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的。”羊獻永笑了笑,“將軍怕狗,莫要和我進去。我就是把它們帶出來。”
“好吧。”李蓮花的確也不喜歡這幾隻野狗。
說起來,這三隻野狗長得其實還挺好看的,比一般農家的黃狗身形更加健碩,毛色也很好。羊獻永在泰安郡就養過一條類似這樣的狗,因此也會嗣弄它們。
等待他把狗弄出來之後,也檢查了一番,都無大礙。
“等天亮再說吧。”羊獻永嘆了口氣,“現在也看不清楚的。”
“好。”李蓮花也明白,不過這麼多人站在府衙的門口影響不好,李蓮花還是讓衆人又回了府衙,畢竟這裡還有個大院子,而他們住的地方也沒有坍塌,總是能夠先休息一下的。
留下守衛的人,李蓮花扯着羊獻永進了房間,說什麼也要檢查一下他是否受傷了。畢竟他也是用了半個身子替她抵擋了碎石,她很是不放心。
羊獻永可不願意讓她檢查,嘿嘿笑着又出了房門。“將軍先休息吧,我要去看看今日從山上撿回來的兵器。那些被匪患們丟下的東西,我去看看,說不準也會有些發現的。”
李蓮花抿了抿嘴角,也不好強求什麼。畢竟,她的身份和她目前的狀況,就算是自己有什麼想法,也要知道對方是怎麼想的。再說了,這些年這些事,全都變得無法預測。
她現在能做的,只是看着他。
此時的羊獻永可沒有功夫想那麼多,他又找了根木棍,一瘸一拐地柱着出門了,帶上了三隻狗。衆人基本上都回去休息了,只有自己人留守在院子中,盯着大堂,不讓任何人接近。
他悄聲問於副將,那些匪患丟下的東西在哪裡?
於副將爲他帶路,兩個人也沒有驚動任何人,徑直去了一旁的雜物房。
“有不少兵器,還有鞋子。大約是丟盔卸甲的意思吧?”於副將很喜歡和羊獻永閒聊,特別是聽他講那些咬文嚼字的書簡之間的記錄,很是有意思。
“倒還真是有這個意思。”羊獻永也笑了起來,看到左右無人,他帶着三隻狗直接進了雜物間,讓它們將這些東西全都聞了一遍,然後又隨手拿出了三樣物品,有長刀,木棍,以及一隻破鞋分別給這三隻狗聞了聞,之後就低聲說道:“你們出去轉轉,看看能不能找到失主。”
隨即,他又從袖子裡拿出了幾塊肉乾放進狗的嘴裡。
這也是把於副將看愣了,都忍不住上手翻了翻他的袖子,“你這裡面怎麼這麼多肉乾?我還沒吃過呢。”
“平日裡吃的時候就留下來了。”羊獻永嘿嘿笑着,收攏了自己的袖子,“行了,你也別看了,派些人悄悄跟着這幾隻狗子,看看它們能不能找到失主?不過,一定要注意,不要驚動他們,只需要記下來是誰就好。”
“你這是?”於副將似懂非懂。
“嗯,反正有用的。”羊獻永輕輕拍了拍這些狗子,讓它們悄悄出了雜物房。於副將也沒時間多問了,趕緊跟着出去安排人盯着了。
羊獻永從雜物房出來的時候,差一點就忘記了自己拄的棍子,又趕緊回身去拿。然後,他倒是沒有急着出來,站在雜物房向外面望過去,看着剛剛掉落的瓦當碎片出神。
總算是一夜平安無事,又熬到了天明。
羊獻永沒有回去睡覺,因爲李蓮花在他和於副將的房中休息,他就站在府衙的大門口,等着自己的三隻狗回來。
不過,狗沒回來,城門的守衛士兵急速跑了過來,大喊道:“樑大人呢?大人啊!羊將軍啊!於將軍啊!”
這番喊叫倒是把大家嚇得夠嗆,以爲是匪患攻打豐陽城了,就連有些迷瞪的守衛都立刻抓緊了手中的兵器,打起了百分之二百的精神。
“何事?”於副將的嗓門極大,又把大家嚇了一跳。跑來的守衛也嚇得一哆嗦,結結巴巴地說道:“那個……我們看到黑壓壓一片軍隊過來了……別急別急,是‘劉’字旗,應該是咱們大漢的軍隊吧?”
“哦?”於副將怔了一下,轉頭看了一眼羊獻永,羊獻永張口說道:“難道是大將軍到了?”
“那個,卑職也不知道,就是看到了,先過來送信的。”這守衛跑得滿頭大汗,又回頭指了指城門的方向,“應該也不會太遠。”
“先去看看吧。”羊獻永扯了一把於副將,於副將立刻會意,讓人牽了兩匹馬過來,然後故意拖了一把羊獻永,自己才上馬,兩人朝着城門口飛馳而去。
有人去通知了李蓮花和樑文保,府衙自然又是亂成了一鍋粥。
單說羊獻永和於副將到了城門口的時候,城門還沒有打開。他們兩個也懶得城樓了,就扒着城門的縫隙往外看了看。
果然是“劉”字軍旗,爲首的是劉曜身邊的副將郭金。
“開門開門!”於副將這嗓門真是夠了,震得一旁的羊獻永耳朵都開始疼了。
守城的侍衛們自然認得於副將和羊獻永,因此也沒有耽擱,趕緊打開了城門。
郭金看到出來的是羊獻永和於副將也挺高興的,立刻下馬走了過來。於副將又託了羊獻永一把,讓他從馬上下來。
這三個人才走到了一起說話。
“大將軍和夫人在後面馬車裡,走得略微慢一些,但晌午時分也應該就到了。”郭副將和這兩人還抱了抱,表示了親熱。
守城的侍衛們見此狀況,也就把大門全部打開了,並且也收了兵器,解除了警戒。
“大將軍和夫人,身體可好?”羊獻永比較關心自己的妹妹,但又不能如此明顯的問出來,只好又多問了一句,“大將軍的草藥可夠?這邊黑風山據說有不少草藥的。”
“應該還可以吧。”郭副將笑得有些曖昧,低聲說道:“他都能夠抱得動夫人上下馬車,又親自扶着夫人去如廁,你覺得大將軍這身子,應該恢復得還是不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