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隸與燕飛身夜行裝伏在占城皇宮中間宮殿的屋頂化着皇宮內院。
“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我們不會來晚了吧。”朱隸低聲問道。
“你看皇宮守衛的神情,不像有事情生過。”燕飛冷靜地分析着。
“你覺得誰最有可能刺殺了老國王?”朱隸轉移了話題。
“不是親王親自動手,也是他指使的。”燕飛沉聲道。
“這麼肯定?”
“肯定沒有用,想報倒親王,需要的是證據。”
“唉,可惜了那孩子。”朱隸嘆口氣。
“那孩子那麼好?讓你那麼喜歡?”
“真是很喜歡,你見了就知道了。”朱隸低低地笑了。
東邊的院落中忽然一陣騷動,伴隨的吵雜聲和喊叫聲,無數個火把向那邊移動。
“他們喊什麼?”燕飛皺皺眉頭。
“管他們喊什麼,先去看看。”朱隸貓起腰,如狸貓般輕輕落地,迅又串到另個宮殿的屋頂。如此幾下,已到了東院。
東院裡站了不少人,火把將院落照得如同白晝,在衆人的中央,亞倫雙手持劍,凌然站立着。
“你果然還活着,逃得過一次,我看你怎麼逃第二次。”親王呼裡騰惡狠狠地下令,“殺無赦!”
守衛聽到命令,如惡狼般撲過去,亞倫奮起還擊,然而終是雙手難敵四拳,不過片刻身上已捱了一刀。
朱隸雖然聽不懂親王說了些什麼,但看守衛們的狠勁,也猜到是下了必殺令,哪敢猶豫,用黑巾把臉龐蒙上,揉身竄下屋頂,如猛虎般殺入重圍,刷刷幾劍逼退了幾個守衛,拉起亞倫就往外闖。
親王呼裡騰徒見殺進來一個蒙面人,心中暗暗一驚,喝道:“什麼人,膽敢闖皇宮?!”
朱隸並不答話,手中的劍一劍緊似一劍,前來圍攻的守衛紛紛中友而退,朱隸見包圍被他撕開裂口,猛衝兩步,帶着亞倫一個縱身躍回屋頂。
燕飛早已將出宮的一路明、暗哨全部放倒,見朱隸將人救了出來,打了個呼哨,與朱隸會合後迅遁入茫茫的黑夜中。
三人回到寶船上,朱隸和燕飛方摘下面巾。
已經等得心焦的沈潔、石小路和索菲亞立刻圍了上來。
“怎麼回事?亞倫受傷了?”沈潔關心地問道。
“沒事,一點輕傷,多謝夫人們關心。”亞倫說罷轉向朱隸和燕飛深深施了一禮道:“蒙王爺和國公再次相救小人無以爲報,來生願做牛做馬,報答王爺和國公的恩德。”
朱隸嘿嘿一笑:“還是不肯說實話嗎?”
石小路性急,將燕飛帶回來的那張圖放在亞倫面前:“我們都知道了,你是占城王國的大王子。”
亞倫身體一僵,沉默了半天,終於說道:“你們說的沒錯,我是占城國的大王子,叫博倫,一個月前,因謀殺我父王被處以極刑在行刑時被我的貼身侍衛救了下來,他替我死了,安排我坐船逃亡,沒想到遇到了風浪,船翻了,跟着我逃亡的三個侍衛都葬身大海,只有我一人飄到了那片礁石處,得你們相救。”
“你真地殺了你的父王?”石小路不相信地問道。
“如果我說我沒殺,我是被冤枉的,你相信嗎?”博倫期待地望着石小路。
石小路毫不猶豫地點點頭:“你是個好人,不會刺殺自己的父親的。我相信你。”
博倫一怔,隨即悽然地笑了:“石夫人心腸真好!我是沒有騙你,但鐵證如山,我翻不了案。此生能結識諸位,深感榮幸,諸位大恩大德,博倫只能來生再報。告辭,諸位多保重!”博倫說罷向艙外走去。
“等等,也許我們幫你。”石小路衝着博倫喊道。
“如果你根本不想翻身,另當別論。”沈潔追了一句。
“我當然想翻身,我做集都希望有人能還我清白,可是,”博倫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無奈地說道。
沈潔誠懇地邀請道:“把你的故事講出來,你若真有冤屈,朱隸和燕大哥不會看着不管的。”
朱隸暗暗皺皺眉頭,靠,沈潔的同情心又犯了,看着架勢,翻同情心的不止沈潔一個,石小路和索菲亞也是一副級關心的模樣。
博倫懷疑地問道:“你們真的能幫助我嗎?”
