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爆炸聲不絕於耳。蒯城城牆上的守將們,午休那是沒指望啦,接下來幹什麼呢?拿盾牌,阻擋外面射來的箭矢。
可是阻擋不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些箭矢在射到城牆上的時候,竟然沒有箭頭,取而代之的是一捆黃色的還印着稀奇古怪圖案的東西,冒着青煙兒,一落地就炸,而且還不是一響……雙響的,到處竄,名曰竄天猴。
蒯城胡太守手下的那些人當時聽到的聲音大概是這樣的:砰……咻~~砰!
太煩了,誰能想出個辦法來,誰能告訴胡太守,那玩意從哪來的呀,天上麼,此炮只因天上有,人間處處都開花?
報告胡大人,卑職發現那些炮仗是從城下射上來的!報告完畢,請大人示下。
好!很好,不愧是我胡帖兒培養出來的精英,本太守命令剛下你就把位置報告給本太守了,不錯不錯,那具體位置在哪,指給本太手瞅瞅。
吶,就在那,就是元昊他們。
呔!好傢伙!怎麼着,用箭射咱們呀?反了不成,來人呀,給本太守用箭射回去。
不心呀大人。
爲什麼不行?
咱們的箭夠不着。
呃……爲什麼?咱們的箭是鄉下產的麼?都是北齊的箭,還有距離遠近之說,以前本太守怎麼不知道,是本太守孤陋寡聞嗎?
不是的大人,人家用的是柳木硬弓,咱們是內陸內城,沒有配置呀。
胡帖兒毛了:咱們爲什麼沒有啊,找一找,總能找出來的吧,實在不行去買,花多少錢都行,咱們就是得出出這口惡氣,光讓別人射咱們總不成,咱們得射回去!
那名自告奮勇報告位置的裨將有些頭疼:大人,確實沒有,柳木硬弓只有邊關將士纔有配備,咱們這,沒有。
哦,沒有啊,那還等什麼,躲起來。
古雨濛都曬了一下午的太陽了,曬得暖暖的,甚是舒服。麻將打得手軟,再打下去,可就上癮了。她聽着聲音,大概也射了好幾輪了吧?
慶浚彙報:“公主啊,都射了七八輪了,太陽都快落山啦,將士們都把竄天猴射完了。”
古雨濛一聽:“射完啦,還有呢,小帆子,和繞樑二人把本公主準備的鑽地雷拿出來,繼續射。”
“好嘞。”
……
幾番輪射,折.騰到了三更半夜,第二天又是一天,到了晚上吃過晚飯,胡太守實在堅持不住了。
他們神經病啊,爲什麼用箭射咱們,飛鴿傳書幽州,把這事報告給侯爺,就說城牆下元昊他們用箭射咱們。
一天之後,幽州城的侯爺胡漢三收到了來自蒯城的飛鴿傳書,拿出書信一看,頓時就要跳起來罵街。
魂淡!
胡帖兒腦子讓蒯城的城門夾過是不是,人家在城樓下,那一定是他沒讓人家進去,不然的話元昊一行怎麼會在城樓下紮營?神經病啊,放着偌大的城不進去,在城外紮營?而且還紮了兩箭之地,明明就是胡帖兒搞得鬼。
把人家關在城門之外,還來問他做什麼,真是奇了怪了。
蕭鶥見外祖公生氣了,好奇地問:“外祖公,怎麼啦?”
“怎麼了,都是你那不爭氣的舅舅搞的鬼,氣死老夫了。”
“那怎麼辦?”蕭鶥問。
“怎麼辦,被再惹他們了唄。”
胡漢三趕緊放飛鴿給胡帖兒,讓胡帖兒趕緊把人放進城去,進了城,那是他胡帖兒的天下了,還怕一個元昊和區區八百雁歸關舊將?
