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響。
猿猴和野驢對上了一拳,結果兩人各自退後,雙掌疼得哆嗦起來了!
就是手斷,也要讓別人看起來不難看!猿猴和野驢這一對高手竭力地表現出來臉上的堅定豎強。
這個時候,劍客已經是護在了任萬敵的身邊。任萬敵不由得停下身體,扭頭看向周定昌,冷冷一笑,“周定昌,我任萬敵還輸得起,但是你這樣趁人之危,讓我實在是瞧不起你!”
“那又如何?你只管死就行了!”
“周定昌,你的腦袋確實一流,和你鬥智我很有勁。可是,你這個人真的很讓我瞧不起——你覺得你現在能殺得了我嗎?”
現在任萬敵的身邊有野驢,外加一個殺手排行榜用劍第一的高手——劍客,還真是很少有人能夠近得他身!
況且他今天也是帶了一批黑衣保鏢過來,那些黑衣保鏢可不是吃素的!
周定昌就笑了笑,他看向了顧傾城一眼,又對任萬敵說道:
“任萬敵,我可不管你怎麼看我這個人。我剛纔說了,你想這麼毫髮無損地走出顧家大院,那就要問問我答不答應!”
“呵——真是鮮見你周定昌爺們一回啊!我還以爲你周定昌一直都是一副僞君子的模樣呢!——我也懶得跟你廢話,有什麼招就全部使出來吧!就算是死,我周定昌也死得痛快一些!”
任萬敵說完,便不再理會周定昌說什麼以及他要做什麼。大步流星地向顧家大院外面走去。
“顧小姐,既然如此,那就靠你助我一臂之力了!”周定昌笑着看向顧傾城說道。
“沒問題。”
顧傾城淡淡地應了一聲。隨後她的身後就是殺出來了一批黑衣保鏢。這是一批非常強悍的保鏢團隊。
聽到顧傾城的聲音,任萬敵還是不由得心下咯噔一聲。
接下來,便是:混戰!
顧傾城的人加上週定昌的人和任萬敵的人混戰在了一處,劍客對付着顧傾城的那個強悍保鏢團隊,這支顧傾城的貼身保鏢團隊,論個人,沒有特別高手的,可是論起他們的團隊作戰能力,可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是以,劍客漸漸的就感覺到不支起來。
任萬敵也是出手對付那些小保鏢們,任萬敵這個傢伙雖然沒有多麼強悍的武力,但是平日裡一直都喜歡健身的他還是勉強能夠對付得了這些小角色保鏢們的!
但是,很快的,因爲雙方的力量懸殊,任萬敵漸漸處於被動挨打的狀態。
樑風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不管怎麼說,任萬敵對於自己來說,他是幫過自己的,想到自己初來燕京的時候,就是這位燕京狂人幫了自己不少忙,自己總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受到顧家和周家的欺負而坐視不管吧?
樑風動手了,將那幾個狠狠朝任萬敵的身上踢腳的保鏢給打翻在地。
“任大哥,你快跑!”
樑風對任萬敵喝了一聲。任萬敵自然沒有矯情到說“不,兄弟,要走咱們一起走”這樣的爛俗臺詞,他二話不說,就向顧家大院逃去,因爲他狂人知道,只要自己這個大目標逃掉了,那麼樑風還有劍客野驢他們就能毫無顧忌地脫身逃跑了!
樑風的突然殺出,讓周定昌很氣憤,他和樑風可是沒有什麼深仇大恨,這個時候,他已經開始對樑風產生仇意了!
顧傾城也是看着不順眼,現在她和周定昌聯手正是對付任萬敵的最佳時機,可是,樑風的半路殺出,立即就是扭轉了這一局面,她很氣!
任萬敵逃跑後,劍客的敗態就顯現出來了,她縱是厲害,可是也架不住顧傾城那第一貼身保鏢軍團的攻襲,而且他們將劍客包圍在一個範圍內,使得劍客根本就是沒法用劍——試問,一個不能用劍的劍客,還能叫劍客嗎?
不然的話,這些保鏢們早就有幾個人頭落地而亡了!
倏——
樑風動了,就跳進了劍客被包圍的圈子,樑風背靠背,和劍客貼在了一起,邊虎視眈眈地看着那些保鏢團體,邊對劍客說道:
“劍客,咱們一起聯手,衝出去!”
劍客本來想說誰要和你這個色狼混蛋一起?!可是眼前的情景還是讓她沒有這麼說,因爲說實話,她真的有些難以對付這些個保鏢,因爲他們很懂得配合,自己空有一手好劍術,就是在他們的圍困下,無法施展!
