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十州家以前開有一家對外貿易公司,在半年多前因爲負債過多而破產,好在安孑孑沒有嫌棄白十州,在兩個月前,仍然與白十州訂了婚。在白家的鼎盛時代,白十州的父親曾經醉心於古玩收藏,可惜那些古玩字畫幾乎全部在白家破產時被法院查收拍賣,只剩下少許不值錢的贗品和過於破爛無法辨別價值的殘品,結果被傷心的白父扔到白家老屋的院中任憑風吹雨打。
在長滿青苔盡是黴味的院角折騰良久,白十州終於找到他印象中那支破爛長槍,那是一支長約兩米的生鐵長槍,不僅坑坑窪窪的槍身上生滿了黃色鐵鏽和暗綠的青苔,就連槍頭都已經被折斷一半,至於槍頭上的紅纓,早被黴變成了黑色的布塊,確實破破爛爛,如果不是那近兩米的長度,拿着這破爛長槍走在街上,肯定會被路人當成乞丐用的打狗棍。
“呵呵,太有趣了。”安孑孑看到那支破爛長槍,不由笑得連腰都值不起,拍手笑道:“對,對,只有這樣的破槍,才配得上那個變態色狼。”白十州看到她嬌笑連連的俏模樣,不由心神一蕩,乘安孑孑彎腰之際,一把將安孑孑摟到懷中,狠命吻在她殷紅的嘴脣上……
“阿嚏!阿嚏!”一個多小時後,在色安家中的何浩一邊打噴嚏,一邊目瞪口呆看着安孑孑和白十州送來的那支長槍,而色安已經被安孑孑的母親扶到樓上臥室休息去了,並不在客廳。
足足過了十分鐘,何浩才哭喪着臉擡頭,對他的兩名大學同學說道:“安同學,白同學,你們大概拿錯了吧?我用的武術表演槍,不是這種生鐵槍。。”
“如果你真會用武術,就表演一套槍法給我看。”安孑孑不屑的對何浩說道,她根本不相信何浩是什麼驅鬼法師,也不相信何浩真能用古代戰陣上的長槍,“如果辦到了,那怕你用黃金打造的長槍,我也可以給你弄來,否則,你就老實用這把槍吧。”
何浩不說話了,他那會什麼槍法,而安孑孑拉起陰笑不止的白十州,“十州,陪我去看我爸爸的情況,不用理他。”兩人勾着胳膊揚長而去,丟下病得昏昏沉沉的何浩在那裡,對着那支破爛鐵槍發呆。儘管不是第一次被安孑孑如此對待,但何浩還是再一次心如刀絞,慢慢拿起那支破爛鐵槍,何浩輕輕擦拭着鐵槍的鐵鏽和青苔,不知不覺間,兩滴晶瑩的淚水慢慢浸出何浩的眼角。
色安的情況非常嚴重,尤其是精神狀態非常差,不時發出驚叫,安孑孑的母親只好一直守在他的身邊,接待何浩的事就輪到了安孑孑和白十州的身上,安孑孑不用說,連一句話都懶得對何浩說,對何浩充滿敵意的白十州當然不會讓何浩有好日子過,從中午到傍晚,何浩就灌了一肚皮的茶水,連一包方便麪都沒有吃上。
轉眼已是晚飯時間,色安和安孑孑母親的晚飯是傭人直接送到臥室的,安孑孑和白十州則在家中餐廳享受精美菜餚,壓根沒有理會已經餓得臉色發白的何浩,何浩心中有氣,儘管已經肚子不時抗議,但何浩只是緊握那支鐵槍到手心出汗,都沒有向安孑孑和白十州開口懇求。。
飢餓可以忍耐,疾病卻是何浩消受不起的,何浩的頭越來越昏沉,頭痛欲裂,何浩悄悄摸一下自己的額頭,發現有些燙手,顯然何浩又開始發燒了。恰在這時,安孑孑和白十州打着飽嗝從餐廳出來,何浩忍不住開口道:“安同學,我有些感冒了,請問能不能給我幾顆感冒藥。”安孑孑冷漠的掃視的何浩一眼,彷彿沒聽到似的揚長上樓去看望父親,安孑孑都聽不到,白十州當然更不會聽到了。更氣人的是,安孑孑忽然又回頭對僕人叫道:“看好些家,別讓窮鬼無賴偷走了家值錢的東西。”窮鬼和無賴指的是誰,何浩當然心知肚明瞭。
