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大家拭目以待的環節終於到了!”
最終只剩下樑風和周定昌這兩個人爭鬥,競爭“醫王”稱號,這是袁傑始料未及的。——他想到周定昌這位大家公認的天才能鬥到最後,卻怎麼也沒有想到樑風這個傢伙也能!
如果讓樑風知道袁傑此時此刻的心裡想法的話,樑風肯定會理直氣壯地站出來,學着地球通的廣告語說——
我能!
袁傑似乎明白了趙部長在自己出門前說要照顧一下樑風這個小子的真正原因了,——趙部長慧眼識珠,應該早就看出來樑風這個小子身懷高超醫術了吧?
袁傑看了一眼歡呼的圍觀羣衆和那些記者們,微微一笑,指着他身旁的兩位面黃肌瘦的病人說道:
“這兩位病患都是身患重症的,——之所以把他們放在最後面拉出來,自然是想看一看樑風先生和周公子的醫術到底如何了!——好了,閒話我也不多說了,就請他們兩位少年天才醫生帶給我們精彩絕倫的鬥醫吧!”
袁傑話音剛落,燕京醫科大學的中心場地中的羣衆們就歡呼起來了。
劉甘婷站在劉國彬的身旁,臉色凝重,也不知道她這位美女此時心裡在想着些什麼。
任萬敵已經坐到了場地中心爲自己準備的椅子上,饒有興趣地看着準備鬥醫的樑風和周定昌——
“樑兄弟,——你可要贏啊。——我可不想邀請周定昌給我家老爺子看病!”
周定昌是燕京三傑之一,他也是,他可不想低頭去求周定昌給自己的爺爺治病。
在觀衆們雜七雜八的歡呼聲中,樑風和周定昌對視一眼。
“樑風,請——”周定昌微笑着開口說道。
對於樑風這個傢伙,周定昌刮目相看。——自己的智腦周濤僱傭的劍客宰上這個小子,這個小子能在劍客手下逃生,這已經讓周定昌小感意外。——現在這個傢伙還鬥敗了劉老醫生,這就不得不讓周定昌重視起這個傢伙來了。
樑風也咧開嘴巴笑了笑,他知道周定昌是讓自己先挑人以顯示他的君子形象。
——所以,樑風就很小人地挑了一個自己認爲病情較輕很容易救治的病人。
你不是想當君子嗎?我就成全你。
——有便宜不佔,那是大傻蛋!
樑風便走到了一位個頭很高,但卻是枯瘦如柴的男人面前,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看着他,說道:
“哪裡不舒服?”
“肚子!”男人面露痛苦之色的指向自己的肚腹,“肚子疼的讓人想死!”
樑風淡然地看着男人,然後笑道:
“把你的手伸出來,我給你把把脈。”
男人不由得徵了徵,一副將信將疑的神情看着樑風。——說實話,如果不是剛纔親眼看到他救活了那位重症老人,他連這點“相信”的表情都沒有。
“怎麼了?”樑風看着男人一副不相信自己的模樣——就好像自己是拐賣婦女兒童的不良青年似的——有些鬱悶地問道。
“我看過很多有名的醫生,他們都說要動手術。——”說到這裡,男人不由得神色尷尬,微微低了低頭,“我哪有那麼多錢去做手術啊——這不看到說可以免費讓名醫治療,我就來了……”
聽到男人的話,樑風似乎被什麼東西給刺到了一下,只覺得心裡很不是滋味。
樑風只好笑了笑,“是誰說的,治病就一定要動手術刀的?”
“可是小兄弟——我這是多年的腸炎了。因爲久不治療,都發生了惡性病變,有了息肉了,我看過的名醫都說要開刀把那息肉給割除了才能根治。”
男人繼續說道。
樑風就有些無奈了……
感覺讓這個男人的觀念轉變要比讓鳳姐承認自己長得難看都難!
樑風張開口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見到周定昌已經讓工作人員把他醫治的病患推向手術室。
如此一來,那位患了腸炎的病患更加的無法淡定了。他有些着急地對樑風說道:
“小兄弟——你也看到了,周公子給人治病都推進手術室了——你也給我開開刀,把我的病根給除了吧!——我好不容易等到了現在,我可不想再讓這病折磨我了!——”
樑風不由得皺了皺眉。
“這個蠢貨!——”樑風真想罵這個男人一句。
可是,樑風終是沒有發飆。他可憐這個男人的病情和遭遇,也知道他不是醫生,不知道他的這個病不用動手術就可以根治,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者?——不知者不罪!
可是如果一直給他解釋下去,他會轉變觀念嗎?
——還像剛纔說的,你對着鳳姐說你真的很醜,還不溫柔——
以鳳姐自戀的觀念,她會同意你說的嗎?
樑風臉色不悅起來,很是沒好氣地看着那個男人說道:
“要治就治,不治拉倒!——”
泥菩薩尚有三分火氣,你以爲我是如來佛啊,對什麼樣的人都能普渡!
看到樑風突然發飆,那個患有腸炎的男人不由得一徵。——別說是他這個患者一徵,就是劉國彬,還有其他與會的醫生都是一徵,——
難道說這個傢伙又要——
騷包一回嗎?
