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兒!我上當了!”何浩怒吼着跳起來,兩記貔貅魔掌拍向那兩名黑衣人,那兩名黑衣人料到何浩回就勢反擊,各舉雙掌迎上,兩聲巨響震得雅易安超市中燈泡和玻璃紛紛而碎,何浩身體搖了一搖退後兩步,那倆名黑衣人則被震出十餘米遠,摔得七葷八素。不等何浩繼續施展那距離越遠威力越大的貔貅魔掌,遠處另外兩個黑衣人各拿出一把黃金長弓和一排閃爍着綠光的飛刀,一箭三飛刀同時朝何浩電射而來。
“梅山六聖,康、張、姚、李四太尉!我師兄的走狗!”何浩狂吼一句,改掌爲爪連抓幾下,一箭三刀應聲入爪,轉射向剛纔偷襲何浩那兩個黑衣人,而乘何浩剛纔分心的時候,那兩名黑衣人其中的一人已經拿出一柄三頭長矛,另一人則拿出一柄短錘和一面臂盾,各揮兵器格開金箭和飛刀又撲向何浩。使短錘那黑衣人與何浩貼身而鬥,使三頭長矛那黑衣人在中距離向何浩施加壓力,剩下那兩名黑衣人則在遠程騷擾偷襲何浩,配合嫺熟無間,將來不及召喚法寶的何浩逼得手忙腳亂。
“操你們的娘!”何浩破口大罵着硬捱了一飛刀,雙手交叉一揮,打神鞭和杏黃旗同時出現在手中,杏黃旗上金蓮飛舞,剎那間替何浩擋住所有攻擊,何浩又將打神鞭祭起,風雷聲中,近距離那兩名黑衣人被鞭打中,頓時筋斷骨折慘叫震耳,何浩也徹底扭轉了戰局。
何浩憤怒的收起打神鞭,正要再打遠方那兩名黑衣人時,後面忽然有人冷冷的喝道:“放下打神鞭和杏黃旗,否則我們宰了洪丹兒!”何浩大驚之下回頭看去,發現身後胸部中刀的洪丹兒,不知何時已經被兩名穿着普通衣服的男子架起,其中一名男子手持一對月牙彎刀,比在洪丹兒的咽喉上對何浩喝道:“想要你未婚妻命的話,把法寶放下!”
“你們夠膽子殺她就殺,如果你們不怕梅山被天兵天將夷爲平地。”何浩冷笑着不肯從命,用洪丹兒的身份威脅道:“你們應該知道她的後臺是誰,動她一根毫毛,你們梅山六小丑的後臺也保不了你們。懂事的快把她放了和交出解藥,剛纔你們刺傷她的事,我可以勸她不追究!”
“別把我們當傻瓜,我們已經把她刺傷了,這個小丫頭還會放過我們?”拿月牙彎刀那中年人冷笑道:“識趣的趕快放下法寶,否則別怪我們辣手摧花了!”說着,那中年男子的彎刀略一使力,洪丹兒白皙的脖頸上立即流出一道細細的暗紅鮮血,證明那黑衣人的話不僅僅只是威脅。
“直健,你好大的膽子!”何浩又怒又急,直接叫出那中年男人的名字。原來先前那四名黑衣人與後來挾持洪丹兒的兩名中年男子一共六人,正是二郎神楊戩的拜把子兄弟梅山六聖,分別是康、張、姚、李四太尉和郭申、直健二將軍,替二郎神管理直系手下一千二百名草頭神(ps:多是草精樹怪),何浩雖然沒有和他們見過面,卻在漫長的三千年輪迴中聽說過他們的名字和所使法寶,所以何浩才知道這些人是師兄楊戩派來的殺手。
“再不放下法寶,你未婚妻就沒命了!”直健大喝道。何浩額頭上冷汗淋漓,不是何浩不願爲洪丹兒冒生命危險,而是何浩熟知師兄楊戩的性格,自己放下法寶是否打得過梅花六聖暫且不說,心狠手辣的梅山六聖懼怕天庭報復,肯定會殺洪丹兒滅口並且嫁禍到自己身上。
正當何浩束手無策時,直健旁邊地上蹲着的一名金髮人質忽然擡起頭來,露出一張英俊異常的白種人面孔,那白種人青年眨着蔚藍色的眼睛,用半生不熟的漢語對直健說道:“這位劫匪先生,這位漂亮的小姐已經受了傷,如果你們想要脅持人質和警方談判的話,請放開這位美麗的姑娘用我做人質吧,我有法國護照,在警方眼裡比這位姑娘更重要。”
“哈哈哈哈,還有這麼傻屌的洋鬼子。”直健等梅山六聖粗俗的大笑起來,直健更揮動月牙短刀去劈那外國青年的臉,大概想在那外國青年英俊的面龐上留一個紀念,口中笑罵道:“傻屌洋人,還真有男士風度啊。”何浩搖頭嘆氣,也是心說這洋鬼子真是色迷心竅了。誰知接下來發生的事馬上讓何浩張口結舌楞在當場——當直健的短刀劈到頭頂時,那外國青年忽然一翻手抓住直健的手腕子,雙腳飛踹在直健的小腹上,把直健踹得口中噴血。
“快救人!”那外國青年對何浩大喝道,何浩驚喜中下意識的揮出打神鞭,正中抓住洪丹兒的郭申右肩,將正準備拿武器的郭申肩骨打得粉碎,何浩乘機撲上施展白小癡的混元鷹爪手奪回洪丹兒,並且在郭申胸口留下三道深口見骨的爪痕。何浩在情急中把速度發揮到極限,眨眼間把洪丹兒護在杏黃旗,並反手數鞭接連打落梅山六聖襲來的三頭長矛、黃金箭和飛刀。
“快撤!”梅山六聖中的康太尉見何浩冒出一名神秘援手,知道已不可能偷襲成功,立即下令撤退並揮動三頭長矛連刺那外國青年,將同伴直健從那外國青年的纏鬥中救出,六人來得快跑得更快,眨眼就竄出超級市場的大門,消失在慌亂的人羣中。而何浩關心洪丹兒的傷勢沒有追出去,那幫助何浩救人的外國青年顯然也不肯冒險,同樣沒有追去。
“丹兒,丹兒。”何浩見洪丹兒昏迷不醒傷口流出來的都是黑血,趕緊用慕容羽的普庵治療術替洪丹兒醫治,但普庵治療術只是將洪丹兒的血止住,並不能驅除洪丹兒所中之毒,洪丹兒仍然處在昏迷中,俏麗的小臉上還籠罩上了一層可怕的黑氣,何浩又無法判斷洪丹兒中的是什麼毒不能施救,急得叫喊聲中都帶上了哭音,“丹兒,你醒醒,你快醒醒!”
