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下午,墨北晟交代了奕雲回來告訴清顏一聲他會晚歸,清顏閒來無事便在涼亭裡彈琴,她知道墨北晟最近非常忙碌,卻還是儘量擠出時間來陪她,他的感情她都懂,她只是過不了自己那一關。
人有時候,就是喜歡對自己殘忍,該裝糊塗的時候,偏偏無比清醒。
這些日子,她知道了許多想知道的事,只是知道得越多,心越冷,因爲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同一個方向,而這個人是她一早就猜到卻始終不願意相信的,如今想來,當初的自己還真是天真,居然會相信一個沒有心的人會自己用情。
陸家的破敗,她也出了幾分力,她並不是幫皇帝或是墨北晟,她只是想要加快自己調查的速度,只有陸啓鬆成了一無所有的人,她才能從他的口中知道她想知道的。
“小姐,蓮子羹來了。”雪融將一隻精緻的小碗放到石桌上,一邊說道,“依依小姐硬是帶着哲宇少爺去那個。。。什麼蒙古大夫那裡了,府里人都在傳,小姐大概是看上這位小少爺了。”
“你別跟着亂嚼舌根,別把那些下人的壞習慣學到了。”清顏素來都不喜歡別人嚼舌根,尤其是她的人。
“是,雪融知錯了。”雪融吐了吐舌頭,忘記了小姐的忌諱,連忙扯開話題,“小姐還是趁熱喝吧,廚房現在對小姐可是多有照顧,都不需要用到我們的小廚房了。”
清顏冷笑,這就是侯門深宅裡的勢利,踩低爬高,誰得寵就巴結誰,她的‘滄雪閣’不允人進入,那些下人便卯足了勁從其他地方討好,她不喜歡應酬這些事,便讓落霞打發那些人。
“程佑明呢?”清顏嚐了一口蓮子羹,味道還算不錯,不過跟程大廚比起來依舊是天壤之別,不過陸府的大廚也是放足了材料,清香撲鼻。
“聽說程公子離京辦事,如夫人說恐怕還有十天半個月才能回來,還問小姐是不是要再派一個大廚過來?”雪融想起來如夫人交代的事,立刻問道。
“辦事去了?”那傢伙還能有什麼事情要辦啊,清顏聳了聳肩,“不用了,等他回來讓他來府裡就是了。”
對她來說,除了程佑明,其他人的手藝都是一樣的,第一樓的廚師和墨府的廚師也沒什麼區別,她不想勞師動衆。
“是。”雪融點點頭,見清顏將蓮子羹吃完,便收走了碗碟,遠遠地退開,她知道他們家小姐彈琴的時候不喜旁人靠近。
清顏很喜歡彈琴,尤其是閉着眼睛享受高山流水般的曲子時,更有一種舒心悠然的快意。
只是。。。這樣的快意,不太對勁。
琴聲戛然而止,她的視線落到了自己微顫的雙手上,她深吸一口氣,盡力控制住自己,鳳眸一凝,果真不對勁。
那碗蓮子羹?深色的眸子一沉,居然敢對她的食物下藥,果然是離京太久,居然忘記了這套把戲,老虎不發威當她是病貓麼?看來她還真是小看了墨府這一羣女人了。
跌跌撞撞地起身,扶着牆往屋裡走去,她撫着胸口微微喘息,只覺小腹混混熱浪,神智微微恍惚起來,面前的事物竟是天旋地轉起來。
忍不住低咒一聲,她真是大意了,居然這麼容易就着了人家的道,竟是這麼惡劣粗俗的把戲。
“楚殤。”清顏低叫一聲,黑暗裡卻沒有人迴應。
她暗叫不好,昨夜她吩咐他去陸家盯着,務必拿到陸家的信物,好安排人去北國假裝陸家的親信。他要人留下來保護她,她還擔心最近監視墨府的人變多,瑾樓的人會被發現,想着只是幾天而已不會有什麼問題,更何況她也有自保的能力,卻沒想到這會兒倒不是她有沒有自保能力的問題了。
小腹一陣火熱,撐着身體走到梳妝檯邊,拿起一個小瓶子,吃了一粒藥丸下去,能夠緩解藥性的蔓延,卻只是治標不治本,媚藥從來都是無藥可解的。
“該死的。”她哼哼地咬脣,直到脣上流出鮮血,微微刺痛才讓她有了幾分清明,昏昏沉沉地盤算着如何自救,一邊想着千萬別出現什麼江洋大盜的。
但是,很多時候,越擔心什麼,越會出現什麼。
這會兒出現的倒不是什麼江洋大盜,但她寧願是江洋大盜了。
京城出名的紈
絝子弟,經常流連在青樓的姜老闆,從前就一直覬覦清顏,可是清顏對誰都不冷不熱的,如今有了這麼個機會,就是在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了。
“真是個大美人。”姜老闆推門而入,站在門邊已經忍不住嚥了咽口水,看着清顏的眼裡滿是光芒。
“你。。。”藥性已經漸漸蔓延,她不只覺得渾身滾燙,甚至還全身發軟,半點力氣都拿不出來,要不是她撐着身體,恐怕已經軟倒在地了。
姜老闆可顧不上那麼多了,幾步上前將清顏攔腰抱起,直直地放到了牀上,兩眼貪婪地流連在她半敞的胸口,他的大掌覆上了她的身體,幾下便將外衫撕扯開。
“你,別碰我。”清顏保持了最後的理智,她的手指微微屈起,她其實不知道自己若是出手,有沒有成功的機會,她知道機會只有一次,若是失敗了,也許她就真的要失身給這麼個敗類了,之後興許還有許多戲碼等着她了。
“綰顏,你真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姜老闆完全被情、欲衝昏了頭,狠狠地壓到了清顏的身上,她的不反抗和她不情願,竟讓他更是興奮了起來,“沒想到,我居然能嚐到這麼美的女人。”
手指無力,但是清顏還是勉強睜開了眼睛,眸中閃過一抹狠色。
他的吻細密地落在了她的身上,她甚至佯裝動情地扭動起了身體,她的熱情彷彿點燃了他,他幾乎迷醉地望着自己身下無限綻放的女人,她的身體就像迷藥一樣,深深地吸引着他。
他粗魯地撕開她的裡衣,就在他準備徹底佔有這朵嬌豔的玫瑰時,猛地渾身一震,不可置信地望着清顏,視線緩慢地落到自己胸口,明明沒有傷口,卻他痛得幾乎暈厥,他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清顏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奮力一推,姜老闆整個人滾到了牀下,她卻脫力般的仰躺在牀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氣,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只留下幾乎可以將她燃燒的火熱,和暈眩的無力了。
“清顏。。。”迷糊間,她只覺得一陣黑影壓下,而她卻再沒有睜眼的力氣,只能任人擺佈,宛如人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