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家島原來的主人姓韓。當年韓家站錯了對,導致了韓家在戰堂失勢,戰家奪權之後,又對韓家進行了毫不留情的打壓,韓家雖然在戰堂內還有些力量,但由於人才凋敝,資源匱乏,早已淪落成爲一般的家族勢力了。
而原來的韓家島和韓家老宅也被戰家一手奪了過去,在原有的基礎上建造了現在更加龐大的戰家老宅!
戰家老宅的面積,即使蕭寒印象中的故宮面積都稍有不如,太大了,大到你無法想象,一座戰家老宅光庭院就有上千套,大小不等,最好的也有十幾間房,最大的數百間房屋,戰家的人加僕役、侍衛還有使女,人數超過了五萬人。
也就是說一個戰家老宅,就容納了戰家島上六分之一左右的人口。
戰家就如同龍島人類中的皇族,這戰家老宅最精華的部分,就屬於中軸線的幾座宮殿式的建築。不過比起故宮的建築藝術來,就略顯的小氣了些,就是自己在風城搞的那個微縮般的小紫禁城也比不上,不過在這龍島海域,蕭寒所見的建築中,除了龍皇宮之外,也就這戰家老宅算的上是宮殿了。
戰家宗祠建在了戰家老宅的後山的半山腰上,可算的上是戰家島上最高的建築羣了!
爲了修建宗祠,幾乎將後山消掉一半,這纔有了戰家氣勢恢宏的宗祠。
宗祠建在半山腰上,面積幾乎將大半山頭都包括進去了,從天上往下看,那就是一個巨大無比的堡壘生生的嵌在山體之中。
戰家確實與衆不同,這樣一大片基業,恐怕不是一兩代人能夠打拼出來的。
蕭寒是戰家請來的客人,自然是要迎入戰家老宅的,戰家雖然處在萬里海外的龍島海域,這人類的禮儀規矩卻甚是講究,齊三的身份雖然不算低了,但還沒有資格讓戰家開中門,大禮迎接,只是開了大門左側的第二個側門,戰江爲人很風趣隨和,一點沒有世家子弟的傲慢,一路上與蕭寒講解戰家島的風土人情,還有一些比較犯忌諱的注意事項,戰家的人可並不都想戰江這般好說話的。
戰家老宅爲蕭寒和三娘準備了一座很幽靜的院子。戰家似乎事先了解了齊三的喜好,不太喜歡熱鬧,除了她們之外,就只有四個丫頭。
“齊兄,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她們做不了主的,可命人來找我就是。”戰江將蕭寒和三娘安頓好了之後,抱拳說道。
“戰兄客氣了,齊某能夠有幸來戰家做客已經很感激了。”蕭寒抱拳回禮道。
“那齊兄賢伉儷就先休息着,晚些時候,家主還要設宴款待齊兄和另外七位貴客。”戰江道。
“謝家主厚愛!”蕭寒趕緊道謝道。
“齊兄請便,我該去覆命了。”戰江告辭離開了小院。
四個侍女自有三娘招呼,這種小事不需要他張羅,小院內的一切東西除了傢俱之外,都是新的,看來戰家人還真把他們八個當貴賓了!
“三爺爺,人我已經接回來了,安排在東面的第三十三號院。”戰江微微低着頭,站在戰小慈的面前。
別看戰小慈在戰傾城面前大聲呼吸都不敢,可一但戰傾城不在身邊,他身爲戰家家主的威嚴。那是戰家上下大小都不敢在他面前有任何放肆的。
“你覺得這個齊三人如何?”戰小慈問道。
“有點傲氣,不過尚不難相處,只不過他好像並不熱衷權勢名利,反而到像是一個隱士。”戰江如實回答道。
“隱士?”戰小慈一愣,迅即哈哈一笑,“小江,你倒是給叔叔我出了一個難題呀!”
