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有這些達官顯貴,當然是不足以讓這個城池變得喧鬧繁華,讓這個地方能夠如此熙攘浮華的,還要歸功於各式各樣的花店,當然,此‘花’非彼花。
也就是所謂的青樓和倌館。
在民風開化的商國,不僅有富家紈袴和膏粱,也有空守閨房寂寞空虛的多金寡婦和婦人,而這個遠離京都卻又離京都不遠,瀰漫着慵懶閒適氣息的邯鄲,更是爲放縱享樂鑄造了堅實溫暖的基牀。
風月場所如同春日中,冉冉生長的野草,瘋狂的滋生,派生出一大片原野,也許放眼全商國,邯鄲城的煙柳巷,是最大最繁華的。
這派競爭激烈的行業,最爲受衆人、全國、乃至三國注目的便是弄香的小倌館,和楓飛的青樓。
在別的國家,這兩家也有別家門店,可規格卻完全沒有在邯鄲城的壯大。
也許,這麼說,你會認爲邯鄲城,除開夜間的風月場,其他怕是一無是處,嗤笑以對。可卻不然,邯鄲城,隨着深夜的結束,街燈中印出的繁華,燈火通明的鼎盛,熙攘的人羣也隨之慢慢漸退。
接着,街上寂靜無聲,只有鳥鳴雞啼,等初陽緩緩升起,邯鄲城卻能毫不費力,重新展開屬於它特有的另一種生機。
商販叫賣,巧婦提籃,市集一片質樸的言語聲,小乞兒靈活的鑽過人羣,攥着幾個包子,跑過幾條街。
邯鄲,又名無暮之城。
花玦一行人到了邯鄲的時候,正是日上三竿,邯鄲城,浮華消減,樸質正濃的時候,樂長風將馬車停在了邯鄲城某處的一所小旅館門口。
“聽、雨、客棧?”鶴尋夕跳下車,仰起腦袋,看着門上的匾額笑出聲來。
花玦正在她身側,疑惑的側過頭,“怎麼?”
“王……啊,主子!我是覺得這個客棧的名字好笑。”鶴尋夕差點將‘王爺’兩字吐出口來,連忙改口,偷偷的瞄向花玦,他的表情,不知是並不在意還是沒有聽見。
花玦淡漠的掃了一眼客棧的匾額,道:“好笑?”
“對啊,要是把客棧兩個字改成閣或者樓或者苑,聽着就好像是咱們在逛妓院一樣了。”鶴尋夕笑道。
剛好這個時候出來的小二,看着鶴尋夕,臉上的表情頓了半晌,鳳鳴自己見了小二,連忙笑道,“小哥,我們是來打尖的。”
伸手不打笑臉人,小二到底也是老夥計,立馬揚起笑臉,道:“客官裡面請。”
二九將馬車交予了小二,便快快的進了門,跟在了花玦身後,進了客棧。
而鶴尋夕,則是先去解了下手,在他們之後進了客棧,本以爲這下,可以好好的歇息,卻在掌櫃安排房間的時候,出了些狀況。
“掌櫃的,明明是我們先來!憑什麼你把房間讓給別人?!”二九不滿道。
掌櫃是個三十幾歲的中年男人,不知爲什麼,卻一副四五十歲的老態,蠟黃泛黑的皮色,尖瘦的下巴,合着嘴也還是露出一些的門牙,一對三角眼睛閃着精光,無視了花玦眼底濃濃的不悅,直直的盯着二九身旁的花玦。
“掌櫃的!你到底什麼意思!?”心思單純的二九卻沒有意識到他的眼神落在哪裡,滿心都是對不公平交易的不滿。
“怎麼了?”走進客棧的鶴尋夕看向與掌櫃僵持不下的二九,疑惑道。
“明明是我們先來的,這掌櫃卻將房間讓給了後來的客人!”二九激動道。
鶴尋夕看向掌櫃,道:“掌櫃的,做生意可不能這麼做。”
聽了他的話,掌櫃的那人才將視線從花玦身上移開,在看到鶴尋夕的時候,眼裡竟沒有半點漣漪,很快又將視線落回了花玦身上。
他不急不慢,道:“這人家哪是比你們晚來啊,不知客人哪知眼睛看見人家晚來了?”後半句,是對二九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