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將這種東西說是國粹也不會過,基本打法簡單,容易上手,但其中變化又極多,搭配組合因人而異,各地都有不同的玩法。
關於麻將的起源有多種說法,其中一種就和梁山一百單八將有關。
不管這種說法是不是事實,不過麻將中萬、筒、條加起來確實是一百單八張牌。
西門慶當然不會說出來,而是宣佈給聖手書生蕭讓和玉臂匠金大堅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畫了點圖樣給他們搞去。
西門慶相信,麻將這種東西一旦面世,只要經過適當的炒作,肯定會引起轟動,是條不錯生財的路子。
本來西門慶以爲金大堅怎麼也能耗些時日才能做出來,沒想到金大堅只花了十天功夫,第一副麻將就面世了。
一百五十六張麻將牌被整整齊齊的碼在一個紅木盒子裡。
西門慶打開來看,心頭不爭氣的跳動了一下。
浪費,太浪費了。
雖然西門慶對玉石認識不多,但也能看出來這幅麻將牌是用壽山石雕刻出來的。
西門慶隨手拿起一張九筒來,觸手細膩脂潤,色澤蠟黃,顯然是壽山石中的上品。
加上金大堅精細的雕工,蕭讓的書法,這幅麻將牌若是帶回自己那個年代...可就是無價之寶啊!
西門慶問了金大堅才知道,正巧手裡面有一批壽山石的胚子,本來準備做印章的,沒想到正好用上了。
金大堅見西門慶激動的樣子,有些不解的撓了撓頭,差點脫口而出:“不就是壽山石麼?用得着這麼激動麼?”
西門慶見金大堅不以爲然的樣子,這才醒悟過來在宋朝的時候,壽山石主要還是用來做印章的,算不上什麼高檔材料。
“西門頭領,東西我替你做好了。”金大堅忍不住問道:“但到底有什麼用?”
“好不好,用過才知道!”西門慶笑眯眯的回答,一邊吩咐道:“雪兒,六娘,來打麻將了!”
金大堅這才終於從西門慶口中知道了自己和蕭讓忙乎好幾天的東西,叫做麻將。
“這麻將...是用來博戲的?”金大堅小心翼翼的問道:“這麼多牌,如何玩法?”
西門慶笑的像個狐狸:“不用擔心,我會好好教你的。”
雪兒和潘金蓮應聲而來,抓起兩張牌在手裡把玩,倒是愛不釋手。
“老爺,哪兒弄的這麼多印章?”潘金蓮不解道:“這就是你說的麻將?”
西門慶忙不迭的搬凳子放桌子:“坐坐坐,都坐下來,邊玩邊說。”
就這樣,宋朝第一次牌局就在西門慶的催促下匆忙開打了。
麻將確實很好上手,西門慶教了一遍之後,順手先胡了一把,雪兒、潘金蓮和金大堅馬上掌握了基本打法。
不過聽着壽山石在洗牌的時候發出的清脆碰撞聲,西門慶心疼之餘同時也覺得麻將機那種東西還是真正的高科技產品啊!
這個聲音也吸引了衆人前來圍觀,等到打完一圈,屋子裡面已經擠滿了人。
就連托塔天王晁蓋也被吸引過來,看了兩局表示自己也想玩上兩把。
玉臂匠金大堅果斷讓位。
晁蓋也很快上手,而且還大吃四方!
等打完第二圈,西門慶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是輸多贏少,更多的時候是陪打,手氣背到不行。
“千刀萬剮,不糊前三把啊!”
西門慶悲哀的想着,對面潘金蓮已經嬌喝一聲:“自摸!”
這已經是潘金蓮連續自摸的第三把了。
手氣如虹啊!
“幸好沒來錢,要不然哥還不得連褲子都輸光了?”
想到這裡,西門慶還是心中暗樂的。
“這多沒意思,博戲那就應該有點彩頭!”晁蓋一皺眉頭,從懷中掏出幾張交子:“西門賢弟意下如何?”
“戰就戰,還怕你不成?”西門慶不甘示弱,從袖中掏出一摞交子,狠狠的拍在桌上:“來!”
雪兒毫不客氣的把那摞交子分成三份:“老爺莫要忘記了我們兩個!”
“好!”西門慶見天色已暗,吩咐小廝點起燈來:“咱們挑燈夜戰!”
這一場大戰直到二更天才結束,連吃飯都是在牌桌上解決的。
山上頭領有看了半天走的,也有聽人說了跑來觀戰的,反正屋子裡面就始終是滿滿的。
讓晁蓋和西門慶沒想到的是,雪兒在最後一圈連連發威,一掃之前的頹勢,居然一家贏三家。
“痛快!痛快!”
西門慶雖然輸了錢,但心中暢快無比。
玉臂匠金大堅沒到掌燈的時候就先行離開了,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第二天清晨還沒起來,外面就有人開始咣咣砸門了。
來的是活閻羅阮小七。
“金大哥,那種麻將牌你這裡還有沒有?”阮小七興奮的搓着手道:“給我們兄弟也來一副,昨晚看的心癢癢,這一晚上都沒睡好啊!”