說得也是,爺爺不愧爲侯爺啊。收到飛鴿傳書的胡帖兒拍着大腿:其實我早就想到了,只是想驗證一下我的想法是不是對的,結果和爺爺的想法不謀而合,對對對,我就是要放他們進城的。
來人呀,放他們進城。
……
古雨濛又把三月等人聚集在一起,玩起了真心話大冒險,正玩得開心,蒯城來了一位使者,見到古雨濛和手下沒大沒小,居然聚集在一起也不知道玩些什麼,一點都不知道避諱,簡直就是丟人。
“我家太守說了,讓你們進城,哼。”
古雨濛頭也沒回:“不進,我們是細作。”
使者一塄:“不進拉到,哼。”
使者回去把這事彙報了一下,胡帖兒一腳踢了過去:“本太守讓你去把人請進來,你給人家甩臉色幹什麼,你是大王啊,這裡聽你的還是聽我的,你皮癢癢了是不是,信不信我報告給我外公炒你魷魚?再去請!騙也要把人騙進來。”
使者黑着臉又來到了古雨濛的營地:“那什麼,剛纔來的是我孿生兄弟,他脾氣不好,對不住,現在我來了,請你們進城。”
古雨濛依然頭也不回:“不進,我們是細作。”
噗嗤!三月忍不住笑了出來。元昊正要說話,卻被古雨濛阻止了。
使者悶在胸口的一團氣變成了一團惡氣,心想你們拽什麼拽,現在可是在蒯城的地盤,那是胡帖兒管的地方,誰的地盤聽誰的,你們以爲你們是全球通,到哪都通啊,到底去不去吧,不去拉到。
“不去,我們是細作。”
使者又回去把這事說了,並且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太氣人了,他們簡直就是目中無人,擺什麼臭架子,咱們好歹也是一城之主,他們就是個回孃家的莽漢,在咱們的地盤還那麼囂張,大人,要不派一隊騎兵,滅了他們,回頭就說是被流寇殺了的。”
“好主意。”胡帖兒拍了拍這位使者的肩膀,“既然你想到了,那麼這個光榮而艱鉅的任務就交給你了,你要是能活着回來,那就封你爲前鋒將軍,統領城內五千兵馬。”
使者慫了:那能去麼,人家是從雁歸關下來的將士,個個驍勇善戰,尤其是那元昊,那可是以八百人之力,滅了六萬十六部叛軍,又把十萬鎮北軍搞垮的人,那是神一般的存在,自己去了,豈不是以卵擊石,算了,還是不要去送死了。
“不去啊,不去你出什麼餿主意,你也知道怕呀,人家才八百人,你就慫啦?”
胡帖兒也知道元昊帶領下的八百人,那個個都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身經百戰,旁邊還跟着他昔日的舊部,前幾他們來叫門的那兩個人,一個叫衛粱,一個叫慶浚,那是什麼人,人家一個人就能滅了你一個千人隊!
吹什麼牛,以後沒事別吹牛,要吹牛得要有本事,再去請!
“人家不來呀!”
胡帖兒一腳踹了過去:“那你不會態度好一點嗎,我爺爺說了,要有態度,態度懂嗎?要用你的真心去感化他們,不要拉臉色給人家看,算了,你笑一個我看看……算了,你還是用你的真心去感化吧,去了儘量不要笑,別讓人以爲我們把怪獸放出來了。”
倒黴的使者又去了。
“呃,嘿嘿,這話說的,前面來的兩個人呢,是我的孿生兄弟,他們一個脾氣不好,一個不會說話,其實吧,我是帶着真心來的,我沒笑吧?我們的太守大人,請你們進城,好酒好菜招待,姑娘大大的有。”
古雨濛依然是不回頭,但這一次古雨濛沒發表意見,而是讓三月說了。
三月說道:“我們家將軍和公主說啦,我們是細作,不進城。免得讓你們家太守以爲我們是細作還要費心地看着我們,那多不好意思呀,是不是,要是讓你們耗費人力財力的看着我們,那多不好意思呀。回去吧,別來了啊,衛粱校尉呀,公主說啦,再放一輪。”
“好嘞。”
使者又回去了,這回他沒去見太守,自己找了一個地方躲了起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去你的吧,反正我是不去了,結果剛躲起來,就被胡帖兒揪了出來。
“你藏這裡幹嘛呢,啊?問你話吶,躲貓貓啊?人家怎麼說的啊,剛纔又放炮了知道不知道,那什麼鬼東西,直往懷裡鑽,有一些將士不知道還能不能生娃娃了,都是你害的。”
使者一個頭兩個大,這是什麼鬼差事,他的侄兒一說話官就升了一級,輪到自己的時候,怎麼來回好幾次,也沒落個好?
不去了。
“不想去是不是?來人吶,把本太守一丈長的大刀擡過來,本太守要剁了這沒用的使者。”
“息怒,我去,我去還不成嗎?”
使者又來了。
“你是第幾個孿生兄弟呀,你排行第幾呀?”繞樑憋着笑問道。
使者憋住火,努力地讓自己的臉色看起來要好看一些:“呃,我是老四,排行老四,錢買你我那兄弟三人,真是不成事,連請個人都不行,公主,將軍,求你們了,進城吧。”
“不進,我們是細作。哦,對了,該夜宵了吧?慶浚啊,再去射一輪,回頭在四更天,他們都睡着的時候,再射一輪。”
使者有些頭痛:“公主,將軍,你們爲什麼不進城呀?”
“我們是細作,不進城。”
“哎呀,是那個王八蛋說公主和將軍是細作的,真是不長眼,公主和將軍怎麼可能是細作呢,是不是,進城吧?”
“不進,我們是細作。”
使者突然拔出刀來,頂着自己的喉嚨:“進不進,你們到底進不進,你們要是不進城,我就死給你們看!”
古雨濛回頭看了一眼,隨後對衛粱說道:“衛粱校尉,把你的彎刀遞給他,他那小匕首能扎死人嘛,彎刀,用彎刀,對準這裡,噗,保管你再也不用爲我們進城不進城的事操心了。”
惡魔,古雨濛是惡魔,絕對沒有錯,絕對是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