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鎮上,找來鄒採蓮和秦麗香,將許如煙的猜測如實相告,兩女聽得面面相覷,若猜測爲真,那梵思靜的遭遇未免有點駭人,心驚之餘也生出一絲同情,都表示願意全力相助。
“她被趕出家門,流落至此,內心必然彷徨無助,孤獨無依,她現在需要關懷,需要陪伴,她對我有點誤會,我不便親自上門,只有靠你們兩人了。”
有他幫着分析出點子,兩女的進展倒也不賴,到第六天,終於將梵思靜請來家裡作客。
兩相一見面,哪還不明白人家是故意爲之,假作甩臉要走,兩女好說歹說相勸,就坡下驢留了下來,黃三才怕把人嚇跑了,便躲在廚房操持大餐。
自果園分別,梵思靜事後回想,發覺當時有些神經過敏,很可能錯怪了他,一通脾氣發得好沒道理,不過後悔也晚了,只恨他不追來解釋,這點肚量都沒有麼?莫不成真是心裡有鬼?
黃三才哪知她心中所想,只當她認定自己圖謀不軌,雖然平白蒙冤,卻也有理說不清,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想拔出來可就難了,況且自己的用心並不純潔,人家生出戒心實屬正常。
飯菜上桌,四人各踞一方,梵思靜心緒紛繁,悶頭細嚼慢嚥,鄒秦兩人找她說話,也愛搭不理,兩人還以爲她生了嫌隙,懶得自討沒趣,各自專心用餐。
見氣氛沉悶,黃三才不願事態如此發展下去,挑着她感興趣的話題道:“柿子已經開始採摘,思靜若是有心,釀酒正當時也,我還盼着一品佳釀呢,思靜做何打算?”
梵思靜莫名緊張起來,想起在果園之中,讓他哄得心花怒放的喜悅羞澀,被他摟抱親吻時的甜蜜忐忑,此時眼神相對,不禁心如鹿撞,只覺嗓子發乾,一時忘了迴應。
等了一下,見她不接話茬,神色有些奇怪,還泛起紅霞,接着道:“你那裡還住着別人,釀酒怕是多有不便,不如就在這裡釀造,我們還可以打打下手,順便偷師學藝,思靜不會敝帚自珍吧。”
“嗯,好些器具還需購置。”梵思靜拋下矜持,順着心意同意下來,他想喝柿子酒,便釀些給他喝好了。
三人交換了下眼神,都有點不可置信,本以爲全無指望,忽然峰迴路轉,鄒採蓮壓下心中驚詫,露出歡顏道:“缺什麼就讓黃三去買,如煙那房間一直空着,傢什都是全的,等會我去幫你收拾,搬來住着也熱鬧。”
梵思靜渡過剛開始的尷尬,倒是大方起來,很快收拾妥當,直接住了進來,這事把全大院驚得目瞪口呆,死了狄應雄,冒出個更厲害的黃三才,你侍候得過來麼?
相比於地球,太昆界的人口密度低得令人髮指,根本不存在食不裹腹的隱患,所以釀酒的非常多,釀酒器具也是暢銷品,倒是很輕鬆便採購齊全,買了一百斤新鮮柿子回家開工。
在梵思靜指揮下,洗淨後放入溫水浸泡,一天後,全部弄碎投入大缸,加入酒麴攪拌,六天後,利用原始工具榨汁,然後分壇封存,一個月後便能飲用。
三個女人都要修煉,就黃三才空閒時間多,大部分活讓他包攬了,釀酒還是生平頭一遭,倒也幹得津津有味,算是枯燥生活的一種調劑,晚上在鄒秦兩人房裡輪流過夜,白天在院子裡研習陣道,雖然平淡,倒也逍遙。
自從搬來小院,梵思靜便喜歡上這裡,恬淡寧靜又別有生趣,鄒秦兩人性子溫和,相處極爲親切融洽,黃三才周到體貼,關懷呵護無微不至,時而插科打諢開開玩笑,總能讓人輕鬆愉悅。
煩心事也有,每晚都會聽到引人遐想,令人心浮氣躁的聲響,嫁過兩次人,早沒了嬌矜之氣,願意搬來這裡,不是表明心意了麼?真真是個蠢才,不如叫蠢三才好了,不知不覺怨氣越積越深,時不時會衝他發點小脾氣。
“啊呀,我腳崴了,你是木頭麼?”兩個姐妹都在房裡修煉,梵思靜故意歪斜一下,滿腹怨氣的衝他抱怨。
黃三才趕緊從椅子上跳起來,衝過去將她扶着,關切道:“嚴不嚴重?先在椅子上坐下,我幫你看看。”
扶她坐好,蹲下來給她脫下鞋襪,露出晶瑩粉嫩的潔白玉足,讚歎道:“六寸白蓮泛光韻,纖纖玉筍香自生,思靜,你的腳真漂亮,肉嘟嘟的,太可愛了。”
用手指圍着按了一圈,沒聽到她呼痛,擡頭一看,只見她正紅着臉,含羞帶怯望來,瞬間明白過來,這娘們是故意引誘老子啊,一時心火亂竄,狠狠在腳背上親一口,將她抱起,橫放在腿上,毫不客氣的吻上香脣。
一番脣舌交纏,梵思靜主動脫離接觸,臉頰火燙,眼神迷離,喘着粗氣道:“抱……抱我去房裡。”
猶如一盆涼水澆下,黃三才剎時清醒過來,尼麻這是作死麼?慢悠悠的把她放在牀上,腦筋急轉,思考託辭,“思靜,對不起,剛纔我太沖動了,不該那樣對你,你崴了腳,就躺着好好休息,飯點我再叫你。”
梵思靜看着他的背影,半張着嘴終究沒出聲,女人的矜持不允許她太主動,忍不住心裡一陣失落,自己的態度還不夠明確麼?不會真是榆木腦袋吧?
