査七妹的熱情賀拔毓早就領教了,不然也不會想着帶個擋箭牌來。
但如今聽到這兄妹二人的談話,賀拔毓的心一下子沉了下來……
聽他們的意思,難道對他這個賀鈺起了疑心,甚至還調查了一番嗎?
真正的賀鈺自然沒有娶妻,而且早在幾年前就遭遇海難淹死了,他這才能頂替他的身份這麼久。
這件事情除了他以外,就只有賀家的家主知道了,但他是絕不會說出去的。
正沉吟着,査五郎已經走進了亭子,笑着對賀拔毓拱拱手道:“鈺哥兒果然守時,我們兄妹還以爲你早就把今日之約忘了呢。”
先收起心中的疑惑,賀拔毓也笑着寒暄道:“怎麼可能忘記,西南的淡竹酒在海外賣的很好呢,査兄有意跟我做生意,賀某正是求之不得呢。”
“哈哈哈,鈺哥兒真是自謙了,西北賀家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能結交鈺哥兒,纔是我三生有幸。何必叫我査兄那麼見外,上次我就說了,我們年歲差不多,就叫我五郎吧。”
“還有我,叫我七妹就行。”
査七妹也湊上前去,再次抱住賀拔毓的胳膊,笑嘻嘻的說道,“走,咱們去騎馬。”
說着,竟然就這樣大大剌剌拉着賀拔毓向拴馬的大樹走去。
她這番舉動不但是跟着賀拔毓出行的衆人,就連阿九也看的目瞪口呆。
雖說西南民風寬鬆,對男女之妨不是看得很重,可是像這位査七妹這樣膽大的還是少見的很。
她現在有些明白賀拔毓的用意了,因爲,據說西南女子雖然膽大,但是對有婦之夫還是敬而遠之的。
只可惜,他的如意算盤這次只怕真的要落空了。
但轉念又一想,堂堂大周皇帝,被一女子嚇成這樣,還要找擋箭牌,可真是說出去都沒人信呢!
想着想着,阿九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正在這時,她突然覺得有東西碰了碰她的手,她一驚急忙擡起頭來,卻見査五郎竟然湊到了她的面前。
她不禁後退了一步,警惕的問道:“査公子有什麼事嗎?”
“你真的是他的丫頭?”
査五郎笑着問道,同時眼神則在她的胸前瞟來瞟去,呃……不要誤會,他看的是阿九垂在胸口的辮子。
難道他認出了她?
阿九隻能點頭,隨即對他福了福說道:“我還有事,公子失陪了。”
說着,就往馬車的方向走去。
哪想到她一轉身,査五郎在她身後低聲笑道:“是就好,是就好,嘿嘿!咦,你叫什麼名字……咦,你別走呀……”
阿九雖然同這兄妹有過一面之緣,曾經也聽過有關他們的風言風語,可還是頭一次同他們面對面打交道。
如今來看,傳言中所說的“五郎好美,七妹發癡”還是蠻靠譜的。
美是“美人”的“美”,“癡”是“花癡”的“癡”,真是誠不欺她也!
直到中午的時候,賀拔毓才藉口有些中暑,擺脫了査七妹躲進了馬車裡。
一進入馬車,看到阿九擺在矮几上冰鎮酸梅湯,他心中的怒氣卻忽高忽低,起伏難平。
最終等他將一碗酸梅湯飲完之後,冷笑着看着阿九道:“好一個九丫頭,看來你對下人的這些活計還真是熟練得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