“三爺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戰江愕然道。
“大凡有本事的人,都恃才傲物,那齊三才千歲出頭就已經是中神階的高手,未來衝擊上神階並非不可能,這樣的人在戰堂未來中肯定是中流砥柱的人物,但是他勢單力孤,幾乎沒有任何人扶持,所以他儘管有能力,又有實力,現在卻不過區區一玄門護法而已,每年拿着玄門的那區區百萬金幣的供奉過着緊巴巴的日子,你說他內心是心甘情願的嗎?”戰小慈笑道。
“三爺爺的意思是,這個齊三能夠爲我戰家所用?”戰江這時候要是不明白,他也不配稱爲戰家的精英子弟了。
“現在還不好說,這個齊三能夠忍受常人所不能的寂寞,其心性遠比一些表面上看似聰明的人要強的多。”戰小慈道。
“也許他真是一個心性淡薄的人呢?”戰江忽然道。
“小江,你暗中給這八個人傳遞一個信息,就說君橙舞將會離開玄門門主的位置,另作區處,而玄門需要另選一位門主和一位副門主,這兩個職位就在他們八個人當中產生!”戰小慈詭異的一笑道。
“三爺爺,您這不是想讓他們內訌嗎?”戰江吃驚的道。
“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如果這個齊三不甘心自己永遠當一個護法的話,這一次對他來說就是一個機會,如果他不爭的話,就說明他真的淡泊名利,這樣的人對我戰家來說,不好也不壞,如果他爭的話,就說明他不甘心,加入他真的有才能,爲我所用的話,推他一把又何妨呢?”戰小慈笑道。
“三爺爺,您真是高明!”戰江恭維道。
“好了,你去辦吧,記住,告訴他們,所有人都有機會,就算是僕從營的,門主做不到,副門主還是有機會的嘛!”戰小慈笑道。
“三爺爺,高,太高了!”戰江伸出大拇指,由衷的佩服道。
戰江的動作很快,不到兩個小時。戰堂打算在受邀請的八個人當中挑選一位門主和副門主的消息已經傳到了八個人的耳中。
很快,八個人當中就有人開始竄門了,三兩個聚到一起,密謀商量着什麼事情。
蕭寒這邊是戰江親自過來通知的,爲的是親眼看一下蕭寒的反應,誰知道蕭寒表現的異常平靜,命三娘沏了一壺上好的茶,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閒聊着,就是不提什麼門主和副門主的這茬兒!
搞得戰江鬱悶不已,從來就沒有見過這麼對權位無動於衷的人,按照年齡。他比齊三還大幾百歲呢,他怎麼就能如此平靜呢?
難道他真的對權力一點都不敢興趣?
蕭寒心中並不是無動於衷,而是感到好笑,自己這個臥底居然還捲入戰堂玄門內部的權力鬥爭了,好像自己還挺受重視的,有進步的可能!
他不知道如果是本來的齊三,他會做出如何選擇,但是他卻要慎重考慮了,戰家這算不算是論功行賞呢?
雖然在君橙舞殺火千尋上,他暗中使了手腳幫了君橙舞一把,可他自信當時除了逐浪號上的自己的幾個女人會事後想明白之外,外人是看不明白的。
所以,這顯然不會是什麼論功行賞,那麼這就是戰家在故意的試探他們八個人,很顯然,他們八個在玄門中是除了君橙舞修爲最強的八個,戰家想知道他們八個究竟忠心戰家的是那幾個,忠於龍族是那幾個,還有哪幾個是中立的。
不過這個理由雖然可以解釋,但卻單薄多了,戰家控制玄門,豈能不知道底下那些人忠於自己?
何必費心盡力的搞出這麼一出來呢?
蕭寒怎麼也想不到,戰家搞這麼一出居然是爲他而來,這頗有點當局者迷的意思。
蕭寒自問自己沒有露出任何破綻讓人懷疑,所以他從一開始就沒有往自己身上想,不過既然戰家出招了,他小心應付就是了,反正他又不是爲了什麼玄門門主而來的,要不是要隱瞞火淼的死訊,他巴不得現在就離開戰家島呢!
