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往不咎?”阿九聽了卻直搖頭,“您所謂的既往不咎就是將我綁起來,困死在皇宮裡?”
“你若不想離開,我又何必困住你!”賀拔毓的臉色更難看了,他突然看向阿九旁邊的蒙惡,冷冷的道,“所以你要跟他走,對不對?”
阿九斜了旁邊的蒙惡一眼,甩開他的手,淡淡的道:“這跟你跟他都無關!”
“無關!”賀拔毓簡直要被氣笑了,“你竟然說跟朕無關?你已經是朕的人了,你還想到哪裡去!”
只是聽到他這句話,阿九旁邊的蒙惡卻突然嗤笑一聲道:“呵呵,你以爲我師妹是爲了什麼同你在一起?她之前受了傷自然要借你的龍氣養傷,在我們巫派這種事情正常得很!”
蒙惡的話讓賀拔毓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阿九,冷聲道:“你怎麼說?”
就在這時,遠方的大路上突然煙塵瀰漫,甚至還能聽到金戈的碰撞聲和馬匹的嘶吼,阿九眼神微閃,再次看向賀拔毓,眉毛挑了挑道:“陛下帶這麼多人來,是想把我抓回去嗎?”
身後的馬蹄聲,賀拔毓也聽到了,知道是賀武帶着兵士們已經趕到,而這批兵士,人人都有用黑石鑲嵌的武器,是他專門爲了對付術者而裝備的。
此時聽到阿九語帶不屑,他抿了抿脣,對她伸出了手:“聽朕的話,下來跟朕回去。”
“我若是不呢?陛下就把我關到暗牢裡?”阿九冷笑一聲,臉上的笑容立即收起,她向亂葬崗的方向掃了一圈,突然說道,“陛下應該還記得這裡吧……”
不過,只說了一半,她便低頭對樹下的小魚說道:“小魚,咱們該回去了!”
“站住!”賀拔毓手心一晃,突然間一柄弓弩出現在他的手中,弩上的箭正對準阿九,正是他從烏鴉山的禁地中帶回來的那一柄。
“連這東西陛下都帶出來了,看來陛下早就打算殺了我了。”阿九眉毛挑了挑,“陛下想射就射吧!果然,陛下就是陛下,對想得到的東西從來都是不擇手段!”
從來?
隨着賀拔毓一怔,阿九又開口了:“在這裡發生的一切、說過的話陛下也已經全忘了呢……”
說過的話!
就在賀拔毓愣神的功夫,卻見阿九的身形一晃,同小魚一起消失了……
賀拔毓大驚,急忙將箭指向旁邊的蒙惡,可還是晚了一步,蒙惡也冷笑着從樹上消失了蹤影,只是在離開之後很久,他最後說的話卻久久在賀拔毓的耳邊迴盪。
“我和師妹的喜酒,就不請陛下了……”
他們就這麼在他眼前消失,他甚至連放箭的機會都沒有,這讓賀拔毓的臉陰沉的可怕,好久好久都站在原地看向阿九消失的地方,一動不動。
直到兵士的馬蹄聲在他身後停下,賀拔毓似乎才稍稍緩過些勁兒來,於是他聲音雖不高,卻充滿憤怒的對陸詭道:“陸詭,你不是最痛恨巫派嗎?剛剛爲何不攔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