樑風和劍客一起並肩戰鬥,倒是使得那些保鏢團隊很快就吃到了苦頭。形勢漸漸好轉起來,向樑風和劍客的這一邊傾斜。
砰砰砰砰……
拳腳相鬥之聲不絕於耳。
野驢那邊,還在和猿猴鬥得難分難捨,一時之間,這兩個人倒是無法分辨出誰的功夫更高一籌。
現在的任萬敵已經是逃出顧家大院了。已經有保鏢等在外面接應他了。樑風、劍客還有野驢感覺到任萬敵應該已經逃出顧家院子了,也就不再在這裡戀戰,打鬥了幾下後,就各自向顧家院子外面逃去。
終於,脫得危險。
.
任家大院。
任萬敵有些頹廢地坐倒在了地面上,他一臉的狼狽樣,想來剛纔從顧家大院中逃竄出來的時候,很是着急!
一陣秋風吹過,吹得他一頭的短髮迎風而動,他一頭的短髮根根直立,給人一種頂天立地的感覺,風吹過,這種感覺,就像是風中的勁草在搖擺,不讓勁風吹壓了身體!
樑風、劍客還有野驢隨後而至,看到任萬敵這個模樣地坐倒在任家大院的地面上,都是心有悽悽蔫。
看得出來,這位燕京狂人根本就是沒有去見任千丈——大概是因爲他覺得自己沒有臉去見對自己寄了很大期望的爺爺吧?
“任爺,你沒事吧?”
野驢走近任萬敵,無論怎麼說,他都是任萬敵的心腹跟班,無論任萬敵頹廢到何種地步,他都不會丟下自己的主子不管不問。
任萬敵悽然笑了一聲,淡淡說道:“你們看我的樣子,像是沒有事嗎?”
頓了一頓,任萬敵也就伸出右手,伸向了野驢,說道:“扶我起來。”
很輕但是讓樑風聽來卻是很擲地有聲的四個字。
“是,任爺。”野驢雖然身體已經很疲累了,他和猿猴打鬥並不輕鬆,再加上這一路的逃跑,讓他已經很累了——可是,野驢就是再苦再累,他也沒有抱怨一聲,他只知道自己是任爺的手下,任爺叫自己做什麼,自己就會毫不猶豫地去做!哪怕下刀山下火海,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任萬敵被野驢扶起來後,先是看了一眼樑風和劍客。最後終於將視線放到了樑風的臉上,對樑風悽然一笑,“樑兄弟,是不是覺得我現在特別的失敗?”
“……”樑風並沒有說話。因爲他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此時心中的感受。
任萬敵也就沒有向樑風索要答案,見樑風不回答……或者說,他根本就是問問而已,緩解一下自己的心裡狀態……隨即的,任萬敵伸手入口袋,摸出了一包煙和一個火機,掏出一根遞給樑風,說道:“來,陪我抽根菸。”
樑風可不會抽菸,自打小的時候,他的父親樑權就是告訴他吸菸有害健康,這是他身爲一個醫生的覺悟。
可是,樑風還是伸手接過了任萬敵遞過來的香菸。
樑風將煙放在了嘴脣上夾住,任萬敵就絲毫沒有一絲大人物架勢的給樑風點上,自己又是給自己嘴上的那根點上,然後眼眸眨動,狠狠地吸了一口。
這一口,足足吸掉了這根菸的大半個煙身!
這讓樑風不由得徵然。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任萬敵這個粗人倒是會吟兩句詩,吟完後他笑了笑,朝天空一角擡頭望了一望,然後看向樑風說道:“現在沒有酒,有煙也是一樣!兄弟,是不是覺得我很傻逼,竟然被周定昌給玩得團團轉卻是不知情?”
“——沒有。別說是你了,就是換成其他人,他們也是不會想到周定昌竟然沒有死,周定昌今天突然間冒出來,我還以爲是見了鬼了呢!”
“可是,我還是輸了!”
“樑大哥,你不是說成王敗寇嗎?這勝敗乃兵家常事,你不應該這樣。”
“說的好!”
任萬敵大喝一聲,拍了一下樑風的肩膀,然後將自己的身板給挺直了起來,立於天地之間,“樑兄弟,如果哪天我有事情要請樑兄弟你幫忙,還希望你不要推辭。”
“不會的,任大哥!”
.
燕京三大家族的爭鬥,算是告一段落。任家輸了,任萬敵輸了。可是任萬敵輸得坦坦蕩蕩。
目前看來,燕京三大家族已經去其一,唯留下顧家和周家。周定昌也是重新掌舵周家。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三足方可鼎立,去其一足,這兩足終究是要出問題的。
然而,所有的燕京人卻是沒有注意到,在燕京的新興企業中,有一家企業已經悄悄嶄露頭角,表現出來了問鼎燕京商路的小潛力來了!
