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流的對面,隱約見一名女子跌坐在草地上,頭髮散亂,驚恐地一步一步的向後挪着,在她前方不足十米處,一隻吊睛白額大老虎懶洋洋地晃着虎頭,一雙虎眼貪婪地注視着她。
女子想是嚇壞了,連呼救聲都沒了,只是慢慢向後蹭着。
房寬和陳恭兩人舉着弓箭瞄着大老虎,卻遲遲不敢射,心知如果一箭不能射死或重傷老虎,反而激怒了老虎的話,女子的性命就堪憂了。
老虎似乎沒有耐心了,舉起它柔軟的前掌,邁着優雅的貓步逼近女子。
房寬額頭滲出了密密的冷汗,握着弓箭的手也微微有些顫抖,卻仍然不敢放箭。
旁邊的陳恭更是臉都嚇白了。
朱隸一把將陳恭的弓箭奪了過來,瞄也不瞄,擡手一箭,正中大老虎的白色額頭,就在大老虎還未作出反應的一剎那,另外兩支劍也同時射中大老虎的額頭,大老虎終於發出一聲悲壯的虎嘯,向後倒去,朱隸的第二隻箭破風而來,射中老虎的心臟,緊接着數箭齊發,齊射老虎的胸腹。
直到此時朱隸這才故意到,關鍵時刻朱能和張輔回來了,跟着的那幾箭都是他們射的。
射老虎房寬不敢,救美人他卻沒有猶豫,朱隸射出第一支箭的同時,房寬扔下弓箭,涉水奔向小溪對岸的女子。
朱隸等人也紛紛跳進水中,向對岸奔去。
小溪在這裡頗爲寬闊,大約有五、六十米,溪水不深,僅及小腿,房寬雖然比他們早一、兩分鐘下水,卻拉了他們很遠,當他們還了溪水中央的時候,房寬已經上了岸,卻忽然發出了一聲驚叫。與此同時,女子也發出了一聲尖叫。
朱隸等人俱是一怔,目光刷地轉向老虎。
老虎仍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再望向那女子。
隔的遠,又情況緊急。大家一直沒仔細看那女子,此時才發現那女子身上的衣服都被撕爛了,身體幾乎全裸着,只是借草叢遮擋着蜷縮的身軀,雪白的肌膚在綠草中隱隱外現。
他們在溪水中,視線被遮擋了,上了岸的房寬看到的,當是能讓人血脈賁張的裸體美女圖。
房寬迅速閉上眼睛轉過身,不是他不想看,後面跟着他的兩個上司,怎麼也要裝出一派正人君子的風度。
朱隸可不管那一套,大踏步地上岸,邊脫下外衣邊向那女子走去,看得朱能和張輔、陳恭眼睛都直了。
朱隸不是這樣勇猛吧。
欣賞、讚歎、懊惱……
爲什麼不是自己第一個上?環顧四周,每個人心中的答案都相同——不敢。
如果只有自已一個人嘛……
朱隸走到女子身邊,出乎所有人預料地也大叫了一聲,兩眼發直地看着那女子,他看到了這個時代的女子絕對不會有的東西——胸罩。
女子不屑地瞪了朱隸一眼,一把扯下了他拿在手中的外衣。
朱能等人這時才反映過來朱隸脫下外衣做什麼,暗自爲自己苟且的想法心虛。
女子穿上朱隸寬大的外衣站了起來,衣服的下襬因趟水時溼了大半截,沉沉地向下綴着,使得衣服完美的體現出女子高聳的胸部。
見朱隸仍腦殘般地傻站着,女子秀目一瞪,叱道:“還沒看夠啊!沒看夠回去看你老媽去!”
朱隸被罵得回過神來,回罵道:“你丫的從那冒出來的小妖精,以爲自己身材很火是不?爺還真就沒看上。”說罷轉身就走,迎上朱能等詫異的目光,才恍然想起,剛纔那兩句話說得也太順了,能不順嗎,那是這些年在酒吧間裡對付小太妹常用的。
自己真把那女子當成現代人了,那胸罩,那句話,十足是二十一世紀的口吻,惹得自己都順口說了出來,難道那丫頭真是穿越來的。這也太tmd戲劇化了。
朱隸的兩句話,同樣把女子造得一愣。傻傻地看着朱隸離開。
“這位姑娘,在下房寬,是燕王爺手下的禁衛統領,請問姑娘從哪裡來,怎麼稱呼?”房寬正經八百地向那女子一施禮,開口問道。
“我叫沈潔,從……從……從來處來。”沈潔結結巴巴地回答,我從那裡來,說我從未來來你信嗎?
“喂,那個人,你回來。”沈潔提着寬大的衣服跑了兩步,對着朱隸的背影叫道。
朱隸的回答,讓沈潔恍惚覺得進了攝影棚,穿着明朝的衣服卻說着時代的語言,可房寬的話又將她拉回了這幾天她已認可的事實,這裡確實是明朝,她已經穿越了。
“叫我幹什麼?別以爲你長的有幾分姿色,爺就非得要答理你。”朱隸轉過身,眯起眼睛一副無賴的形象,只從那叫沈潔的女子毫無矜持的大聲喊叫,朱隸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從來處來,嘿嘿,還到去出去呢。
“那個,你叫什麼名字?”