“三爺爺,我……”戰江沮喪的站在戰小慈的面前。
“小江,這是怎麼了,事情搞砸了?”戰小慈驚訝道。
“這到沒有,我悄悄的把意思透露給齊三了,誰知道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反而邀請我品茗,然後東拉西扯的。害的我喝了一肚子的茶水。”戰江苦笑道。
“你呀,辦事還顯得毛躁,誰讓你親自跑過去了,這事兒,最多給一兩個人暗示一下,然後躲在暗中看他們反應就好了。”戰小慈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三爺爺,我錯了!”戰江聽戰小慈語氣不善,嚇得他趕緊認錯道。
“算了,這樣也好,乾脆,索性就明說了,人就在他們中間選,比武定輸贏!”戰小慈在書房內跺了幾個來回,一咬牙,把心一橫道。
“三爺爺,這……”
“囉嗦,這裡沒你的事了,下去吧,我的去一趟宗祠,聽聽父親他老人家的指示!”戰小慈雖然下了決定,但畢竟還沒有發出命令,這麼大的事兒,尤其在這個關口,還是聽聽老頭子的意見微妙。
通過這一次試探,蕭寒打心眼裡鄙視那位戰家的家主,把人都邀請到家裡來了,還玩這種小心眼,氣度太小了點吧!
難得有一點平靜的時光,蕭寒也懶的動,就躺在逍遙椅上,三娘伺候着,將那水晶葡萄剝了皮,挑出瓠,然後一顆一顆的送到他嘴裡,這日子就是給個神仙做,也不換呀!
這裡是戰家島,戰家老宅高手如雲,還有那位戰家老祖宗,戰堂堂主,就是龍族也不敢輕易招惹呀!
“別總剝給我吃,三娘,你也吃嘛,也不是我一個人長了一張嘴嘛!”蕭寒看三娘一個勁兒的剝給自己吃,自己則一顆都沒有吃,說道。
“謝謝三哥。”三娘甜甜的一笑道。
“謝啥,剩下的都你吃吧,吃不下的,冰鎮起來,明天再吃!”蕭寒微微一笑。
天狐族女人並不是那麼可怕,其實只要征服了她,那天狐族女人對自己的男人那是千依百順的,而且從不會嫉妒!
戰家宗祠,戰傾城默默的聽完了戰小慈的稟告,然後才道:“這件事你辦的太過草率了,這會讓外人認爲是我戰家故意挑起玄門內鬥的。”
“父親,現在消息已經傳了出去了,現在收回來的話,會給我戰家的威信帶來巨大影響的。”戰小慈道。
“你說的那個辦法太直接了,玄門這個例子一開,那今後四門選門主豈不是也可用這個辦法?”戰傾城反問道。
“是孩兒操之過急了,思慮的不全面。”戰小慈慌忙的認錯道。
“小舞現在還是門主,這玄門選取門主你是不是聽聽她的意見?”戰傾城道。
“孩兒疏忽了,孩兒這就去找小舞。”戰小慈恍然大悟,權力很容易讓人迷失自己,戰小慈現在還不是堂主,就已經展現出一絲獨斷專行的現象了,這很不好,尤其對一個已經創建了上萬年的組織來說,這種獨斷專行很容易會引起下面人的反感。
雖然說玄門門主人選君橙舞沒有決定權,可是繞過她直接決定人選,那還把她這個曾今的玄門門主放在眼裡嗎?尤其就算君橙舞再懶散,玄門中至少也是有幾個親信的,不然偌大的玄門,她怎麼掌控?
一個好漢三個幫,君橙舞可以不管玄門其他的人前程,可自己的手下總的照顧一下了,不然日後誰會願意在她手下做事,連手下人的前程都保不住,這樣的人還值得人追隨嗎?