“阿嚏!”何浩又打了一個噴嚏,頭靠在沙發上,輕聲對自己說道:“何浩,你要堅持,馬上你就有工作了,馬上你就可以吃飽飯了,你也可以挺着胸膛回去見父母了,堅持下去……。”
時間過得既緩慢又飛快,對又餓又病的何浩來說,每一分鐘都是度日如年,對於提心吊膽的色安來說,時間就完全是在飛奔,隨着天色全黑,民居中的電燈一盞接一盞的熄滅,“當、當、當”吊鐘敲響了十一點的鐘聲,也就是說,現在已經是古代的子時,很不碰巧,今天正好是陰曆初一——鬼門開的日子。
色安的臥室中,昏睡中的色安突然從牀上一躍而起,指着窗外瘋狂的大喊,“來了,來了,鬼來了。。”守護在色安的妻子和女兒細看窗外,見窗外院中靜悄悄的,除了被微風吹動的樹葉,再看不到半點動靜,色安的妻子又急又怕,拉着色安的手臂焦急道:“老公,你別怕,你別怕,我和孑孑在你旁邊,你不用怕。”
“你們沒看到嗎?”色安大吼道:“外面到處是鬼,他們都對着我笑,想拖我到陰間,大的鬼,小的鬼,男的鬼,女的鬼,到處都是。”
“爸爸,你不用怕,我叫十州來。”安孑孑二話不說,立即掏出手機給白十州打電話,誰知約定隨叫隨叫的白十州電話只是‘嘟嘟嘟’的響,根本沒人接,安孑孑正着急間,色安的妻子首先反應過來,對安孑孑叫道:“孑孑,快下樓去叫你的那個同學,就是那個小法師。”
“他有用嗎?”安孑孑暗暗嘟囔,還沒決定是否請那個江湖騙子,一陣冷風吹來,讓安孑孑和她的母親同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而色安又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電燈閃了幾閃突然熄滅,臥室中頓時一片漆黑。“來了!”色安再度摻叫,低頭轉到牀下,顫抖着尖叫不止。
“糟糕,恰好在這時候停電。”安孑孑暗罵一聲,摸索着想用手機燈照明,但她的手還沒摸到腰間,一隻冰涼的手先摸到了她高聳的胸脯上,那隻手冰涼得根本不象活人,幾乎沒有溫度,安孑孑嚇得尖叫,“誰?是什麼人?”安孑孑開始還以爲是她的母親或者父親無意中碰到,不過她立即發現,她的母親正在牀邊攙扶她的父親,她的身邊根本就沒有人。。
“嘻嘻嘻嘻。”一個陰冷恐怖的聲音飄進安孑孑的耳中,“好豐滿的胸脯,想不到我死了十年,還能摸到這樣的胸脯。”安孑孑嚇得魂飛魄散,努力看去,見那摸到自己胸脯上的手竟然是飄到半空的,而安孑孑的母親也發出一陣尖叫,“鬼啊!”
“鬼在那裡?”安孑孑還沒問完就厲聲尖叫,在色安的窗外,不知多少各式各樣的鬼怪在半空盤旋,沒有頭的無頭鬼,舌頭伸出三尺的吊死鬼,全身泡得腫脹的溺死鬼,手腳不全的冤死鬼,數都數不清,發出陣陣陰冷的笑聲,而在色安的臥室裡,已經竄進來十幾只青面獠牙的厲鬼,大都纏繞在色安身邊,而兩隻色眯眯的厲鬼正纏着安孑孑的身體,不用說都知道它們在幹什麼。
“何浩,快來救我!”安孑孑用她所能發出的最大聲音尖叫,此刻安孑孑能依靠的人,也只有那曾經被她蔑視侮辱的何浩了。
其實色安的第一聲慘叫何浩就已經聽到了,但何浩沒有第一時間衝上去救人,而是抓着那支破生鐵槍撒腿就跑,跌跌撞撞跑出了色安家大院,安孑孑的求救聲,何浩自然是聽不到了,否則聽到美女求救,何浩指不定荷爾蒙分泌旺盛捨命衝上二樓,就象那天晚上遇到張可可一樣。
