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很大的房間。房間內很靜。
啪!
一巴掌重重扇在了黃關的臉上,頓時,他那左側臉頰上就是起了一個明顯的五指印。
“你真是丟人!”光頭、戴着墨鏡的三哥怒氣衝衝地指着黃關罵道。
黃關捂着自己的左側臉頰,臉上有委屈之色,撇嘴說道:“三哥,我當時也是被逼得的,當時他們實在是以多歁少,人多勢衆啊!”
黃關說的是實話,他從霸天虎那裡回來,霸天虎放他回來的時候,直接讓他滾出來的。他的老婆被霸天虎的小弟當着他自己的面給狠狠強姦,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而現在回到三哥的面前,又莫名其妙地捱了三哥一巴掌!
“閉嘴!”三哥喝道:
沉默了半響,三哥不禁抽起一根雪茄來,讓身邊的小弟給點燃後,就狠狠地抽了一口,似乎是要將那根雪茄給一口全部吸進肚子裡似的。
三哥沉吟不決,最後說道:
“這個霸天虎,真是越來越囂張了!”
“就是,三哥。他——”黃關立即接話道。
啪——
可是黃關還沒有將話給說完的時候,三哥又是一巴掌給重重扇了他的臉頰上,這次是右臉,他的一張臉沒有哪一邊吃虧。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三哥氣憤說道。他真有些後悔和黃關這樣的傢伙結拜成兄弟。但氣歸氣,他又抽了口雪茄,吐了出來,似乎這一巴掌將他的氣火給排泄出來很多,對黃關問道:“樑風那邊怎麼說?”
這次三哥叫他出去,就是讓他去和樑風談判,要和樑風共商大事的。
“他……”黃關斷斷續續地道,提到樑風,他就是有些厭惡,“他似乎不喜歡我,而且還……”
“還什麼?”
“還說……”黃關還是小心翼翼地看了三哥一眼臉色,察顏觀色後,見三哥的火氣沒有剛纔那麼旺盛了,纔敢說出來:“他還說如果三哥您有誠意的話,那就請您親自去找他談。”
啪——
一聲大響。
不是耳光聲。而是三哥右手拍面前的桌子的聲音,要不是這桌子質量好,恐怕這力道早就將這桌子給拍散架了。
三哥氣呼呼地道:“這兩個外來人!現在在燕京有些起色了,就開始在老子面前擺起架子來了!尤其是那個霸天虎,以前就是和我過不去,現在在五爺的手下當起了一員小將,就開始自我鼓脹起來了嗎?”
黃關只聽得身子一震。這一次他學聰明瞭,沒有敢隨意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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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有些陰沉,在這深冬季節,看樣子要下雪了。
五爺別墅。
左眼下有一條長長刀疤的五爺正坐在溫暖的別墅客廳看報,在他的身後站着四名保鏢。這個時候,一輛悍馬房車開進了別墅院子裡。
“五爺,看那車牌號像是三哥的車。”五爺身後的保鏢眼尖,看清楚來車車牌上的數字後,不由得輕輕彎身,對五爺彙報說道。
“哦?”五爺聽言,不由得怔了一怔,旋即就放下了手上的那份報紙,扭頭向別墅外面瞅去,透過玻璃牆,五爺看到,果真是三哥帶着他的結拜兄弟下車來了。
“聽天虎說,他讓小弟強姦了三哥結拜兄弟的老婆,看來,他是來找事的了……”
五爺身後的保鏢沒有吱聲,便開門去迎接三哥的到來。無論怎麼說,無論五爺和三哥這間存在着多麼大的仇恨,但是這種禮節性的迎接還是要做的。
在保鏢的帶領下,三哥戴着墨鏡進入了五爺的別墅裡面。似乎是天冷的原因,本來光頭造型的三哥今天戴了一個裹頭帽,這讓他看上去既時尚又年青,如果不說他就是三哥,真的很讓人難以想象,現在的黑老大竟然這麼喜歡玩“潮”了。
五爺起身,給了三哥足夠的尊重,右手指了指自己對面的沙發,對三哥微笑說道:
“三哥,請吧。”
三哥還以微笑,有一種大將之風。直到他坐到五爺的對面,和五爺大眼瞪大眼的時候,他纔算是進入正題,直接開門見山地對五爺說道:
“五爺,我這次來,不用我說,你也知道我此來目的是什麼了吧?”
“清楚。”五爺淡淡一笑道。
“你的得意戰將霸天虎,他讓他的手下小弟強姦.我結拜兄弟的老婆,這事可真是一件醜聞啊,多虧他幹得出來!”
“醜聞?呵呵,確實是一件大大的醜聞!這樣的事情,在我現在聽來,都覺得奇醜無比呢,簡直是醜到了靈魂深處。可是,三哥,我怎麼聽說,是你的這位結拜兄弟黃關先幹下的醜聞呢?”
“你……什麼意思?”
