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黴呢?
葉羽捧着“魚缸”,素月、銀屏伴在她的左右,倆人你看我不順眼,我看你更不對付,她們不再暗戰,現在可是紅果果的明爭。一個和尚挑水喝,兩個和尚擡水喝,三個和尚纔沒水喝呢,葉羽怎麼也想不到,就這兩個小女人,他就差不多要渴死了,別說跟她們其中一人說話了,就算朝她們其中一個扭扭頭,必然會換來另一個的“無情傷害”,又想想家裡還有一個萱兒,葉羽有好玩意兒給家裡看的熱情消退了不少。
“二哥,你這石盒子裡裝的什麼好東西?”
朱泰也知道惹不起這兩個女人,他很斟酌的問了這麼一個大家都感興趣又不會引發戰爭的問題。
葉羽眼觀鼻,鼻觀心,目視前方,很神秘的說了一句,“絕對的好東西,一會兒你們就知道…啊…疼!”
話沒說完,葉羽感覺兩側腰間劇痛,他幽怨的兩邊瞅了瞅,銀屏、素月的動作整齊劃一,先是不滿的哼了一聲,而後又不屑的扭過頭去……
“娘,我給您帶好東西回來了。”
葉羽興沖沖的走進了葉靈房裡,南兒跟大白第一時間迎了過來,她倆差不多一般高了。
“羽兒,這小半天的時間,你怎麼就換了衣服了?”葉羽身上的衣服都是葉靈一針一線親手縫製的,換沒換衣服,她一眼就看得出來。
葉羽剛要說話,素月紅着眼睛撲到葉靈懷裡,她添油加醋的講述了葉羽不聽她的勸阻執意以身犯險的事兒,並且詳細的描述了葉羽出來時的狼狽。
銀屏也想效仿素月那般跟婆婆搞好關係,可此刻只能巴巴的眼饞;朱泰則有些同情的看着葉羽,子曰,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有方;子又曰過,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二哥沒有遠遊也沒站在危牆旁邊,他的所作所爲可比這些嚴重多了,如此大大的不孝,是欲置母親於何地?
葉靈聽得心驚肉跳,心裡發冷,臉上泛青,她看了兒子一眼,咬了咬脣,拉着素月走進了裡間;銀屏不欲素月專美於前,她跟着走了進去。
葉羽提心吊膽的尷尬,抱着魚缸愣在了那兒,臭月兒,竟然知道告老子刁狀了,回頭非讓你見識見識花兒是怎樣的紅。
“二哥,弟找雪兒商量點事兒,有機會你我兄弟再把酒言歡。”
朱泰不想跟着觸這個黴頭,他雖然想知道葉羽從地牢裡帶出來的什麼玩意兒,可要是沒有雪兒陪着一起看總覺得少點什麼。
葉羽正沒好氣,他不懷好意的說道,“過幾天你可要大婚了,不是說大婚之前不宜跟新娘子見面麼?”
朱泰撇了撇嘴,你跟明空成親了沒?人家肚子不也讓你弄大了?他衝葉羽嘿嘿笑着閃了出去。
“爹爹,南兒要看你拿的什麼好東西。”
大白“屁顛屁顛”的跑進了裡間,外間就剩下抱着“魚缸”的葉羽以及仰着小臉的南兒。
今天沒幹什麼壞事兒啊,怎麼就這麼不受待見?葉羽想到了事情的罪魁禍首——葉超凡,打不過又躲不開,他今天還要住到自己家裡,葉羽悔得腸子都青了,這到底請回了怎樣一尊瘟神?
“南兒,還是寶貝兒你知道疼心爹爹。”
葉羽放下魚缸,他親熱的吻了吻南兒小臉蛋兒;南兒咯咯笑着,她突然嘟起小嘴湊到了葉羽脣上。
“南兒喜歡爹爹,南兒以後要像萱兒姨娘那樣嫁給爹爹。”小南兒鄭重其事的看着葉羽。
可憐葉大公子被雷的半天沒回過神來,南兒她才六歲,南兒還是個孩子,她就是隨口說說罷了……
“爹爹以後也要這般親親南兒。”
葉羽快哭了,他說寶貝兒這都誰教你的?告訴爹爹,爹爹去打斷他的腿。
南兒得意非凡,“那天我看到爹爹偷偷的親親小憐姨姨,南兒還看到爹爹抱着小憐姨姨屁股呢,爹爹你放心,南兒誰也不說……”
南兒話沒說完,錢紫萱推門走了進來,美目生寒,她跺着腳進了裡間。
“寶貝兒,你真是爹爹的好女兒。”葉羽感覺自己要瘋了,今天怎麼這麼黴呢?喝涼水塞牙縫,放個屁都能砸到腳後跟……
石頭魚缸放在地上,裡邊一共是三條透明的魚,葉羽跟南兒撅着屁股趴在魚缸的兩邊,一個觀察的仔細,一個看的有趣。
“爹爹,這個怎麼飄起來了?”南兒指着翻着肚皮浮在水面上的那條魚好奇的問道,“爹爹快看,它的肚皮變白了。”
地牢裡的“玻璃魚”,生於黑暗,長於黑暗,光明似乎正是它這種黑暗生物的剋星,隨着南兒話音落地,這條魚漸漸變白,等到與普通的鯽魚一般顏色的時候,它再沒了動靜。
葉羽愣了一愣,看來這種奇怪的魚真的不屬於這個世界,不過能讓娘他們開開眼界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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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們快看,這可是罕見的自然奇觀呢。”
葉羽捧着魚缸,南兒跟在身後,他倆一塊跑進了裡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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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靈幾人並沒打算就這般原諒葉羽,可看到魚缸裡的魚,她們再難轉移目光,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相公,這就是地牢裡生長的魚?”素月一臉驚訝的說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到底有多少東西是他們不曾聽說、不曾見識過的?