“讓開。”那神秘的外國青年忽然推開何浩,將洪丹兒平放在地上,雙手在自己胸前劃了一個魔法陣,口中吟唱道:“以聖父、聖子、聖靈之名,行使最高之天使米迦勒之無上光之權威,聖靈之光!”順着那外國青年的吟唱,那外國青年雙手上閃爍起乳白色的祥和光芒,那外國青年再將雙手按到洪丹兒胸上,白芒立時大盛,洪丹兒臉上的黑氣逐漸散去,人也漸漸醒來。
“何浩,你哭了。”洪丹兒因爲失血過多而蒼白的小臉竟然流露出一絲微笑,艱難的擡起小手擦拭着何浩臉上的淚水,歡喜道:“以前你只在夢裡爲申情師姐哭,這是你第一次爲我哭,我好高興,就算我死也值得了。”
“丹兒,你不要說話,你不會有事的,我這就送你去醫院。”何浩哽咽道,洪丹兒艱難的搖頭道:“沒用的,我知道我中的是梅山鳩毒,除了用梅山上出產的單葉芝,什麼法術和藥都救不了我。”那外國青年也滿頭大汗的說道:“不錯,我的聖靈之光只能暫時壓制住她體內的毒質,沒法徹底清除這種毒素。”
“既然你沒法清除她體內的毒素,那請你把手拿開。”何浩盯着那外國青年仍然留在洪丹兒胸脯上的雙手,醋味十足的說道:“雖然我不會聖靈之光,但我還是知道聖靈之光是怎麼用的。”那英俊的外國青年這才戀戀不捨的把手拿開,還不滿道:“你這人怎麼這麼小氣?我這是救人勒。”何浩不理他的抱怨,抱起洪丹兒安慰道:“丹兒,你別擔心,我這就帶你去梅山找單葉芝!”
“來不及了。”洪丹兒臉上的黑氣又開始瀰漫,聲音也越來越低,“何浩,我要告訴你一件事,其實……。”說到這裡,洪丹兒嬌小的頭顱一歪,又昏倒在何浩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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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兒,丹兒!”何浩淚流滿面的叫喊着洪丹兒,但洪丹兒現在的情況明顯比剛纔更嚴重,小臉上很快籠罩起一層顏色更深的黑氣。何浩無奈,只得又拜託那有些色眯眯外國青年,好在那外國青年沒有計較何浩剛纔的小氣,又用西方法術聖靈之光替洪丹兒治療一通。但這次洪丹兒只是臉上黑氣稍退,並沒有醒來,那外國青年擦着額頭上的汗水說道:“不行了,半個小時之內如果還沒有解藥,就誰也救不了她了。”
“半個小時!”何浩急得大吼起來,那外國青年默默的點點頭,神情頗爲遺憾。這時,大批警察已經趕到了雅易安超級市場,開始疏散被驚嚇過度的人羣和搶救傷員。但奇怪的是,做爲超市老闆的色安並沒有出現,更別說讓何浩頗爲掛念的安孑孑了。不過何浩現在那還有心情去掛念自己原先暗戀的情人,只急得滿頭大汗,卻又無計可施。
正當何浩只差沒放聲大哭時,混亂中一個乞丐模樣的小孩子鑽到何浩面前,拿着一張紙對何浩晃動道:“大哥哥,有人說你願意出五十元買這張紙,是真的嗎?”何浩先是一楞,隨即把幾張百元大鈔扔到那小乞丐身上,一把搶過那張紙,見紙上有一行秀麗的小字——梅山六聖住在這棟商場的老闆家裡。
“住在安孑孑家裡?”何浩略一轉念,已經猜到敵人爲什麼選擇在這裡偷襲自己,顯然楊戩調查過自己在上海的親友,知道自己和安孑孑的關係,也知道自己肯定會找藉口到這裡懷舊或者找安孑孑,所以纔會在這裡佈下埋伏。雖然何浩猜不到是誰讓小乞丐通知自己梅山六聖的住處,但何浩現在也沒心思去琢磨那神秘人了,二話不說就衝出商場,在衆目睽睽下飛上半空,直飛向安孑孑家居住的綠山小區。
“真是一個衝動的傢伙,連隱身法術都不用一個。”那外國青年嘀咕着揀起被何浩扔在地上的紙條,見到紙上那秀麗而熟悉的筆跡,那外國青年身體不由一震,馬上抓起送紙條來那小乞丐,焦急問道:“小孩,讓你賣紙條的人,是不是一個光着腳走路的漂亮大姐姐?”
“是啊,你怎麼知道的?”那小乞丐緊抓着錢,緊張的回答道。那外國青年點點頭,放下那小乞丐也是飛身衝出亂哄哄的超級市場,用隱身術飛上天,緊追着何浩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