報仇之後君橙舞心境大鬆,心神修爲飛速的增長着,短短兩日,再一次見到君橙舞的時候,戰小慈已經感覺到她身體內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小舞,你變了。”戰小慈驚訝道。
“三舅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來找小舞,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小舞幫忙的?”君橙舞從容的說道。
在戰家,除了戰傾城之外,君橙舞沒有把任何人放在心上,包括眼前這位三舅舅,戰家的家主。
“小舞,三舅是向你來道歉的。”戰小慈知道君橙舞再老頭子心中的分量,不敢以長輩的身份拿捏。
“三舅沒做對不起小舞的事,何來道歉一說?”君橙舞一愣道。
“三舅擅自決定玄門門主的人選,沒有跟小舞你商議一下,因此特來向你道歉。”戰小慈道。
君橙舞眉頭一皺:“玄門門主人選,這事兒並不歸我管,三舅自己拿主意就是了。”
“小舞,畢竟你現在還是玄門門主,這門主人選,三舅應該聽一聽你的意見纔是。”戰小慈道。
“玄門的事情我並不怎麼管,三舅問我,我也給不了你什麼建議。”君橙舞道。
“這事兒不管怎麼說都是三舅操之過急了。”戰小慈道。
“好了,三舅,玄門門主有誰來做,這與我無關,至於三舅怎們安排,那是三舅你的事情,我不管。”君橙舞打斷戰小慈道。
“小舞,你是下一任副堂主人選,這事兒你怎麼能說不管呢?”戰小慈焦急道。
“三舅,我說過,我不想當什麼副堂主,這個副堂主還是讓表哥來當吧,她比我合適。”君橙舞無心權位,在她看來,那種勾心鬥角的事情實在非她所長,真要讓她當什麼副堂主,那還不把她給憋悶死!
“小舞,這戰堂副堂主,你以爲誰想當就讓誰當嗎?”戰傾城的身影出現在君橙舞面前,一臉的肅容道,“小雨的氣量太過狹小,當一個天門門主已經夠勉強了,要是讓他當上副堂主,那還不得把戰家寬厚待人的門風給毀的乾乾淨淨?”
“小舞,你這玄門門主不也是當的挺好的嘛,門內這麼多年來不是一直井井有條,收益年年攀升,你能當要這個玄門門主,當個副堂主應該沒問題的。”戰小慈見老頭子都出面了,當即添柴加薪道。
“可是這些年我多數時間在修煉,玄門的事情多是副門主祁豐年在負責,我每年都難得去一次玄門總部,我甚至連玄門的護法、執事都認不全。”君橙舞臉微微一紅,她當的這個玄門門主純粹是一個甩手掌櫃,比蕭寒這個甩手大掌櫃還要離譜。
“啊!”戰小慈吃驚的張大嘴巴。
“小舞,這些爺爺都知道,那個祁豐年確實是個人才,不過他是僕從營出身,歷代玄門門主都是由戰堂控制,就算不是我戰家的人出任,也不會讓給僕從營的人,這是幾千年來的規矩,所以就算這個祁豐年纔能有多麼的出衆,他最多晉升戰堂長老,門主是做不了的。”戰傾城說道。
“外公,其實我也不是說要推舉祁豐年做門主,我的意思是我沒有這個能力做什麼副堂主,要不是您硬逼着我去做玄門門主,我真不願意去做這個門主的。”君橙舞道。
“父親,何不讓小舞做玄門門主一樣,找些得力的住手協助她,這樣小舞做個副堂主也不要緊!”戰小慈提議道。
“不行,小舞做副堂主可以這樣,有我們的扶持,問題不大,可三千年一過,你退下來,小舞必然要接掌戰堂,到時候她還能如此嗎?”戰傾城道。
“咱們不是在給小舞物色一個夫婿嘛,假如……”
“不行,小舞的夫婿,只要照顧好小舞就好了,一旦入贅我戰家,他將不能在戰堂擔任任何職務,這一點必須謹記,而且小舞生的孩子,不管男女都會姓君。”戰傾城斬釘截鐵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