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定的眼裡如欲噴出火來。
看到任天定這個樣子,樑風覺得這纔是他任天定的本色。
任天定不由自主地向前踏了一步,他的拳頭也在這一瞬間握得緊緊的。
三哥見情況不妙,就要出聲喝止。可是,令他鬆了一口氣的景象卻是出現了,任天定緊握的拳頭又慢慢張開了。
這讓三哥有些不解。因爲他所認識的任天定,可是一個睚眥必報的傢伙。
“這五千萬是你的了。”任天定將自己的那張卡推到了樑風的面前,聲音陰沉的說道。
說完,轉身離開。
樑風頗是好奇地看着任天定離開。這個傢伙今天實在是太反常了,判若兩人!
三哥長出了一口氣之餘,對樑風笑道:“讓樑老闆受驚了,實在是招待不週。”
樑風微微一笑,將那張裝有五千萬的卡拿到自己的手上,道:“沒有什麼,這五千萬也算是給我的精神損失費了。”
樑風說着就要將卡裝進兜裡。然而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不由得臉色一沉,連忙衝出賭房,衝任天定大叫道:
“那個……你、你還沒告訴我密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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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霸天虎出院。一個月後,他元氣恢復,身體較之以前,似乎更加的強壯。
在這一個月內,五爺和三哥這兩方面都沒有動靜。如同一潭死水似的。但是五爺和三哥的手下小弟們無一不心中清楚,風平浪靜下是激流洶涌。
這一天,五爺叫來霸天虎。
帶着霸天虎來到了一間秘室中。
跟着五爺而來的,除了霸天虎外,還有幾名心腹小弟,其中就有賈申。
在這間秘室中,別無他物,只有滿滿的木箱子。那些木箱子整齊劃一地排放在那裡,也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
五爺朝着賈申示意一眼,示意他打開其中這些箱子。
賈申自然唯命是從。便帶着那幾個小弟一起打開這些箱子。
現在霸天虎的地位和以前又是不一樣了,因爲他和燕京三哥的血.拼,使得他在五爺手下心目中威望上升了很多。
五爺自然而然也就讓霸天虎升了地位。所有的小弟都知道,現在除了五爺,威望最大的似乎就是霸天虎了。
賈申他們打開了幾個箱子,五爺便帶着霸天虎靠近那些箱子。霸天虎舉目看去,是一堆雜草覆蓋:“五爺,這雜草下面裝的到底是什麼?”
“你扒開雜草看看不就知道了?”五爺淡淡一笑。
霸天虎就依言而行。剛纔他就想扒開雜草看看,可是礙於五爺的面子,他還是沒有膽大妄爲。
霸天虎扒開那上面的雜草,雜草下面就露出來了一堆美國式衝鋒槍。再扒開另一個木箱子,是AK槍,又扒開一箱子,竟然是狙擊槍!
霸天虎吃驚,不用再去扒其他的箱子,霸天虎已然知道這些木箱子裡面到底裝的是什麼了。他面色肅然地看向五爺,“五爺,這些武器可是違法的,你就不怕……”
霸天虎是軍人家族出身,對於普通老百姓手裡藏有槍支,要叛處什麼樣的罪行,那可是一清二楚。
但轉念一想,五爺是普通老百姓嗎?
“我是黑道我怕什麼?”五爺笑道。
霸天虎點頭,心情倒是平靜下來。他思來想去,都覺得五爺帶自己來看這些武器,不僅僅是看這些武器:
“五爺,是要對付三哥嗎?”
“哈哈!你小子果然是個人才。你一猜就中了!”
因爲這是一間秘室,五爺笑的很放肆,很大聲。他也不怕霸天虎那說話如雷的大嗓門。
霸天虎聽言,沉默了一下,他彪悍,但並不是傻蛋。他很清楚上次和三哥血.拼的情況,雖然說他也砍了三哥三尺,可是自己卻被他砍了七刀啊!
自然,這不是關鍵。上一次的廝殺,他霸天虎本來是信心百倍,就算是不能將三哥給拿下,但也至少能和他打個平分秋色,挫其銳氣吧?
可是事實並非如此。
現在想到那日商業街十字路口的血.拼,縱然彪悍如霸天虎,也是不由得有些心有餘悸。
“天虎,你怕了?”五爺倒是一個察顏觀色的高手,看了一眼霸天虎的臉色,神情變得肅然起來,問道。
“沒有。”霸天虎的聲音很淡定。
“那你猶豫不決?”
“五爺……”霸天虎頓了頓,“上次之事,我想請教一下五爺,是不是五爺您早就預知到我會敗給三哥?”
