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顧龍對於樑風而言,樑風是不想傷害他的。誰叫他是燕京第一美女顧傾城的爺爺呢?
可是,在男人和女人面前,樑風還是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後者保護。更別說前者是一個老男人了。
所以,樑風動了,飛起一腳就向顧龍身上踢去。這一腳踢得義無反顧,他要盡最大的威力來制止住顧龍,不然的話,天知道他的這一槍會不會就要了梅花的命?
果不其然,樑風的拳腳還是有讓人心寒的威力的,顧龍正要舉槍射擊梅花的動作就停了一停,轉面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樑風的身上,並用手裡的那把槍也是向樑風的身上指來了。
樑風見狀,不由得心下一驚。趕緊在顧龍扣動板機的那一瞬間變化了一下身體運動軌跡。
砰——
一聲槍響。那子彈從樑風的腦門處飛過,險些就打中了樑風的腦袋。樑風躲掉顧龍的槍子,這讓顧龍微微一驚,就要再開第二槍的時候——晚了。
樑風也是一個高手,高手過招,樑風只給他一槍的機會。想來第二槍——還是找自己的小弟弟解決吧。
砰的一聲,樑風快如閃電地踢在了顧龍持槍的手腕上了,將他的那把手槍給踢掉落在了地面上。樑風快起一步,就將那把掉落的手槍給踢得遠遠的。
下一秒,樑風不敢耽擱,拉起中槍的梅花就向外面跑去。梅花死死地攥着自己的那串項鍊,在樑風的幫助下逃出了這家大酒店。
終於風平浪靜,心有餘悸。
樑風帶着梅花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在路上的時候,樑風已經是給梅花想法止住了血,因爲中槍,梅花的身體裡有一顆子彈,樑風要給她做取彈手術。
好在樑風的房間裡就有一個醫藥箱。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醫藥箱裡沒有那麼多醫療設備。
“要不,咱們去醫院。”樑風看了一眼自己有些簡陋的醫藥箱,對躺倒在牀上的梅花說道。
“別去。那樣會很容易暴露我們的身份。顧家一定會找人到各家醫院查詢的。”
“景和醫院——這家醫院是我師傅的醫院,應該沒有問題。”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好了,我說不去就不去。你現在就給我取彈吧。就算是沒有麻藥我也認了,忍了。”
梅花咬牙說道,手裡還握着那串已經沾上了血污的普通項鍊。
樑風的心下不由得有些心疼。這個女人竟然能堅強如斯。
“好。”樑風應了一聲,便也不再廢話。打開醫藥箱,自己就忙活了起來。
點燃了酒精燈,將自己取出的兩根圓針在酒精燈火上烤了又烤,直到烤到一定溫度後,樑風便放到了一邊,然後要給梅花脫衣服。
因爲是中彈,如果不脫衣服取彈的話,一來不方便,二來也不衛生,容易讓傷口受到感染。
可是,當樑風要解梅花的衣服鈕釦的時候,樑風還是不自覺地停了一停,有些不好意思。更準確地說,是有些慚愧吧。自己和謝曉婉搞得那麼火熱,被梅花發現,自己哪還有什麼臉再去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去解她的衣服?
“脫吧——和你做都做了,我還怕你看我的身體不成?”
梅花明顯是注意到了樑風的舉止,說道。說話的時候,臉上因爲身體的疼痛而扭曲變化着。
看到梅花這個樣子,樑風便再也不矯情,人家都好意思讓自己脫了,自己又怎麼能不給人家面子,不好意思不脫呢?
三下五除二,梅花的上身就被樑風給剝得只剩下那團飽滿束縛物了。
梅花的胸器就是再彪悍,再誘人。樑風也是沒有去看那裡——好吧,樑風承認,剛解開鈕釦的時候偷偷看了兩眼。可是現在,天地可鑑,日月可證,俺是一個正人君子啊!