日子一天天過去,近來梵思靜的挑逗越來越頻繁,也越來越露骨,黃三才不知是她本意,還是受老妖婆影響?只能繼續裝糊塗,不過再這麼下去,難保她不會跑出去亂來,不禁有些焦急起來,如煙那邊還要多久啊?
煎熬到一月下旬,許如煙終於回來了,她的狀況貌似不太好,有些憔悴,有些疲憊,還有些神思不屬,簡單寒暄之後,便拉着黃三才進屋,急道:“我的情況有點不妙,心魔之強,大大超出預計,你有啥辦法?”
許如煙原本還信心十足,但築基之時大吃一驚,心魔實在太多了,密密匝匝,看着頭皮發麻,憑自己的能耐,三五年也未必清理得完,糟糕的是心魔會影響心志,等清理乾淨,只怕已性情大變了,那還是自己麼?
“試試就知道了,或許能幫你徹底清理掉。”事到臨頭,黃三才也不敢拍胸口打包票,那鈴鐺他也指揮不動,會不會出來幫忙?得看人家心情。
快速剝得一絲不掛,摟着她親熱,許如煙也不細問,任他施爲,好事漸入佳境,當實現靈魂共振時,黃三才也嚇了一跳,附在她靈魂上的心魔密密層層,包裹得密不透風,只掃一眼便心生畏懼。
好在寶貝鈴鐺沒有令人失望,非常及時的罩住兩魂高速旋轉,心魔絲絲縷縷被鈴鐺抽走,去了哪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鈴鐺像是透明,又像不透明,有沒有顏色都無法斷定,朦朦朧朧的看不真切。
七八秒,或者更久,心魔被清理得乾乾淨淨,鈴鐺反旋一下,撒下一片無主神識,突兀隱沒無蹤。
默默感應了下,神識得到不小的增幅,這倒是提升資質的絕妙途徑,再感應許如煙的神識,發覺她的神識沒多大進步,跟此時的秦麗香相彷彿,雖有點意外,也在情理之中,若成倍數增長那還了得,天道還是挺公正的。
正考慮是不是退出,心中一動,想去看看她的道基,於是衝進她的氣海,正中間漂浮着一隻玉白盒子,散着淡淡的靈光,繞着轉了一圈,看不出有啥名堂,便想鑽進去看看,結果被一股力量擋在外面,只得作罷。
黃三才心情很爽,不僅幫許如煙解決了麻煩,神識還晉級到三品,可謂是喜從天降,見她還在喘着粗氣,顯然是累壞了,翻身側躺下來,輕輕摟進懷裡,愛憐的爲她梳理額前髮絲。
“真……真的沒了,你……怎麼辦到的?”許如煙已是築基修士,體質獲得大幅提升,不等恢復便急切發問。
兩人間已建立起足夠信任,覺得跟她沒啥好隱瞞的,就將鈴鐺之事原原本本說了,最後道:“這鈴鐺我根本無法指揮,藏在哪都不曉得,每次都是自發出動,你見多識廣,幫我分析分析。”
“這法寶非同小可,千萬不能暴露,我覺得你極有可能是大能轉世,易胎空靈境就算天象期也難以修習,可見你來歷非凡,等你結嬰之時,會重歷前世今生,或許可以找回部分記憶。”許如煙對自己的判斷非常肯定,跟了他倒是不冤。
老子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地球人,狗屁的大能轉世,不過剩下這點秘密,不打算跟任何人分享,留在心底發黴好了,“別扯遠了,鈴鐺到底是什麼?有沒有辦法找出來煉化?”
“我原來才修煉到元嬰,鈴鐺法寶明顯是頂級大能煉製的,你這不是爲難我麼?等你修爲上來了,再慢慢摸索吧,現在想這些沒用。”
她也無能爲力,那是真拿鈴鐺沒辦法了,黃三才只能放下此事,說道:“梵思靜的事,你是如何打算的?”
許如煙伸指在他額上點了下,笑罵道:“你這腦子是不是真被草裝滿了?有鈴鐺保護,你還怕那老東西不成?敢冒頭正好滅了她,只是便宜你這傢伙了。”
黃三才愣了愣,遲疑道:“未免太冒險了吧,要是鈴鐺不幫忙,我這不成了送羊入虎口,有去無回了麼?”
“你呀,謹慎過頭了,鈴鐺依附你而存在,會下死力保你,就如我這心魔,其實對你沒啥危害,鈴鐺卻認爲對你有威脅,主動將心魔殺滅,那老東西若要對你不利,一樣會被當作威脅殺滅。”
這話很有道理,可還是無法安心,黃三才躊躇道:“你們的魂魄不都好好的麼?鈴鐺會不會對女人網開一面?那老妖婆也是女人,鈴鐺的判定機制生不生效,可就說不準了。”
許如煙也有點吃不準,這種高端法寶的運行規則,她同樣不甚瞭解,若是判斷失誤,豈非害了黃三才,想了想道:“我有一盞攝魂燈,一經催動,會攝住一定範圍的魂魄,老東西是無根之萍,抗不住攝魂之力拉扯的。”
頓了頓又道:“只是你也會受影響,到時我一拉一放,你乘機脫離,若她沒逃脫,便將她拉扯出來滅掉,你有易胎空靈境,注意下梵丫頭,若她有離體之危,立刻知會我,明白了麼?”
“曉得了,何時動手?”黃三才點頭認可。
“就今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