金大堅看着阮小七雙眼中的血絲,才意識到這廝確實沒說謊。
“沒有。”金大堅把手一攤:“西門頭領吩咐就做了一副,我手裡哪兒還有?”
阮小七急道:“沒有你再做不就得了?金大哥我看你整天和石頭打交道,腦子也快變成石頭了。你再給我們哥幾個做一副不就得了?該多少錢我們照出就是了!”
“行行行,我找西門頭領商量一下。”
金大堅好不容易說走了阮小七,那邊劉唐又來了。
還是那句話:“麻將牌還有嗎?”
這天上午,金大堅家的門檻都被踏平了。
到了中午,金大堅實在受不了了,乾脆還是來找西門慶,看看怎麼弄纔好。
“這個還不簡單?”西門慶正活動着搬了半夜磚有些痠痛的胳膊,聽了不由大笑道:“那你就再做就是了,價錢好商量,畢竟都是弟兄!”
“這一上午就要了十幾副,就算我一刻不停也要做好幾個月啊。”金大堅都快急出病來了:“再說手裡的壽山石都用的差不多了,就算派人去採購也來不及啊。”
西門慶笑着搖頭道:“你還真是個石頭腦袋。壽山石沒有,你就用其他石頭代替不就是了?石頭不行還有竹子木頭麼!”
“至於人手方面,你可以用學徒。”西門慶接着說道:“學徒不夠...我給你派人做學徒!”
“做工不用那麼精細,夠用就行。對於山上這些頭領來說,這麻將主要是用來打的,而不是把玩收藏的。”
玉臂匠金大堅聽了有些領悟:“西門頭領搞出這麻將來,只怕不光是爲了玩罷?”
“你開竅了。”西門慶哈哈笑道:“去吧去吧...將來這小小麻將在東京大賣特賣,只怕你要多加人手才行。”
又過了十多天,山上到處可以聽見洗牌的嘩嘩聲了。
雖然麻將好玩,但也不能玩物喪志,所以發現有頭領通宵大玩特玩之後,西門慶和晁蓋針對這種現象商議了一通,乾脆規定了一些有關玩麻將的規章制度。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限制了玩牌的時間,還有賭注的限制。
西門慶和晁蓋可不想看到山上的弟兄們爲了輸贏打破了腦袋。
衆頭領中本來心思細膩的,從中醒悟過來,把麻將作爲一項益智的活動;也有些直性子的,聽了收斂了許多。
從這陣子的“實驗”來看,麻將這東西不火都沒天理了。
晁蓋派出人手,大量收購適於製作麻將的材料,運回山來交給玉臂匠金大堅,麻將作坊也開始運轉起來,準備各種檔次的麻將提供給西門慶販賣。
雖然山上的日子過得逍遙,但西門慶掐指一算,是時候和武松去東京皇城司報到了。
第一批景陽春已經裝好,準備一同上路。
西門慶和武松、時遷、燕青,再加上雪兒、潘金蓮、花月容,還有書童兒畫童兒等人,在出發前特意到小天晴的墳上去看了看。
小天晴和花榮的墳墓並排在一起迎接着春日的暖陽,兩塊上好的石碑已經立好。
武松帶來了小天晴原先用的鐵盾,用力插在小天晴墳的左側,似乎是墳墓的護衛一樣。
衆人各自看了,心中各有感慨,燒了兩道黃紙,西門慶想了想把那道靈符也投入火中燒了。
花月容想到要離開梁山,要離開自己哥哥的墳墓,不免傷心異常。
雪兒和潘金蓮一左一右的出言安慰,西門慶在一旁突然開口道:“從今以後,我就是你哥哥,都是一家人,你也不用傷心了。”
西門慶本來覺得這樣處理不錯,但花月容擡頭看了看西門慶,臉上梨花帶雨般的,又是歡喜,又是害羞,讓西門慶倒是有點看不懂了。
雪兒上前扯了西門慶,拉倒一旁咬了耳朵道:“老爺你莫要胡說,這月容妹妹遲早也要入門的,你看那眼神,早就喜歡上你了。你這自認哥哥,卻不顧月容妹妹的心思了。”
“雪兒你個小妖精,到底想要給老爺我找多少女人進門?”西門慶笑着低聲回道:“叫哥哥也不打緊,咱們在牀上顛龍倒鳳的時候,你不是也叫喊着哥哥我受不了了什麼的?”
西門慶這話一出,沒想到雪兒這個沒節操的也臉上有些微紅,捏了捏西門慶的手道:“老爺這段時間沒顧得上雪兒,沒想到還記得這些。”
西門慶嘿嘿一笑,正待說幾句話撩撥一下,沒想到有個小嘍囉跑過來道:“西門頭領,天王喚你過去聚義廳呢,說是山下來人尋你。”
“這關頭有誰來?又沒個姓名?來的甚是古怪。”西門慶心下疑惑,吩咐衆人道:“我去去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