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賀拔毓眼睛眯了眯,隨即微微一笑:“花婆婆,我聽不懂您的意思。”
花婆婆的眉毛蹙了蹙,轉身對身旁的劉鳴冷笑道:“小云郡王,有些話我們不想讓不相干的人聽到,麻煩你幫我們清一清耳朵。”
說着她又高聲對周圍大聲喊道:“他們以爲在暗處的只有他們嗎?別忘了,我們是做什麼的。”
劉鳴自然聽懂了她的話,他又看了賀拔毓一眼,隨即拱了拱手:“我知道了,婆婆放心就是。”
說着,他身子一閃,出了帳子,隨即只聽到帳子外面傳來幾聲悶哼,而後就徹底清淨了下來。
劉鳴出去了就再沒進來,顯然是在幫他們守着,而這個時候,花婆婆對賀拔毓深深地彎下了腰,然後開門見山的說道:
“我說的是誰?我想鈺公子不會不知道吧,他……不就是先帝從他一出生,就已經冊立爲太子的大皇子,當今陛下的孿生哥哥,曾經的太子殿下呀!”
太子殿下?
雖然早就從那本族譜上猜到了這一點,可此時被花婆婆的話終於證明了這一切都是真的,賀拔毓心中則唏噓不已。
他立即站了起來,對花婆婆虛扶一下,低聲道:“太后娘娘,您這麼問,想讓我怎麼回答您呢?”
聽到賀拔毓並沒有否定,花婆婆心中又緊張又激動,她臉色變了變:“我只想知道真相。”
“真相?您現在才問我真相?”賀拔毓微微笑了笑,“剛纔您還不知道真相,更沒見到我的本來面目,就出手幫我,您可曾想過,您若是幫錯了人,恐怕是要搭上整個暗衛。您這樣做,覺得先皇會認可?”
花婆婆的眼底閃過一絲遲疑,不過她轉頭看了看旁邊的雲郡王,啞着聲音說道:“我若是沒有七成的把握,是不會幫您的,而當我看到您的臉之後,這點把握變成了九成。
先帝既然將偌大一個暗衛暫交到我手上,對我的判斷力還是相信的,我可以不信自己,卻不能不信先帝。還有……”
說到這裡,花婆婆盯着賀拔毓的眼睛頓了頓:“還有就是,我不認爲,您會平白無故出現在皇宮中,會平白無故找到我,會平白無故的同皇后娘娘扯上關係。這天底下,哪有這麼多的巧合?”
聽到她說出這番話來,對自己的父王有那麼高的評價,賀拔毓的心中着實感動無比。
可是她也說錯了,那就是,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他真的不是故意要知道這一切的,只能說,冥冥中自有天意。
可是此時,無論他說什麼,只怕花婆婆也不會信的,既然她心中早已認定他是回來尋“根”的,憑他這麼多年對太后的瞭解,那就一定不會輕易扭轉過來。
不然的話,當初他到西北同匈奴作戰的時候,她也不會那麼着急要將阿九趕走,因爲那時已經將阿九認定成了“妖姬”,爲此甚至不惜惹怒他,甚至同他反目。
雖然到了後來他也不知道她爲何改變了主意,可是,這個老太太的想法很不容易被人左右,那卻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