按照和肥魚的約定,何浩逃出安家大院後直接衝向安家背後的小山,又餓又病的何浩在黑燈瞎火中不知摔了幾次,總算逃上那風景樹密集的小山,很快找到肥魚說的那座林中小屋,小屋中隱隱有燈火傳出,何浩連滾帶爬的跑過去,敲門叫道:“於經理,我是何浩,我來了。。”
木門吱呀而開,首先映入何浩眼簾的是肥魚那張肥胖的笑臉,肥魚得意的笑道:“小兄弟,做的不錯,色安那老色鬼果然沒去請其他驅鬼法師,你等着拿錢吧。”在肥魚背後,是一張放着香爐紅燭的法臺,一名乾瘦的和尚手捏法印,拿着佛珠面對法臺上一個木偶唸唸有詞,肥魚看出何浩的疑惑,得意道:“不要怕,我不是請人給色安驅鬼,是讓大師給色安的木偶作法,讓纏他的鬼更多些。”
何浩注意的並不是那作法的和尚,他早知道貪圖色安家產的肥魚不會好心幫色安,何浩注意的是小木屋中的第三個人,那人竟然是——白十州。白十州也看到了氣得全身發抖的何浩,白十州冷冷說道:“今天晚上的事,如果我在外面聽到半點風聲,小心你的小命。”
“小兄弟,別在意,今天我沒提前告訴你,是因爲怕你說話時露出破綻。”肥魚拍着怒目圓睜的何浩說道:“白十州和我們的目的相同,都是想要老色鬼色安死於非命,他就可以用女婿的名譽名正言順的繼承色安的家產,就連做這個木偶用的色安頭髮,也是十州從色安那裡弄來的,你放心,十州也是大方人,他肯定會另外給你好處的。”
“事成之後,我另外給你十萬。。”白十州幾乎是從鼻子哼出這句話,就扭頭不再看何浩,而何浩心中百感交聚,不知該高興還是傷心。
“般若波羅蜜多。”又過了片刻,乾瘦和尚唸完最後一句經文,法臺上的色安木偶自動起立,乾瘦和尚擦着頭上汗水說道:“成了,只要把這木偶放進九幽箱裡,方圓七七四十九里的妖魔鬼怪,就全部會去找這個人,加上今天恰好是陰曆初一鬼門開,除非神仙親自下凡,否則誰也救不了他。”
“多謝大師。”肥魚欣喜若狂,先打開的法臺上的一個畫滿符咒的黑色木箱,又拿起那色安的木偶,對白十州笑道:“十州,只要把木偶放進去,色安家的海外股票就全部是你的了,你來放還是於叔自己放?”
“還是麻煩於叔吧。”白十州冷笑道:“於叔,事成之後,我說話算話,將來一定把雅易安連鎖超市的全部股份交給你。”
肥魚和白十州正得意的對答間,旁邊突然伸過來一隻手,劈手搶過那隻色安的木偶,肥魚、白十州和那個乾瘦和尚大吃一驚,仔細看時,搶走木偶的人竟然是臉色蒼白的何浩。肥魚大怒,翻臉罵道:“臭小子,你想做什麼?”
何浩死死握住那隻木偶,不答肥魚的話,紅着眼罵白十州道:“白十州,你還是不是人?色安再壞,他始終是你未來岳父,安孑孑也在色安身邊,要是把周圍的鬼怪全部引到色安家,孑孑出什麼意外怎麼辦?她可是你未婚妻!”
“她出事更好。。”白十州慢慢逼近何浩,冷冷說道:“我和她雖然定在十月份結婚,但上週我們已經提前登記結婚,是法律上的夫妻,她死了,安家的財產就全部是我的了。”
“你這個畜生!”何浩大罵,舉起那支破爛鐵槍猛砸白十州,“我何浩再窮,也不會和你們這些坑害朋友和妻子的畜生同流合污!”病中的何浩手上無力,被白十州一把抓住生鐵槍奪去,何浩正想撲上去和他拼命,旁邊飛來一拳,正砸在何浩的太陽穴上,打得何浩腦中一陣眩暈,那乾瘦和尚罵道:“臭小子,佛爺辛苦半夜,你想讓佛爺白白辛苦?”