五爺不由得一怔,他有些刮目相看地看着霸天虎,沒有否認:
“不錯,我確實是預料到了。”
“……”霸天虎沒有說話。
“你別傷心。我預料到你會輸給三哥卻還是讓你去和三哥鬥,我的目的就是一個,我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對我忠心。算是試探一下你。”
霸天虎終於擡起頭來看向五爺,注視着五爺的眼睛看了良久,終於聲音如雷地道:“我懂了。那麼這一次五爺的目的是?”
聽到霸天虎敢直言問五爺的意圖,站在一旁的賈申不由得就是身子一震,這些天來,因爲是他負責照看霸天虎,倒是和霸天虎有了一些交情,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咱們當小弟的怎麼能隨便問出口呢?
也只有賈申這樣的小弟不敢問。
五爺神色肅然地看着霸天虎,“我這次的目的,攻下鳳凰池,除掉三哥!”
霸天虎的身子一震,這一句話足以說明五爺帶自己來看這些武器的原因了。
霸天虎有些激動的同時,也有些擔心。
激動的是,他霸天虎心中要強,既然要在燕京混下去了,那麼自己就要好好的混,上次三哥贏了自己,那麼自己這一次就要贏回來。贏回來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擔心的是,他的妹妹還在燕京,雖然說自己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不會讓自己的妹妹牽涉其中,但是三哥是一個怎麼樣厲害的人物,他已經是領教過了,想要去幹掉他,說不定就會被他幹掉!
地位險中求。
霸天虎懂得這個道理,便道:“我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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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已過,現在正是春寒料峭的季節。
樑風呆在辦公室內,站在落窗玻璃前望着外面的世界。
但樑風雙眼向外看去,偌大的燕京外景在他的眼前只是一片模糊的背景。他不由得微微皺眉,想着當下的燕京局勢。
“你不高興嗎?”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輕柔卻又帶着點白癡氣息的聲音從樑風的身邊響起。正是謝曉婉發出的聲音。
樑風猛然回神,不由得舒展開來眉頭,扭頭看向謝曉婉,不知道她什麼時候移動着輪椅到自己的身邊的。
樑風衝謝曉婉微微一笑,“不是不高興,是有些擔憂。對了,你可還記得我的名字嗎?”
因爲謝曉婉的特殊病狀,樑風來辦公室多半會帶上她,如果他不帶,梅花就會帶上她。總之,樑風和梅花沒有讓她離開過自己的身邊。
在讓她呆在樑風的身邊,更有利於她的病情恢復。誰叫樑風還是一名優秀醫生呢?
聽到樑風這樣說,謝曉婉不由得歪頭皺眉起來,就像是在想着什麼,終於有些苦惱地搖了搖頭:“記不得了,你叫什麼名字來着?”
“樑風。”樑風苦笑。將自己的名字又告訴她一遍。
“哦,我記下了。樑風,你在擔憂什麼呢?”
樑風轉頭看向外面,燕京的高樓大廈盡收眼底。就是那個建築別緻的CCA.V電視臺也是看得一清二楚:
“我也說不上來。總感覺悶得慌。這個燕京實在是太讓人壓抑了!”
樑風就像是在和一個孩子傾述似的,將自己的心境心事全都說給了謝曉婉聽。
也只有謝曉婉是這個狀態的時候,樑風才肯將自己的心扉完全打開,要是謝曉婉沒有出事,變成這樣,她還是以前的那位犀利的槍神姐姐,樑風還真是不會主動傾述這些事情。
“既然壓抑,那就打開窗戶透一透氣吧!”
謝曉婉的表情有些糾結,看來她已經在這短短几秒鐘內已經將樑風剛纔說的事情給忘記了。她只是聽樑風說覺得壓抑,給樑風建議讓他打開窗戶透下氣。
樑風有些心疼地扭頭看了一眼謝曉婉,這個女人,她什麼時候才能恢復啊?
樑風下意識地就按照謝曉婉所建議的,就伸手去拉開玻璃。
忽!
在樑風打開玻璃窗戶的那一剎那,一股寒意料峭的風吹進辦公室內,使得樑風不由得渾身一顫,打了個激靈!
“冷!冷!”謝曉婉則是直接雙手環胸,抱緊了自己。
樑風趕緊將窗戶給拉回,關上玻璃,不由得又是一陣搖頭苦笑,轉頭看向謝曉婉。
這個時候,謝曉婉還雙手環胸着,雖然表情已經因爲關上窗戶變得溫暖而開心多了,但她還是一副自己緊緊抱住自己,一副自我保護的狀態。
“你看,不想讓自己壓抑,卻是要付出代價的。”
“什麼意思嘛?”謝曉婉歪頭問樑風。
看到謝曉婉這個樣子,樑風不由得心情大好,呵呵一笑,就要和謝曉婉說話聊天。
而就是在這個時候,他辦公桌上的電話有些突兀刺耳地響起!
叮鈴鈴!
樑風衝謝曉婉微微一笑,站起身來,接電話。
“樑風,出事了!”
剛接通電話,對方就火急火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