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蘭說着向前走了幾步接着對蘇梅福了福身子,恭敬地說道:“奴婢小蘭拜見郡主!”
“起來吧,不必多禮,你也不必稱呼我爲郡主直接喊我小姐便好。”蘇梅客氣地說道。
“是,小姐。”小蘭不卑不亢地說道。
“這小蘭跟在本王身邊多年,很是老實本分,讓她來照顧你本王倒是放心了不少。”商俊遠看向蘇梅。
蘇梅微微一笑道:“那本郡主便謝過王爺美意了。”
“郡主不必客氣,若是有什麼需要,儘管讓小蘭去做。”說着商俊遠對着小蘭說道:“你先去幫郡主準備一下禮物待會陪這郡主去看望側妃。”
“是。”小蘭說着走了出去。
凌雲見小蘭離開,眉頭不禁輕輕皺起,接着轉頭看向蘇梅,他見蘇梅對他點頭之後,便走出了房間,繼續守在門外。
蘇梅清楚,商俊遠之所以送位丫鬟過來,不只是伺候她飲食起居這麼簡單的,這其中最爲重要的一點便是監視她。
蘇梅不再言語,商俊遠也安靜地坐在椅子上,品着手中的茶水。
蘇梅心中很是納悶,不明白事情已經說得如此清楚明瞭了,商俊遠爲什麼還不離開,難道他要同她一起去探望生病的羽側妃不成?
果不其然,沒過一會兒,小蘭便捧着一份禮盒走了進來。
“王爺,禮物已經備好!”小蘭上前恭敬地說道。
“嗯,將禮盒打開。”
“是。”說着小蘭仔細地打開禮盒,一件精雕白玉瓷瓶便出現在了他們眼前,當下,商俊遠的臉色就變得鐵青起來,眸子裡閃耀着一絲怒氣。
他只是讓他去準備禮物,爲何會準備得如此豐厚?這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
“王爺,這份禮物是管家幫忙挑選的,管家說,既然是小姐送禮物,自然是要大方,絕對不能寒磣的。”
一提到蘇梅,商俊遠的臉色才稍稍緩和了一些,對着小蘭擺了擺手,示意她將禮物重新包起來。
“我們走吧。”商俊遠起身,冷聲說道。
蘇梅看向商俊遠,知道他不是說着玩的,看來今日,又要有好戲看了,只是她再次被捲了進來。
商俊遠走到門口,回身,見到蘇梅依舊十分淡定地坐在椅子上,神色很是平靜,他心裡就覺得好像有一團火正在焚燒着他的胸膛似的。他不禁冷聲說道:“怎麼,蘇小姐難道不打算一起去?”
蘇梅心中暗歎了一口氣,接着起身,向門口走去。
見此,商俊遠這才繼續向前走。
君雅院裡,一片祥和的氣息。
自從這羽側妃生病的消息傳出去之後,片刻的沸騰過後,便是死寂般的安靜,只不過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洋溢着開心的笑容。
見齊王商俊遠朝着這邊走來,院子裡的丫鬟奴才們便是越發地安靜有禮。
羽側妃雖然將煙寒趕了出去,可是煙寒畢竟是她的貼身婢女,倆人之間也有着很深的感情,再加上早上的時候,羽側妃那憔悴蒼白的面色,都讓她很是擔憂,是以,她一直守在院門外,以防羽側妃有什麼需要的時候,卻沒有一個人能過來伺候。
遠遠地,煙寒便見到商俊遠面色冷峻地朝着這邊走來。
那位女子便是王爺從外面帶回來的女子嗎?煙寒看着商俊遠身後的蘇梅,心中疑惑地問道,可是她看上去並不是什麼絕世美女啊,說句不好
聽的,她的容貌甚至都比不上我家小姐啊?王爺是怎麼想的啊?
不待煙寒回神,商俊遠等人便來到了院門前。
“王爺!”煙寒恭敬地行禮,語調故意擡高了許多,好讓房中的羽側妃能夠聽到。
“嗯,側妃身子怎麼樣了?可有請大夫過來看過?”商俊遠冷聲問道。
君雅院的正房內,一張古銅色的踏板牀上,羽側妃睜着眼睛躺在那大紅色帷幔之下,神情呆滯,緊緊咬住下脣,雙眼無神地瞪着牀頂上那一個個栩栩如生的鳳凰雕紋,面色蒼白而毫無血色。
突然,商俊遠的聲音從院門口傳了過來,一下子將她給驚醒了。
王爺?羽側妃驚喜地說道,可是緊接着羽側妃那驚喜的面容便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驚恐,無限驚恐,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商俊遠,兩行清淚就這樣毫無預兆地從她的面頰上滑了下來,順着眼角滴落在了枕頭上,就這樣枕頭上暈染開一朵絢麗的花朵,美麗而又滄桑。
羽側妃有些不敢相信,她不相信齊王商俊遠會來看她,可是緊接着便又傳過來了他的聲音。
“可有請大夫過來看過?”商俊遠見那煙寒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不禁語氣比剛纔冰冷幾分。
“回稟王爺,不,不曾請大夫過來看過。”煙寒小聲地說道,身子因爲害怕而微微顫抖着。
待在屋子裡的羽側妃,將門外二人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她完全可以確定,在門外的就是齊王,她的夫君。頓時,一行熱淚從她眼眶中奪眶而出,她心裡甚是感動,有種守的雲開見月明的溫馨。
只見羽側妃急匆匆地披上外衣,穿上鞋子,興奮地就要衝出門去,可是就在這時,一個她極爲不想聽到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王爺,不如我去請大夫過來,給側妃診斷診斷,可千萬別耽誤了病情。”蘇梅提議道。
煙寒聞言,不禁看向蘇梅,然而在她看到蘇梅的那一剎那,她也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尤其是那雙淡漠的眼睛,像極了落崖之後回來的四小姐。
商俊遠見煙寒瞪着眼睛看向蘇梅,臉上露出了不悅地表情,道:“你沒有聽到嗎?還不快去請大夫過來給側妃診治,若是貽誤了病情,本王唯你試問!”