“我沒有什麼意思。呵——三哥,咱們都是道上混的,總要講究個先來後到吧,你兄弟做出好事,那就不能怪我的兄弟禮上往來!”
“看來五爺這是沒有認錯的覺悟了?”
“我們沒有錯,我們怎麼會有認錯的覺悟?”
三哥氣得冷冷一笑,“確實是我兄弟有錯在先。但是!五爺,你的兄弟做的是不是有些過份了?”
“過份?我怎麼一點都不覺得?好在不是我五爺報復你的這位結拜兄弟,如果是我,我會讓我的兄弟多強姦你兄弟老婆一個!強姦一個是夠本,但不是精神賠償!我兄弟只強姦了你兄弟一個人的老婆,你應該感到知足了,我們沒有向你要精神損失賠償,就不錯了!”
三哥啪啪啪地拍起手來,“今天領教了。”說到這裡,三哥霍然起身,“五爺,話不投機半句多。我今天來就是要說說這個事,既然我懂得了五爺的態度,那我就告辭了。”
“請便。”五爺淡淡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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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的悍馬房車內。
黃關一臉委屈地看着三哥,想說話卻又不敢亂說話,生怕再次惹怒了三哥。
“你想說什麼?”三哥就像是黃關肚子裡的蛔蟲。
“嘿嘿……”黃關先是討好地乾笑兩聲,“三哥,你看看那五爺囂張的樣子,簡直就是不把咱們放在眼裡。尤其是三哥你啊!”
三哥不由得哼了一聲,“確實是夠囂張!”
“三哥,咱們就這樣忍氣吞聲嗎?”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忍氣吞聲?”
“那三哥你的意思是……”
三哥重又把墨鏡戴了上去,冷冷說道:“先禮後兵。我已經很有禮貌地來找他五爺談話了,可是他卻是這樣一副嘴臉。正好也是我想要看到的嘴臉,那我想對他的兄弟做些什麼事,那就怪不得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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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爺的別墅內。
三哥坐着他的悍馬房車離開後,從二樓走下一人來。不是別人,正是一臉英氣的霸天虎。
“你都聽到了?”五爺淡淡看了霸天虎一眼。
“聽到了。”霸天虎恭敬答道。走到了五爺的身後。
“你這次做的很對。我正愁悶如何挑起和三哥之間的戰爭呢。這次是一個很好的契機。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後面就會有所動作。”
“五爺儘管放心。我會和所謂的三哥拼鬥到底的!”
“‘所謂的三哥’?……哈哈哈……霸天虎,有時候我都覺得奇怪,你這麼有野心,可我就是特別的欣賞你,你說這是爲什麼呢?”
“……”霸天虎低頭,“我不知道。”
“因爲也只有你,敢挑釁三哥在燕京的威嚴!我和他在燕京共處這麼多年,大家也算是河水不犯井水。可是,我們彼此心裡都十分的清楚,一山不容二虎,有朝一日,我們兩個人之間,總會有一個被另一個取而代之!”
頓了頓,五爺又道:“可是,不知爲什麼,我們這些年來,竟然是相安無事,不知道是時機不成熟還是怎麼?”
“直到你的出現,這個局面似乎就漸漸地變動了。因爲有你,三哥有些沉不住氣來。也正是因爲有你,你這樣公然挑釁三哥的威嚴,我卻是一點都不擔心!”
霸天虎默默聽着,不禁點頭,向五爺道謝道:“謝謝五爺的看重。”
“謝什麼?自家兄弟。”五爺笑道,“三哥將要有所動作,你就準備一下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是。”
霸天虎應了一聲,向別墅客廳外面走去。
外面,飄起了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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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雪,下得極大。
鵝毛大雪紛紛落下,天地間一片肅白。
樑風給謝曉婉針炙一下頭部後腦勺處後,將她放到了輪椅上。
因爲謝曉婉的後腦勺被霸天虎給砍了一刀,雖然及時挽救回來了她的性命,可是,她卻是得了神經性失憶症。而且因爲神經受損的原因,她的下肢根本就是不能行動,如同廢人。
一個月了,樑風一直沒有放棄對謝曉婉的治療。雖然現在她的記憶也就只有幾秒鐘那麼久。
樑風相信,奇蹟會出現。
“你、你看……外面下雪了!”坐在輪椅上的謝曉婉睜大了她那一雙大大的眼睛,雙手就像是孩童似的一起指向外面。
甚至,她還用手擦了擦面前玻璃上的水氣,讓自己看得更清楚一些。
樑風向外面看去,果然一場大雪!
漫天飛舞的雪白世界裡,謝曉婉露出了陽光笑容,幾乎能將眼前的雪花給融化。謝曉婉愉悅地拍手說道:
“太好了,下雪嘍!”
轉頭看向樑風,衝樑風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你能陪我出去看雪嗎?”
樑風一怔,在他的印象當中,謝曉婉可是一個極其犀利的女人,怎麼她還會有溫馨浪漫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