朱隸和燕飛對望一眼,燕飛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要跟我們說清楚,我們纔可能幫助你。”
亞倫深深地嘆了口氣,走回來坐在桌旁:“對不起,你們救了我,我卻欺騙了你們,但是我真沒有謀殺我的父王,我是被冤枉的。”
“別激動,慢慢說。”朱隸倒了杯茶遞給博倫。
“父皇最近這一年多身體一直不太好。我每晚睡覺前都先去給父王請安,那天我也照常去了,我進去時,父王已經睡下,我沒有驚擾他,只是給他蓋了蓋被子,就輕輕走了出去,出門的時候,還特地把門仔細地關好了。”
博倫喝了口茶繼續道:“一出門,就看到母后靈姬帶了兩個侍女向這邊走來,其中一個侍女的手中端着一份夜宵,我與母后的關係一直不太和睦,看到母后走過來,想避開母后,便轉身向假山方向快步走過去,不料母后眼尖,看到了我,主動跟我說話,我無奈,只好上前請安。”
“然後呢?”坐在一旁的石小路聽入了神,追問道。
博倫苦笑了一下:“看到母后向我走過來,我只好迎上前給母后行禮,母后和我說話時,怕是擔心侍女手中的夜宵涼了,讓侍女先給父王送去,端着夜宵的侍女起身向父王的寢宮走去。我也準備跟母后告辭,就在此時,聽到東西掉地上的聲音和侍女的尖叫聲,我們迅跑進父王的寢宮,只見父王胸口上插着一把匕,鮮血染溼了一大片衣服,我急忙奔過去查看,父王已經”博倫說到這裡,痛苦地垂下頭。
朱隸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博倫的肩膀:“後來呢。”
博倫沙啞着嗓子說道:“後來門外來了很多守衛,皇叔也來了,他冷冷地問我爲什麼我的匕會在父王的胸口上,我解釋說我也不知道,他又問我最後一次見到父王是什麼時候,我說剛剛父王還好好的。皇叔看着我說剛剛還好好的,你來過以後國王就死了,你就是殺死國王的兇手。”
“他指證你殺害你父王,有什麼證據?”燕飛插言問道。
“皇叔列舉了四大證據,第一、我是最後一個見到父王的人,我網網離開,父王就被刺。父王的寢宮只有一個門,我離開父王的寢宮後,父王耐百…門直在我和母后的視線內,我們沒有看到任何人出噪乙被刺後守衛迅包圍了寢宮,檢查了寢宮內外,也沒有看到任何人。
第二、母后見到我時,我慌慌張張地想躲開她。母后一口咬定,是因爲我刺殺了父王,纔想躲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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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父王雖然年邁,但年輕時習過武功,普通人難以令他一刀斃命,而我正巧學過武功。
第四、插在父王胸前的那把匕是我的,是我十八歲生日時,父王賜給我的,上面刻有我的名字,很多人都認識,而且我確實說不上來,我的那把匕是什麼時候不見的。”博倫握着茶杯的手異常用力,指骨都微微泛白。
“也就是說,你具有刺殺你父王的時間和能力,還有一個充分的理由,你父王要廢你,立你的弟弟。”燕飛分析道。
博倫沉默了。
朱隸、燕飛、沈潔、石小路和索菲亞也都沒有啃聲,這確實是一件很明朗的謀案殺,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博倫。
“我真的沒有殺我的父王,請你們相信我!”博倫喃喃低語着。
“我相信你。”石小路第一個伸出了她的手,放在博倫微微抖的手上。
“我也相信你。”
“還有我。”
索菲亞和沈潔也把手放在博倫的手上。
博倫感激地擡起頭:“謝謝你們,真的非常感謝你們。父王那麼疼愛我,我怎麼會殺他,我不會的,不會的!”