“你忍着一點。我現在給你針炙麻醉穴位。這種方法雖然沒有打麻醉劑來得有效,但也差不多了。”
樑風說着,就開始認真工作起來。
梅花點頭。對於樑風的醫術,她還是相當信任的。
一針,兩針,三針……樑風在梅花的身體麻醉穴位上扎滿了銀針,漸漸地,梅花臉上扭曲的表情就不見了。
見狀,樑風便從醫藥箱裡取出鑷子之類的器具,看了一眼梅花腰間的那個槍洞,那裡因爲已經止住血,可以清楚地看到那肉爛的觸目驚心。
樑風便拿鑷子撥開那槍口,仔細地搜尋着那顆子彈的位置。因爲樑風的專業,很快就找到了那子彈的位置。樑風一臉認真地做着取彈工作。
在取之前,樑風又看了梅花一眼,輕聲說道:“現在取彈,疼痛的程度不是一般的,你要是承受不住,就拿枕頭咬住,不要大動。”
梅花再次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然後就伸手去拿了那枕頭放在自己的嘴邊,做好了隨時啃枕頭的準備。
樑風便拿鑷子工作起來。一點一點地將那枚子彈向梅花的身體外面撥出。這枚子彈入肉很深,已經打到骨頭裡去了,樑風看着就是一陣心驚肉跳的,真是難以想象,梅花當時該有多疼。
而真正的疼痛是現在。樑風沒有醫院裡專門取彈的設備,只有用盡自己的力氣來拿鑷子取彈,這樣一來,就是極惡劣地刺激到了梅花的骨肉,讓她疼得立即就是咬緊了枕頭。
梅花的身體疼得發抖,額頭上已經是冒出了層層汗珠。
樑風並沒有停下來的時候,因爲他知道這種手術一旦開啓,就要一氣呵成,最忌的就是半路而廢,那樣不僅手術不成功,也會讓傷者受到更大的痛苦。
樑風每用一道勁去拔那子彈,梅花就是身體一個顫抖。咬枕頭的聲音也是驟然加大。可是,她終究是忍受住了,並沒有讓自己大動,以致於讓樑風沒辦法工作,給自己取出子彈。
樑風心頭一陣肉疼。
樑風儘量減輕梅花的痛苦。
終於,樑風呼出一大口氣。將自己手上用鑷子夾住的子彈放到了一邊,用衣袖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對梅花說道:“好了。取出來了。”
梅花還在咬着枕頭,頭下已經因爲額頭上冒出來的冷汗涔涔而浸溼了,以及她眼角的淚花。
щщщ. ттkan. CO 對於樑風報喜,她似乎是沒有聽到似的。就那樣呆呆地愣愣地看着自己房間的天花板,就好像那天花板是這世間最美好的東西似的。
樑風徵了徵,“你在想什麼?”
“我的家人。”
“他們現在?”
“死了。是被顧龍殺死的。”
樑風不由得徵了一徵,一切答案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揭開了。他有些覺得來得太快了。他沒有想到梅花竟然會主動講出來。
同時樑風的心裡一酸,真是不知道她剛纔在想自己的家人的時候,心裡有多難受,和自己身上的疼痛相比,好像這疼痛就輕了許多吧?
“那個——那個項鍊是怎麼一回事?見你很看重的樣子,直到現在還死死地攥在自己的手裡呢,它既不貴重樣子也不好看,你這麼在乎它?”
樑風便不想再在梅花的傷心事上糾纏,就轉移話題說道。這個問題確實是他想問的。今天梅花之所以會受傷,就是因爲在乎這條項鍊所致。
“這是媽媽生前送給我和姐姐的。”
“怪不得……”
樑風點頭,“原來你還有一個姐姐啊,她還活着嗎?”
“沒有。我一家四口人。除了我,我的父母還有我的姐姐全被顧龍給殺死了。這就是我要找顧龍報仇的原因。你說,就算我會死,我是不是也要找顧龍報仇?”
“是。”樑風這一次並沒有反對梅花。設身處地地想一想,如果這件事情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恐怕自己要比她梅花更加的忍不住吧?
“你看,這條項鍊都斷了。”樑風有些心疼地說道。
“沒關係,我能找人接上。”
“雖然說這是你媽生前給你的,可是,你也太在乎它了吧……我是說,當時那個情況,你應該先逃命纔是的。”
“我當時沒有想那麼多。”
梅花淡淡地說道,“我只知道這是我媽留給我的唯一一件念想的東西了。我不能丟了它,就是死也不能丟了它。”
樑風就沉默了。他無法理解梅花的這種心情,因爲他沒有她這樣的經歷。
“那一年,我姐姐過生日。我媽就給她買了這樣一條項鍊。我當時小,也就鬧着讓我媽給我買一串,媽媽自然是疼我的,也給我買了一條。而且還是和我姐姐的一模一樣。那一天,我和姐姐收到媽媽的這個項鍊就異常的開心,覺得我們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了。
可是,天公不作美。好景不長,我們家就發生了那樣大的變故。
那一天,我出去玩,回來的時候,就是滿屋的血漬……
後來我打聽到,那天殺我全家的人就是顧龍。”
就像是心裡憋屈了很久,想找個訴訴心腸似的,梅花就那樣靜靜地躺在牀上,給樑風娓娓道來她的故事,她說的很靜,就像是一波平靜的湖水,可是,卻讓樑風聽着很是心酸。
梅花的眼角早已經是淚水縱橫而下。
“真是沒有想到,你的身上有這樣的故事。你和顧龍之間竟然有這麼大的仇恨……”樑風很有感觸地說道。
“弟弟,你這是在同情我嗎?”
驀然地,聽到樑風這句話,梅花冷笑一聲,終於打破了她語氣間的平靜,說道。
“沒有。”樑風答道。
梅花臉上的冷笑就漸漸消失了,恢復了剛纔的平靜,良久,她又淡淡地說道:
“你又救了我一次,我算是又欠你一筆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