坐在椅子上的任萬敵卻情不自禁地哈哈笑了起來。
身爲主持,也是部長秘書的袁傑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你說這個傢伙怎麼就這麼不懂得抓住機會呢?——如果你放棄醫治,那不就等於是把這“醫王”的名頭白白送給人家周公子嗎?
樑風一點都不理衆人對自己態度的反應,連看都不看那位病患男人一眼,直接踏步離開。
病患男人急了,他雖然不信樑風不做手術就可以把自己的腸炎息肉給醫治好,——可是,人家就這樣走了,自己不是白來了嗎?
“小兄弟!——小兄弟!——你別走啊!”
“你都不讓我治,我不走還呆在這裡幹什麼?”樑風轉頭看了一眼病患男人,面無表情的說道。
“————”男人咬了咬牙,“小兄弟——我信你了。——求求你,你給我治吧。”
活馬就當死馬醫吧。
樑風心裡暗笑:
做壞人就是比做好人來得有效果。
樑風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病患男人,看着他一臉心急如焚的表情,知道他是受夠了這腸炎急患。然後就不再裝逼下去,看向旁邊的工作人員,說道:
“給我準備一張病牀。”
工作人員點頭,很快就推來了一張寬大的鋪着白色褥子的病牀。
“脫掉上衣,躺上去。”
“好。”男人遵命似的說道。趕緊脫掉了自己的灰色上衣,自己主動躺了上去。
看着這一場景,圍觀的羣衆再次炸開了鍋:
“哎,你說,這位土鱉哥是要幹什麼呢?——推出來一張病牀,難道是要給病人做手術嗎?”
“怎麼可能?——剛纔土鱉哥不是說了嘛,他不會給他做手術的——”
……
“我現在就給他做手術!”樑風就像是聽到了那些羣衆們紛亂嘈雜的議論似的,看到那位病患男人躺好後,就轉過身子對着圍觀羣衆說道。
“可能你們會覺得奇怪——我不推病人進手術室,而且身邊也沒有手術刀,怎麼就說給病人做手術?”
“我所說的手術是針炙手術。——西醫是拿刀子切掉病患的身體部件。而針炙則不然,刺激穴位,瓦解病質,讓病質新陳代謝出去。——這也是我不主張給他拿刀子動手術的原因,用西醫手術刀切除雖然快,但是也存在風險,而且還對身體機能有一定的影響。”
樑風說這些的時候,那些圍觀羣衆竟然不約而同地安靜下來了,認真聽着。
也不知道他們是覺得樑風說得很有道理還是覺得樑風很裝逼。
樑風也不加理會,說完後,便從針盒裡取出一根鋒針出來。
樑風右手提針,神色凝聚。看了一眼病患男人的肚腹處,就一針朝他的太乙穴位紮了下去。
這一次樑風的針法是旋轉式的,針尾有肉眼不易看到的顫動。
劉國彬再次瞪大了眼睛,認真觀察着樑風的針法,因爲他同樣不知道樑風這次用的是什麼針法!
對一個看家本領就是針炙的老名醫來說,這簡直就是一種打臉!
——這就好比,一個經常去找小姐的嫖客卻不知道每個層次小姐的價位似的讓人覺得丟人!
旋轉之後,就是快提快扎,樑風握針的右手如跳舞一般。
這一次,樑風的額頭並沒有汗水冒出。——也就是說,這個病症對樑風來說,小菜一碟。
倏——
樑風一把提出銀針。
“好了,我給你開一張中藥方子,一個月後就會徹底痊癒。”樑風邊給使用過的銀針消毒邊說道。
躺在病牀上的男人感覺了一下肚腹處。不由得大喜,一把拉住樑風的左手臂,感激地說道:
“哎呀——小兄弟。你真是太神了!——明顯不疼了!”
樑風只是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而就是在這個時候,周定昌也從手術室裡走了出來。
“一切順利!”跟着周定昌一起進去的工作人員向袁傑彙報說道。
袁傑不由得有些爲難了。——因爲樑風和周定昌這兩個人都把病人給治好了。那麼,誰是勝利者?
“袁秘書——我覺得周公子勝了!”
“我反對!——我倒是覺得這位樑風小兄弟技高一籌,不用手術刀就治癒了要用手術刀治療的重症!——應該是樑小兄弟勝了纔對!”
……
一時間,大家爭論不休。
袁傑深表無奈。他看向劉國彬老醫生,他問劉國彬道:
“劉老,您覺得呢?”
劉國彬是這次醫術交流會最有資歷的老醫生,他的話還是比較有權威的。
“樑風勝了。”劉國彬毫不猶豫地說道。
袁傑不由得徵了一徵,——剛纔樑風勝了他一局,讓他顏面有損,——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評判說是樑風勝了——那就是樑風的醫術當真讓他折服!
袁傑笑了笑,這倒是他最樂意見到的局面。想必也是趙部長最樂意見到的局面。他走向了主持臺,因爲他要宣佈誰是這次醫術交流會最終的醫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