葉羽對素月哼了一聲,然後狠狠的刓了她一眼,其意不言自明。
素月想到那丟人的“葉氏家法”,她臉蛋兒騰的紅了,打定主意,今天一定不跟那幾個女人待在一起,要不然又讓她們笑話了。
“婆婆,媳婦先出去了。”
一柱香時間過後,剩下的兩條魚一併歸西,素月看了看葉羽,她這就要閃;銀屏、三丫頭不滿的瞪着她,“婆婆、媳婦”,你難道還真把自己當成葉府的女主人了?她們同樣起身告辭。
“娘,我去把這兩條魚處理掉,雖然看起來跟普通魚沒什麼差別,我們最好還是不要吃它爲好。”葉超凡吃了這種魚是沒什麼大礙,可天底下又有幾個葉超凡?
“羽兒,娘有話要跟你說!”
葉靈突然叫住了葉羽。
錢紫萱看得出婆婆這是要發火了,她們沒敢多說什麼,拉着南兒走了出來。
“娘……”
“跪下!”葉靈咬着脣打斷了葉羽的話兒。
男兒膝下是有黃金,可跪自己的母親絕不丟人,葉羽看了看葉靈,他老老實實的跪在了葉靈跟前。
葉靈四下張望一番,她在大白的窩旁找到了一根手指粗細的藤條——前幾天南兒要騎竹馬,這玩意兒還是葉大公子親手準備的——冬去春來,萬物復甦,枝條吐綠,雖有雅意,可葉羽只看到了它的韌性,這打在身上肯定很疼。
說也奇怪,刀山油鍋他葉大公子自認爲能等閒視之,可看着母親舉着藤條,他竟然有些犯怵,葉靈手中藤條還沒落下,他就感覺渾身一陣肉疼。
“啪”的一聲。
葉羽沒感覺到絲毫疼痛,詫異的扭頭,但見葉靈高高舉起藤條再次向自己手心抽過去,她那白嫩的手掌已然留下了紅紅的一道印記且漸有腫起的趨勢。
躲在窗外的錢紫萱幾人都愣住了,尤其是素月,此刻她心裡悔死了,相公平安回來,她纔敢跟婆婆告狀,哪想到竟會是這樣?
葉羽眼淚差點沒掉下來,這一棍子雖沒抽在他身上,卻間接的抽在了他的心上,一把奪過葉靈手中的藤條,“娘,您這是幹什麼。”
葉靈眼淚掉了下來,“兒啊,你怎麼這麼不知道愛惜自己?你要有個三長兩短的,這讓娘可怎麼辦?”
“不會的,兒子不會有事兒的。”葉羽抱着葉靈走在榻邊坐好,有些事情他是不得不爲啊。葉超凡,但願你不要讓老子失望,否則……
“羽兒,答應娘,以後不要再這般冒險了,娘心裡真的好怕。”
葉羽看着母親的眼睛點了點頭,他拉過她的手,輕輕摩挲着那道紅腫的痕跡,“娘,疼嗎?”
葉靈一貫的搖了搖頭,葉羽抓着母親那隻手輕輕貼到了自己臉頰上……
素月房裡,素月一個人呆呆的坐在桌旁,雙眸通紅,她正注視着桌上的冰劍發呆。
“相公,月兒…我……”
葉羽進門,素月猛地站起了身子,看到葉羽那面無表情的樣子,她全身血液彷彿被抽走了一半,臉蛋兒變得煞白,眼眶裡的淚水再度洶涌起來。
兩人相視無語,素月突然將一根同樣的藤條遞到葉羽手裡,她伸手解去自己腰帶,背對着葉羽彎下腰去,小腿繃直,雙手掌心觸地,翹着兩片玉臀,雖風韻萬種,可她眼眶裡的淚水卻順着眼角滴落到地上。
葉羽從沒有像今天這般痛恨過藤條,掌力吞吐,這藤條寸寸折斷。他彎腰抱起素月將脣湊到了她的脣上。
“相公,月兒沒想到會這樣,月兒以爲相公平安無事,婆婆她就不會擔憂的……”
“月兒,你不用說,我都知道,我心裡一點也不怪你。”想到自己下地牢之前,素月拼命阻攔的樣子,葉羽覺得他沒有資格生這女孩兒的氣,葉超凡那老小子說的沒錯,自己有時候是挺混蛋的。
“公子,門口有一個叫葉超凡的男人,他定要你親自去見他。”
如煙儼然素月的貼身丫鬟了,推門而入,看到自己小姐那衣衫半解的樣子,她詫異的愣在了那兒,突然捂着臉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