這自然而然就是樑風帶頭的企業——梅花的美容院生意越做越大,那一批樑風新生產出來的藥物也是已經在市面上大大地銷售,銷售業績日續攀升,前途不可限量!“錢”途不可限量!
這天,任明明找到了樑風。
這位任家小姐……呃,現在任家敗落下來,雖然從燕京三大家族中被擠身出來了,可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任家還是一個富裕之家,這樣稱呼任明明爲任家小姐似乎也並不錯。
“樑大哥,謝謝你在顧家大院裡的時候,捨身救了我大哥。”
“說謝謝就不用了。我和任大哥本來就是一好朋友,我救他也是理所當然的。”
任明明就笑,她這樣說,自然是想找個開場白而已。她喜歡樑風,所以她和樑風呆在一起的時候,就想着要如何找話題和樑風聊天——由此可見,其實女孩子和男孩子一模一樣,一旦碰上自己喜歡的男生,那就會想方設法地找話題來取悅男生。
樑風對任明明說道:
“我對任大哥的那份友情不會變——而對於那位任天定,我的仇恨也是不會變!”
聽到樑風對任天定的仇恨,任明明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頭,不管怎麼說,任天定都是她的二哥,樑風這樣恨他,真是讓她感覺很頭疼爲難啊!
“樑大哥,我知道二哥對你……不光是對你,就是對我也是那樣的沒有一絲一毫的親情可言!……可是,樑大哥,我還是希望你不要記恨於我二哥。”
“明明,你真是有一顆菩薩心腸。任天定那個混蛋那樣的虐待咱們,包括你在內,他都沒有放過——你還這麼幫他說話?”
“……”任明明就是短暫的無語,因爲正如樑風所言,任天定那般的對待自己,自己卻是不恨他,反而是珍惜和他之間的親情,百般護着他。
“明明——”
樑風開口正要說話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背後一陣殺氣襲來,逼得樑風不由得神情變得高度集中起來,當下身體一側,一把匕首就從他的臉邊上劃了過去,寒氣逼人,殺氣凜凜!
樑風躲開,跳到了一邊,以免讓任明明受到池魚之殃,扭頭看去,不是別人,正是石頭!
石頭的身手樑風可是見識過,他這樣故意放水地沒有立刻擒拿住自己,想來是他在擔心是不是槍神姐姐就在附近?
“石頭,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樑風怒了,孃的,這些人真是煩人吶!對自己的騷擾沒完沒了的。
“想要幹什麼?”石頭不由得冷笑,“樑醫生,我想要幹什麼,你應該心裡最清楚吧?我已經得到了消息,說龍旗手上的那個‘秘本’其實是假的,是你用瞞天過海,偷樑換柱的手段給了他假‘秘本’,是不是?”
樑風不由得微微徵了一徵,心想這些日本人真是夠愚蠢的啊!他們也不想想,當時是誰散發出去這個消息的……那可是顧傾城,可是她這個燕京第一美女爲了引誘龍旗上勾而故意說出來的。
“那個秘本我真的給了龍旗了,這個消息只是顧傾城叫人故意放風出去,然後讓龍旗來找我,然後她們就會來個甕中捉鱉,捉拿龍旗,搶回那個秘本——因爲那個秘本關乎一個寶藏,顧家也是想得到這筆寶藏,發展壯大他們顧家!”
“哼!少跟我來這一套!跟我回去見喬木先生再說!”
倏——
石頭說着就向樑風伸出了攻擊之手,他的身手異常的快速,拳風呼嘯,勁道十足,
見石頭動,樑風自然不會傻到讓人家給痛扁自己一頓,於是,樑風也跟着動了起來。下意識地,樑風就運用起了自己從龍鳳針法中悟到的武學東西。
譁!
一聲拳響,卻是落空。石頭夠厲害了吧,可是他的一拳卻是沒有傷害到樑風,而且連樑風的身體都是沒有沾到!這讓石頭不由得驚得瞪大了眼睛,這太反常了!
就是樑風自己也是瞪了瞪眼睛,他一樣的感覺到了反常。他突然後知後覺地發現,剛纔石頭突然出手,自己感覺到石頭的突襲,側身躲閃,而躲閃掉了。其實並不是石頭在故意放水,而是自己的身手有所進步了!
回想到“龍鳳針”的精髓所在,師傅又說這本來就是一門功夫針炙,現在看來,師傅可是一點都沒有騙自己。
感覺了一下,樑風發現,自己的功夫,似乎又厲害了一些!