“是,是,奴婢這就去。”煙寒說着就要向門外跑去。
“不必了!”
羽側妃站在窗前,再次大聲地喊道:“不必了,臣妾只是有些疲憊,休息一下便會沒事了。”
剛纔,當羽側妃聽到蘇梅的聲音之後,便快步走到窗前,將窗戶微微打開一條縫隙,透過那道縫隙,向院內看去,果不其然,在商俊遠的身邊,她看到了那個她極爲討厭的人,蘇梅。
蘇梅,又是你!羽側妃咬牙切齒地說道,眼睛裡的恨意似乎要將她熔化一般。
“側妃,身子要緊,還是請大夫過來看看爲好。”蘇梅關心地說道。
“本妃說過了,本妃只是身子有些虛乏,只要休息幾天便好,本妃多謝蘇小姐關心。”
“側妃客氣了。”蘇梅平淡地說道,她可以聽得出來,羽側妃的語氣很是不耐煩,而且帶着濃濃地疏離之感。
“既然側妃身體不適,那我就不進去了。”說着蘇梅從小蘭手中接過禮盒,然後交到丫鬟煙寒手中,道:“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就麻煩你交給側妃,預祝側妃身子早日康復。”
“奴婢替側妃謝過蘇小姐。”煙寒禮
貌地說道,不知道爲什麼,煙寒心中對蘇梅總懷有一種敬意,至於這敬意來自於哪裡,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不客氣。”蘇梅微微一笑,接着對着屋內的羽側妃說道:“側妃好好休養,蘇梅先離開了。”
說着蘇梅對齊王商俊遠微微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了。
蘇梅前腳剛走,商俊遠便皺起眉頭,也欲離開。而站在窗前的羽側妃,卻將商俊遠面上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剎那間,羽側妃只覺胸腔裡那可跳動的心一下子就停止了跳動,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王爺,難道您就這般不願意進來看看臣妾嗎?
“王爺,您不進去看看側妃嗎?”誰知就在商俊遠欲轉身離開的時候,煙寒竟然大起了膽子說道。
商俊遠凝眉,面無表情地說道:“本王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既然側妃並無大礙,那就好好休養身體。”
說罷,商俊遠大步朝着院門外走去。
看着商俊遠那離開的背影,羽側妃再次淚流滿面,她的心也在此刻變得冰涼冰涼的。
蘇梅,我恨你!爲什麼你總是這般地陰魂不散,爲什麼你非要跟本妃搶王爺不可?好!既然你非要如此,那本妃就奉陪到底!本妃一定會讓你死的很難看,別說是你這個沒有任何背景的臭丫頭,就是公主,也一樣逃脫不了!我得不到的東西,你也休想得到!凡是擋我者,一律都要付出代價!
羽側妃可以看得出來,商俊遠對待蘇梅是不一樣的,他看她的眼神雖然也是清冷的,可是羽側妃卻可以從他的眼底深處看到一些不一樣的東西,那些都是她她那女人的只覺才能感受得到的。
羽側妃猛然間想起,在楚王商俊風離開的時候,曾經留給她一塊令牌來作爲信物。
對了,令牌?令牌在哪?
只見羽側妃快步走到牀前,翻開薄被,翻找着那塊令牌。忽然,一個清脆的響聲從地上傳過來,羽側妃低頭一看,原來是她在翻開薄被的時候,那塊令隨着薄被一起被甩了出去。
羽側妃急忙跑過去,撿起地上的令牌,開始仔細地看了起來。
從外觀上,這塊令牌看上去與普通的木塊沒有什麼區別,上面更是沒有任何的字跡和圖案,可是它傳過來的冰涼的質感告訴她,這是鐵質的,而且也是特製的。
羽側妃快速地翻轉着腦筋,如今,她已然失身,再怎麼做也不可能回到從前,她能做的,便只有與楚王合作,或許只有這樣,她才能得到她想要的東西。
“煙寒!”羽側妃起身,對着門外冷聲喊道。
煙寒正準備將禮物收起來,想等羽側妃心情好些再拿進去的,只是還未等她拿走,屋子裡便傳來了羽側妃的聲音,而且那聲音聽上去好像是有什麼緊急的事情似得。煙寒無奈,也只好拿着那個禮盒朝房間走去。
“側妃。”煙寒推開房門,恭敬地說道。
“恩,你過來本妃有事情要讓你去做。”說着羽側妃擡眼看向她,卻不料正好看到了她手中的禮盒,是以,羽側妃的臉色立即變黑,怒聲喝道:“說讓你將它拿進來的!還不給我扔出去!”
煙寒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羽側妃便快步走到她面前,一把奪過她手中的禮盒,動作迅速敏捷地就將那禮盒扔到了地上,聲音之大,足以讓整個院子的人都能聽到,只是,今日,她居住的這個小院子裡,除了她們主僕二人之外,便再沒有他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