後一擊的人。我趁師尊不明真相的時候,封存了師兄的記憶,然後替了他被毀去仙格和靈力而已。”魏玉萌說到這裡聲音也是有些顫抖,“反正我本就是師門之外的人,毀了也不會影響師尊的聲望。”
季時琛盯着魏玉萌的眼睛,試圖看穿她的內心,但是最終還是無痕地化作了一句,爲什麼。
“爲什麼。因爲,像報答當時師兄替自己求的情。”魏玉萌撤去面前的盾牌,站在距離季時琛不過幾米的地方,“所以,你現在若是想要找師兄報仇,不如,先殺了我吧。”
“殺你?爲什麼。”季時琛冷冷地看了一眼魏玉萌,將氣憤的蘇慕摟到懷裡,玩味地看着魏玉萌,“我可不想讓蘇徹跟我拼命。”
魏玉萌不動聲色地嘆了口氣,“我們是不可能的。”
沒有什麼不可能事,魏玉萌,你終是看低了你自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