石頭不由得發起狠來,這個傢伙,怎麼一些時日不和他交手,他就已經是能夠輕而易舉地避開自己的攻擊了!?在他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事?而且看鬼影那天天悶悶不樂的表情也是可以看得出來,這個傢伙的身手確實是有所長進了!
“小子,變厲害了嘛!”
樑風不由得嘿嘿一笑,“是嗎?我還以爲是你變得菜鳥了呢!”
聽到樑風這樣貶低自己,石頭倒是很大度,並沒有立即發作,連一個髒話都沒說出口。他饒有興趣地看着樑風,呵呵一笑說道:
“那又如何,你今天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讓我帶你回去見我們的喬木先生!”
……一言談不攏,那就一拍兩散,大家以武力解決問題!
砰砰砰砰……
又是拳腳相加之聲。樑風和石頭鬥在了一起,一個出手如電,一個兔起鸛落,鬥得好不精彩萬分!
精彩歸精彩,可是沒有出彩的地方。兩人的打鬥充其量也就是兩個高手巔峰對決!
直到這個時候,樑風纔算是感覺出來自己的功夫確實是進步了一些——要知道,在此之前,自己可是沒法和石頭過上這麼多招的。石頭的功夫之彪悍,並不是一般人所能抵抗得了的!而現在,就是現在,自己竟然和石頭對抗了N個回合,還依然是屹立不倒,而且還沒有被石頭傷到,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蹟!
可是,剛想完這些,樑風的不利就來了。
砰——
樑風的肚腹之上被石頭給一腳踢中,樑風啊的一聲就飛身而起,被石頭給一腳踢飛了身體,向後面落去了。落地的時候,樑風又是啊地一聲,表情痛苦難當,呲牙咧嘴的,很是難受!
不難看出,石頭的這一腳可是勁道十足,威武霸道!
呼!
石頭並沒有得意忘形,一招得利,他就再次向倒退的樑風身上襲來,身子飛起,腳擡起,就要向樑風的腦袋上踢來!
樑風可沒有注意到石頭的連續進攻,他想注意,可是他受了石頭一腳,由於石頭的腳力實在是彪悍駭人,疼得樑風只是低着腦袋在哪裡作痛苦狀。
見到石頭再次向樑風飛腳踢來了,任明明想都沒有想,就橫身一攔,給擋在了樑風的身前。
砰!
一聲悶響。任明明的胸口被石頭給重重踢了一腳,任明明慘叫一聲後,就倒在樑風的身邊,樑風不由得吃了一驚,,連忙扶起了任明明的身體,她一個氣血翻涌,噗的一聲,竟然被石頭給踢得內臟出血了!
“混蛋!”
看到任明明被石頭給踢得嘴中吐血。樑風不由得大罵一聲,也不再管自己身上的疼痛,就向石頭殺了過去。奶奶地,就算是戰死,也不能再讓這個傢伙踢任明明一腳了!絕對不能!
“哼哼——來得正好!就讓我好好的教訓教訓你吧!”看到樑風向自己主動襲來,石頭不由得咧開了嘴角,露出一抹得意淺笑,那是一種對勝利的渴望笑容,也是一種自信的表現!在他石頭看來,樑風在他的面前就像是一隻螻蛄,根本就是撼不動自己這棵大樹!
想着,石頭就飛身一起,再次殺招迭出,就向樑風的身上招呼過去了。剛纔這個傢伙中了自己一腳,現在應該還在隱隱作疼吧?試問,這樣一個樑風,又怎麼可能會是自己的對手呢?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聲!正在想着這些美女想法的石頭突然間徵住了!
(該死的!他竟然打了自己一巴掌!而自己似乎是毫無察覺!)這是石頭此時此刻內心的真實寫照。他哪裡想過自己會被樑風這個傢伙給扇臉?一直以來,都是自己扇別人的臉纔是!焉有被別人扇臉的道理?!
“去死!”
石頭瘋了。他眼睛瞪得賊大,如銅鈴一般,雙目赤紅地就向樑風的身上招呼過來了,氣勢洶洶,殺氣磅礴!
可是,
啪——
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當空響起!
愣了!
石頭這一下子是徹底愣住了!
樑風這個混蛋竟然又扇了自己一巴掌!這個傢伙……他是扇臉專業戶嗎?就算是你佔了上風,想扇人,也不要往人家的臉上扇好不好??
樑風死死地盯着石頭,並沒有因爲自己兩連記的耳光扇在他的臉上而沾沾自喜。他知道石頭的身手,所以他在防禦着石頭的進攻!
對,就是這麼簡單!
這一刻的樑風,思想簡單直接得就像是一個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