“窮小鬼,敬酒不吃吃罰酒。”肥魚罵罵咧咧的擡腳踹在何浩小腹上,別看肥魚平時笑嘻嘻的一副慈眉善目模樣,下起手來一點都不客氣,何浩被他這一腳踹得五臟幾乎移位,痛得無法呼吸,而大學拳擊冠軍白十州的拳頭接連打在何浩頭上,將何浩打得暈頭轉向,三個人圍着何浩拳打腳踢,可憐何浩本就又病又餓,又被三人暴揍,不消片刻,何浩就被活活打暈過去。
“窮小鬼,自己找死。”肥魚惡狠狠的罵一句,扳開何浩的手指,搶過色安的木偶順手丟進那黑色木箱中,漆黑的夜空上頓時傳來一聲巨響,一道閃電落到色安家的方向,山下的住宅區立即一片漆黑,黃豆大的雨點落下,頃刻間就成傾盆之勢。
肥魚見奸計得逞,便對那乾瘦和尚與白十州說道:“把這窮小鬼拖出去埋了,千萬別讓其他人發現。。”三人一起努力,將昏迷不醒的何浩拖出小木屋,白十州用那支破爛鐵槍迅速挖出一個土坑,將何浩連着那支破爛生鐵槍一起埋進了土坑裡……
……
在同一時間,城市另一頭的張可可家中,坐立不安的張可可正擔心何浩的安全,今天是鬼開門的日子,何浩的特殊體質一旦被遊蕩的孤魂野鬼發現,那可得天下大亂了,從下午開始,張可可就連續催動斷腸拘魂符,想讓何浩疼痛難忍下被迫主動和她聯繫,但唸了近百遍咒語,始終不見何浩的電話,張可可得出一個結論,她的斷腸拘魂符已經對何浩的特殊體質沒有效果了。
“沒用的東西,等你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你。”張可可下定決心,只要再抓到何浩,就一定教訓到他再不敢主動離開自己。這時候,遠出突然傳來雷聲,這道在旁人聽來只是普通的雷聲到了熟悉法術的張可可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張可可急忙跑到窗口查看,張可可自言自語道:“這應該是九幽聚冥術的聲音,是誰在作法呢?針對的人又是誰?”
“叮鈴鈴。”張可可家的電話突然響了,張可可又驚又喜,連忙抓起電話,電話卻是張牟九打來的,電話那頭,張牟九焦急的說道:“可可,快到綠山小區,剛纔有人在那裡用了九幽聚冥術,現在我們這裡羅盤亂轉,至少兩隻具有強大靈力的妖魔被召到那裡去了,其它的孤魂野鬼,根本不計其數,我們需要你的力量。。”剛說話張牟九就掛了電話,顯然他那邊非常着急。
“至少兩隻具有強大靈力的妖魔去了綠山小區?”張可可忽然想起一件事,喝下百鬼纏身符的色安就是住在綠山小區,而那張百鬼纏身符是用何浩的鮮血寫成的,也就是說,那兩隻具有強大靈力的很可能就是被何浩的鮮血吸引。想到這裡,張可可不敢怠慢,連忙準備好桃木劍靈符等驅魔工具,匆匆趕往綠山小區。
……
肥魚、白十州和那乾瘦和尚好不容易將何浩埋好,一身雨水一身泥的回到小木屋,還來不及收拾法臺上的諸般事物,那乾瘦和尚突然大叫一聲,“不好,有一隻強大的妖魔正在靠近我們。”那和尚話還沒說完,小木屋的一面木質板壁轟然倒塌,一隻身高接近兩米五厲鬼出現在三人面前,那乾瘦和尚嚇得慘叫一聲,“羅剎鬼將!”
“別急,我不是來找你們的。”那厲鬼吐着分叉的舌頭說道:“你們可看到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來這裡,我聞到了他的味道。”
“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長什麼模樣?”那乾瘦和尚膽戰心驚的問道。
“對,和這個人年齡差不多。”那厲鬼指着白十州說道:“他是我的老朋友,有事情找他,至於長相,沒這小子帥,對了,他習慣拿一支長槍。” 這羅剎厲鬼自然是曾經錯過絕好機會的帝俊鬼了,他被何浩和張可可聯手打傷後,躲到火車站的地下室裡養了一天多的傷,偷吃了幾個來往這個城市的人,火車站人來人往,失蹤幾個人很難發現。。
帝俊鬼剛恢復部分力量,就發現有人在這裡使用九幽聚冥術,帝俊鬼好奇之下趕來查看,聞到何浩留在這小木屋裡氣味。也是何浩因禍得福,如果他沒有被肥魚和白十州等人活埋,再加上大雨傾盆掩蓋了他的氣味,肯定逃不過帝俊鬼比狗還靈的鼻子。
“沒看到,沒看到。”心驚膽裂的肥魚、白十州和乾瘦和尚一起大叫,也怪帝俊鬼自己,如果它不是順口把何浩叫做老朋友,肥魚他們肯定在第一時間出賣何浩,現在肥魚等人誤以爲何浩真和眼前這厲鬼是好朋友,那還敢承認。
“真的嗎?”帝俊鬼舔着暴出嘴外的牙齒,狐疑的打量小木屋中的三人,而肥魚和白十州、乾瘦和尚三人滿面堆笑,努力作出一副忠厚老實相,一無所獲的帝俊鬼正想順手取去三人的性命,忽然感到山下色安家中的靈力波動,這股靈力竟然和那天晚上何浩的靈力鮮血出自同一根源,帝俊鬼大笑一聲,飛身下山,再不理會小木屋中的肥魚等人。
帝俊鬼走後,肥魚等人鬆懈下一屁股坐在地上,雙腿顫抖發軟,肥魚膽戰心驚的問那和尚道:“大師,剛纔這是什麼妖怪?看你的樣子,它好象很厲害?”