“朱隸。”
“幹什麼的?”
“無可奉告。”
“你!”
朱隸不理沈潔在身後氣的直跺腳,自顧自的又趟進小溪,向對岸自己的馬匹那裡走去。
玩拽,爺還玩不過你?別忘了爺在大學裡的外號:小拽哥。
朱隸不怕沈潔不跟着來,一句無可奉告已經明明白白地告訴沈潔他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就像他對沈潔的來歷非常感興趣一樣,沈潔對他的來歷也一定非常感興趣,就算沈潔死要面子不跟着來,還有朱能這一幫哥們呢,他們怎麼也不會把這麼個漂亮小女子獨自一人扔在荒郊野外。
雖然朱隸十分迫切地想知道沈潔的來歷,但他還是同朱能等一起去參加了曼妙的接風宴。
僅僅接觸了幾分鐘,朱隸就知道沈潔不是個柔順的女孩,其實在二十一世紀,柔順的女孩像恐龍一樣已經絕種了。滿大街充斥的都是充滿個性,甚至充滿暴力的辣妹,和這樣的女人相處,必須前幾個回合就將她們拿下,不然,只能淪爲野蠻女友裙下的臣子。所以朱隸再次使用了“涼”字訣,只是這次的對象,換成了沈潔。
但朱隸也不敢大意,特意吩咐了不當值的馬三寶小心看着,並讓小芸上街給沈潔買幾套衣服。
接風宴設在曼妙所在的北平第一院——楚香院
朱隸趕到接風宴時已經有些晚了,整個大廳賓客如雲,幸虧早到的朱能等給他留了靠前的位置。
還沒坐穩,身穿綵衣,漫挽長髮的曼妙,就出現在二樓的樓梯口處,整個大廳立刻歡聲雷動。
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手如柔荑,膚如凝脂,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雲袖輕擺招蝶舞,纖腰慢擰飄絲絛,玲瓏身姿風扶柳,欲嗔還喜花含苞。
朱隸毫不吝嗇地將讚美兩大古代美女衛夫人和洛神的歌賦都加註到了曼妙身上,這樣的一個女子,竟然是個**嗎?
曼妙款款下樓,搖曳的身姿蕩起一波一波的春水,在衆賓客心中盪漾。
“感謝大家爲小女子接風洗塵,小女子奉上一曲,略表謝意。”曼妙的聲音猶如雪後空靈的山谷,蕩擊在不設防的心靈間,即使最強悍的男人,也瞬間被她卸下武裝。
一曲唱罷,曼妙在熱烈的掌聲中婀娜的走下臺,讓朱隸吃驚的是,曼妙竟然走向他們的餐桌。
朱隸疑惑的目光望向朱能,朱能除一臉興奮外,也不敢相信,可見不是朱能安排的,再望向房寬,見房寬也是微微搖頭,正猜疑不定間,曼妙已帶着陣陣香風走來。
在衆人嫉妒的目光中,曼妙飄然站在朱隸的桌旁,露齒一笑:“這位可是朱隸朱公子?”
朱隸瀟瀟灑灑地站起來:“正是在下,承蒙曼妙小姐擡愛,曼妙小姐請坐。”
早有朱能、房寬拉桌擺凳,讓曼妙坐在朱能與朱隸中間。
“小女子出城月餘,回來聽到最多的就是公子的名字,請恕小女子問得冒昧,小女子來北平城也有三四年了,公子以前可曾見過小女子?”曼妙螓首微含,一雙如水的大眼睛噙着讓人琢磨不透的笑意,望着朱隸。
朱隸從容一笑:“很抱歉,曼妙小姐,我因受過重傷,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還請曼妙小姐明示,我們以前可曾見過?”
曼妙凝視了朱隸一會,緩緩站起:“不曾。”
微笑的目光掃過桌上的其他人:“多謝大家前來捧場,小女子還要到其他桌致謝,大家慢用,我轉轉再回來。”
朱能連忙替曼妙拉開椅子:“曼妙小姐請便。”
朱隸低聲問房寬:“我以前跟曼妙小姐見過嗎?”
房寬搖搖頭:“應該沒有,將軍以前很少到這樣的地方來。”
朱隸一聽臉微微一紅,藉着喝酒掩飾臉上的尷尬:“這次死裡逃生,我看透了很多事。”
房寬一笑沒做聲,朱能大力地拍拍朱隸的肩膀:“人生苦短,像我們這樣當兵打仗的,今天不知明天事,該吃吃,該喝喝,該玩,tmd使勁玩,免得兩腿一伸,心中還有遺憾。”
朱隸酒杯撞過去:“有道理,幹!”
又喝了一會,見曼妙還在各桌轉着,朱隸道:“你們慢慢喝,我先回去了,今天帶回來的那個瘋婆子,不知道會不會把我的府邸點着了。”
朱能等轟地一聲笑了,像沈潔這樣大膽潑辣的女孩,指名要住在朱隸家,他們還真頭一次見到。
朱隸一路在想這自己家不一定會怎樣雞飛狗跳,沒想到走到門口,府內一片寂靜,像沒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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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得有點心虛,各位大大砸的時候表太狠,小弟這樣寫,是爲重要人物的結局做伏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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