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黃沙已經變成了鋪天蓋地的血霧,送親的隊伍在沙匪面前根本不堪一擊,甚至連逃脫的人都沒有,幾乎全部成了沙匪馬刀下的亡魂。
“噹啷”一聲響,一柄彎刀扔到了公主的面前,騎在黑色馬匹上的沙匪頭目戲謔的說道:“聽說大汗的新閼氏曾是叱吒中原的女人,一眨眼的功夫就能砍掉我們大漠最勇猛勇士的頭。不過我不信,哈哈哈,無論是在戰場上,還是在牀上,女人怎麼可能戰勝男人呢。快點把刀拾起來,看本大王空着手打敗你,哈哈哈!”
大紅嫁衣被風吹的獵獵作響,更顯出衣袍下隱藏起來的女子的玲瓏曲線。沙匪眯起了眼,已經暗暗咽起了唾沫,心中則想着等征服這個女人之後,就把她拖回大帳中,好好享受一番。
他現在已經完全相信給他情報那人的話了。也是,若不是這個女人武功全失,又怎麼會聽那個老皇帝的擺佈,被送到大漠來,只怕早就殺了老皇帝,逃之夭夭了。不過這也正好,正好成全了他。
公主慢慢拾起那柄彎刀,可原來對她很輕的武器,此時卻重若千斤,甚至想穩住發抖的手腕都無能爲力。
可即便如此,她仍舊緊緊地握着它,而後擡頭對高高在上的沙匪頭目微微一笑:“是嗎?如果我贏了呢?”
她的粲然一笑,就像是雪山頂上的雪蓮盛開,讓沙匪神眩目迷,身體某部分的反應更加迫不及待起來,他低頭看了看她,眯着眼道:“你若是贏了,我就放你走!”
“此話當真?”她仍舊笑着。
“我們大漠的男兒,當然是言出必行。”沙匪頭目拍着胸脯說道。
“那好!”公主眼睛眯了眯,“這可是你說的。”
說着,她站了起來,將搭在肩頭的大紅蓋頭使勁向身後一揚,緊緊握起刀,一步一步的向沙匪走去……
風沙更大了,紅色的蓋頭被風吹着,在半空中飄蕩了很久很久,最終被漫天金黃色的沙子徹底吞噬……
……
“啊!”阿九驚呼了一聲,從牀上坐了起來,本來盤在她手腕上的禍禍也被她驚醒了,上身豎了起來,眼睛盯着她,裡面全是詢問。
摸了摸袖口,阿九臉上閃過一絲懊惱,隨即拍了拍左耳的金鈴,只見一道綠光閃出,一隻三尾狐狸摔在了地板上,正是胡十三。
正當胡十三一頭霧水,不知爲何被踢出阿九的法寶時,阿九已經赤着腳下了牀,拎起他中間的一條尾巴恨恨的說道:“都是因爲你,要不是你,我也不會把它弄丟了。”
休息了一夜,十三精神好了很多,可讓阿九這樣頭朝下拎着,也難受得緊,不禁“吱吱”的叫着抗議。
使勁晃了晃,阿九猶不解恨,卻見她伸手一指,一個障眼法使出,三尾狐狸立即變成了一隻渾身上下沒有一根雜毛的黑貓。
“罰你不許進我的法寶裡療傷。”
隨即她根本不理會胡十三“喵喵”的抗議聲,將他丟回到地上,撇了撇嘴對纏在手腕上的禍禍委屈的說道:“早聽你的不去管他們的閒事就好了,這幾天咱們可有得忙了,希望在咱們將它找到之前,它不會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
正在這時,卻聽門外傳來一陣紛沓腳步聲,只聽有人喊道:“糟了糟了,羽林軍把浣衣局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