“豈止厲害?”那乾瘦和尚顫聲答道:“它是鬼界最強的羅剎鬼族,而且是八大鬼將之一,它出一根小指頭,就能把我們捏成碎粉。”
肥魚和白十州張口結舌,又過了一會,白十州掙扎站起來,“於叔,大師,不能在這裡久等,萬一剛纔那厲鬼又回來怎麼辦?我們得馬上走。”肥魚和那乾瘦和尚連聲答應,肥魚爬起來抱住那黑色木箱,正想和白十州等人下山,一道修長的人影又出現在小木屋那破碎的牆壁前,“不用走了,在這裡等警察來抓你們吧。”
肥魚和白十州等人大驚,白十州擡頭看去,失聲叫道:“何浩,怎麼又是你?”
屋外,滿身都是泥土的何浩手持那柄生鐵槍,身形有如泰山,威風凜凜的站在瓢潑大雨中,一道閃電劃過天際,刺眼的白光照在何浩剛毅威嚴的臉上,何浩微笑道:“白十州,我還要感謝你,謝謝你替我找回破魔槍。”
此刻的何浩,全身散發着無盡的殺氣,幾如戰神一般,雖然白十州是大學裡的拳擊冠軍,也不禁被嚇得下意識的退後幾步,倒是肥魚不知死活,從地上揀起一根木棍,雙手舉過頭頂,“窮酸小子,也敢跟你於爺作對!”腆着肥肚子衝過去,木棍對何浩當頭打下,喀哧一聲響,胳膊粗的木棍斷作兩截,肥魚的雙手發麻,但何浩仿若不覺,還用譏諷的笑容看着肥魚,把肥魚嚇個半死。“鬼啊!”肥魚尖叫着一屁股坐在地上,顫抖不已。
“管你是人是鬼,趕壞佛爺的好事,就是鬼也要你下地獄!”肥魚請來那乾瘦和尚畢見多識廣,並不害怕從活埋後又從土裡鑽出來的何浩,雙手合什,疾念道:“般若波羅蜜多!”那乾瘦和尚雙手一翻,捏出一個手印,手指向上一挑,腳下地面的土地裂開,鑽出兩個散發着噁心臭味的殭屍,那乾瘦和尚手再一推,兩個殭屍便搖搖晃晃的撲下何浩。
“臭小鬼。”那乾瘦和尚大笑道:“哈哈哈哈,讓你嚐嚐我瀧霞山多林寺操屍術的厲害,受死……。”那乾瘦和尚笑到這裡笑不出來了,何浩手中的生鐵槍槍尖爆發出鮮豔的紅光,何浩單手持槍尾,凌空虛點兩下,那兩具殭屍身上立即燃起火焰,轉瞬間便化爲灰燼,隨風而散。
“還有其他招數嗎?”何浩微笑問那乾瘦和尚道:“儘管一併使出來吧。”
“沒有了,沒有了。”那乾瘦和尚馬上換了一副卑微的笑容,點頭哈腰的說道:“小僧雖然不是個東西,但正宗嫡傳的崑崙闡教仙術還是知道的,小僧那敢對大仙無禮。”說到這,那乾瘦和尚轉身對着白十州就是一頓暴打,這和尚顯然有武藝在身,下起手來毫不留情,三兩下就把白十州打得口鼻流血,那乾瘦和尚還邊打邊罵,“臭小子,爲了你們的髒錢,害得佛爺我得罪崑崙傳人,要是激怒了闡教的各位仙爺,我們多林寺的佛爺全得下地獄。”
喀嚓,那乾癟和尚一腳把白十州的腿骨踩斷,讓白十州直接痛暈過去,乾癟和尚這纔回頭對何浩點頭哈腰的說道:“大仙在上,小僧已經教訓了這歹人,不知道大仙還有什麼指示?如果沒有,小僧就先告退了,改日請到瀧霞山多林寺品茶。”
“拿根繩子,把白十州和肥魚捆起來,再把你自己捆起來。”何浩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