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爲大周皇帝賀拔毓最寵愛的公主,憶霖公主的笄禮,可以算的上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皇帝陛下不但爲她邀請了涼京中所有的貴族和大臣,甚至還將請帖發給了很多他國的使者。
不但如此,很多並沒有資格進宮參加笄禮的人,也因爲公主親自邀請,頭一次進入了內宮中,有了進入歷朝皇后娘娘所居的正宮雎鳩宮的榮幸。
這些被公主親自邀請的賓客,並不像一些普通大臣的內眷一樣,進來走個過場,在院子裡站一站,等公主笄禮完畢後出來照個面,就被打發回去了。
他們還有幸同皇親國戚、朝中重臣及其他們的內眷們,一起參加晚上的宴會,可以說是被賦予了無上的榮耀,實在是羨煞了旁人。
而這日一早,賀拔毓更是連早朝都匆匆結束了,下朝之後,就直奔雎鳩宮。
很多大臣也因爲受邀,下了朝就拿着請帖轉身去了雎鳩宮的朝陽殿,準備觀禮。
作爲這場盛大典禮的主人,賀拔明珠在三更時分便被叫起來,阿九也在同時到達了她的漱玉齋,開始盯着宮人爲她上妝穿衣,一次又一次重複一會兒該進行的步驟和禮節,一副大戰來臨的樣子。
如此浩大的陣勢,即便是見慣了大場面的明珠也覺得有些發憷,不過被包圍在諸位忙的腳不着地的宮人中間的她,在看到坐在一旁對她微微笑着的母親,她的心卻一下子安了下來。
爲明珠整理完畢,也差不多到了賀拔毓下朝的時辰,衆人立即簇擁着明珠起駕,乘坐着賀拔毓專門爲她準備好的轎輦,前往雎鳩宮,阿九自然同她同乘。
進入了轎輦中,裡面只剩下了母女兩個人,明珠臉上的神情才終於鬆懈下來,轉頭看着阿九,一臉心有餘悸的說道:“母親,怎麼這笄禮比婚禮還要麻煩呀!”
阿九聽了啞然失笑,嗔怪道:“胡說些什麼?你還沒嫁人呢,怎麼知道比婚禮麻煩?”
明珠知道自己失言,吐了吐舌頭撒嬌道:“反正差不多,我雖然沒嫁人,可是我也見過別人的婚禮呀!
我這笄禮可比婚禮麻煩多了,雖然沒有鳳冠,可這身上的禮服都有幾十斤重,壓得我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阿九搖頭笑道:“誰讓你是公主呢,自然禮儀比旁人多,若是民間的小戶人家,只怕就是請幾個閨中密友來家裡坐一坐,甚至於早上梳頭的時候插支荊釵,就算是行了禮呢!
而且,你這會兒就嫌衣服重了?等一會兒你禮成後換了衣服,只怕比這個還要重得多呢!”
明珠聽了,臉色立即垮了下來,一把抓住阿九的袖子,苦着臉道:“那怎麼辦,我若是被壓得走不動路,或者是渴了餓了想要出恭該如何是好?
母親,您及笄的時候是怎麼熬過來的,是不是也對我說說,也省的我一會兒在衆位賓客面前出錯!”
“我那時呀……”說到這裡,阿九一怔,歪頭看向明珠,卻只是笑着看向她,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