“大哥,你不相信博倫王子的話嗎?”石小路轉過頭問道,那神情絕對正義,似乎朱隸如果說一句不相信,石小路都會覺得不可思議。
沈潔和索菲亞也擡頭看着朱隸,那神態與石小路同出一轍,女人,同情心氾濫起來,真是不可理喻,特別是他們的同情心用在孩子和帥哥身上時,博倫當然不是孩子,卻絕對是個帥哥。
博倫也把期望的目光投向了朱隸。
朱隸苦笑道:“我相不相信沒有用,要王子的國民相信才行,可是要國民相信,就要拿出證據,沒有證據,說什麼都沒有用。”
博倫潁然道:“沒有證據,所有的證據都是對我不利的,我知道我翻不了身了,有你們相信我,我也死而無憾了。”
“王子你不要灰心,我大哥很厲害的,只要你沒做過,我大哥就能還你清白,你要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石小路一副十分肯定的神情。
博倫的眼神徒然露出了希望的光芒,期待的望着石小路,石小路肯定地點點頭,博論再望向沈潔和索菲亞,二人也向他肯定地點點頭,博倫將目光投向朱隸,起身跪下道:“京王爺若能還我清白,爲我父王申冤,我博倫誓,若我博倫登上王個,在位一天,一定年年向大明朝進貢,日日燒香拜佛,求佛祖保估我大明朝皇帝和京王爺、賢國公長命百歲,衆位夫人永遠青春美麗。”
朱隸心裡暗暗罵道,一個白癡不夠,這回三個白癡,當我神探啊,說還他清白就還他清白,不過話說回來,這事還真不能看這不管,如果真讓那個親王掌了權,對占城的百姓沒有好處,對我大明朝也未必有好處。
“博倫王子請起,要弄清楚這件事情,還請博倫王子再重新講一遍小路,博倫王子折騰了一夜,想必餓了,你去做些吃的來,沈潔,索菲亞,你們也去幫幫忙好嗎?”燕飛溫和地說道。
朱隸心笑,燕飛這是要“嚴刑拷問”了,有這幾個女人在一旁大放同情心,有些話沒法問。
沈潔等走出去後,燕飛起身關上門,重新倒了杯茶遞給博倫:“把那天的經過再重新說一遍,認真想仔細了,任何細節都不要漏掉。”燕飛的聲調很嚴厲。
朱隸坐在一旁,暗暗觀察着博倫,見博倫一點沒有心怯的表情,神態坦然的認真回憶着,然後重新講述那天的事情。
“你那天進去後,跟你父王說過話嗎?”朱隸插嘴問道。
“沒有,父王睡了,我沒有打擾他。”博倫回答。
“嗯,接着講。”朱隸點點頭。
博倫講到遇見皇后時,燕飛插言道:“等等,你母后經常在晚上去看你父王嗎?”博倫想了一下:“遇到過兩三次,不經常。”
“那個侍女站在房間的什麼地方看見你父王胸前插着匕的?”博倫講道侍女驚叫時,朱隸再次打斷他。
“剛進門口能有三五步。
”博倫想了一下回答。
“她有沒有可能殺了的父王之後再退回去,裝出現你父王被刺的表情?”燕飛追問道。
博倫疑惑地搖搖頭:“她應該沒有那個時間,我記得同母後才說了兩句話,那個侍女走得並不快,進到父王的寢宮,刺殺父王,再退來,這需要一定的時間,再說,那個侍女只是普通女子,並不會武功。”
朱隸點點頭問道:“那個侍女現在何處?”
博倫搖搖頭:“我回來跟誰都沒有聯繫,不知道。”
“你們聽到侍女的驚叫聲,一起衝進去後,皇后在哪裡?”朱隸繼續冉道。
博倫沉思道:“我一進去,看到父王胸口插着匕,衣服被鮮血染紅了一片,立刻嚇呆了,兩步衝到父王的牀頭,看父王還有救沒有,但探探父王的鼻息,父王已經沒有呼吸了,當時皇后好像並沒有走近,只是站在侍女的那個位置,在大聲尖叫,然後來了很多守衛,把寢宮包圍了起來,皇叔也來了。”
“守衛進你父王的寢宮了嗎?”朱隸再問。
“當時沒有,寢宮裡只有我、王叔、母后和那個侍女,到後來皇叔才招手讓守衛進來把我帶走的。”
“你皇叔來了後,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燕飛問道。
“說我殺了我尖王。”博倫低聲道。
“從頭到尾,有沒有人叫過御醫?”朱隸沉聲問道。
“什麼?”博倫有點沒反映過來。
“你、你母后、你王叔,你們沒有任何一個人想到要叫御醫嗎?不叫御醫來,光憑你們眼鼻看,就斷定老國王已經去世了嗎?”燕飛補充道。
“我探查了父王的鼻息,我以爲我”博倫慌了,當時爲什麼沒有想到要叫御醫,也許當時父王並沒有死,也許叫了御醫還有救,當時爲什麼沒有叫御醫呢,因爲,“因爲”博倫忽然想到了自己爲什麼沒有叫御醫,網要回答,就聽到朱隸冷冷地問道:“你今晚闖進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