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汴州那邊有傳聞宋易是第一才子的美名,但是到了洛陽的時候這名頭就已經不算太響了。洛陽雖然有人聽聞從汴州流傳過去的幾首詩詞,但是大多數人未親眼見識過卻總是不相信的。
宋易入京之時就別談了,京城那邊或許是聽聞宋易的詩詞的,也有許多雙眼睛是在暗中審視宋易的,但是畢竟京師之地乃天下之首都,若沒有親自面見到宋易的才華,自然也沒有人會覺得宋易就是真正了不起的名士才子。所以宋易無論是在京城又或是現在在揚州的名頭都遠未給人得知。
但也幸好是宋易向來不去宣揚自己的才名,也屬於那種不愛招搖的人才能夠安靜下來做遊戲館的營生,若是給文人士子知道了如此有才之士竟然去鑽營這等勾當,只怕宋府的門檻就算不給人踩破,出門也少不了捱罵被責...
大趙國和歷朝歷代就是這一點不同,文人自視過高竟然到了自居於任何一項職業之上的地位。
揚州這邊還沒有多少人知道遊戲館是宋易開的,更沒有多少人知道宋易是汴州有青樓探花之美譽的第一才子的名頭,所以當宋易跟魚老大這等鹽幫瓢把子人物並乘烏篷船順流臨安府的時候,自然也是沒有人關注的。
臨安府,稱得上是江南道上最爲繁華之地了,而且因爲盛產美人,所以無論哪一朝的帝王要填充後宮,少不得會到臨安府這邊搜刮一番。如此以來,臨安府怎能不繁華?
但是宋易和展鵬跟着魚頭張等人也並不是來臨安府欣賞美人或者美景的。他們是來參加聚會的。
所謂聚會說白了也就是鹽幫這邊的人一年到頭聚集起來互相討論收成,然後分配一年的紅利再討論來年利益分配的一種集會。
魚頭張作爲揚州這邊的主事人自然是已經參加了十幾次這樣的集會了,所以對於集會的地點鬆月閣自然也是熟門熟路。
鬆月閣是臨安府一家很有名氣的酒樓,酒樓倚着一片湖水而建,卻也不是西湖,只是臨安府內一方稍微有些景緻的湖而已。因爲環境較爲幽靜,這裡的幾道名菜有別有風味,所以鬆月閣也一直是臨安府一些富貴人士青睞的聚會場所。
但是外人不知道的是,鬆月閣是鹽幫的產業,所以對於鬆月閣每年十二月份總是會有一段時間歇業關門表示納悶,卻殊不知這段時間是鹽幫一羣大佬們瓜分利益的時候。
無形中,鬆月閣成爲鹽幫一個重要的場所,但是因爲鬆月閣太雅,而鹽幫太俗,所以常人很難想象他們之間會有聯繫。宋易自然也沒有想到,魚小月卻是熟門熟路的,因爲她已經不是第一次隨着父親來鬆月閣這邊。
“喂!你別亂看,不然給別的主事人看到又該說你不懂規矩了!”魚小月不滿的聲音傳來,正是朝着在湖畔邊上東張西望的宋易喊着。
“喔...那我們難道就乾等着麼?”宋易無奈問道,收回自己好奇的視線望着魚小月問道。
這小妞頭一次有了女兒家的裝扮,穿着裙子的她倒是有一種令人想象不到的性感美,之所以說性感是因爲這小妞的身材實在是窈窕到了宋易也有些嘖嘖稱奇的地步,尤其是因爲穿着裙子而顯得尤爲鼓脹的那一對雙峰似乎有種裂衣欲出的趨勢。
“反正你別亂走就是了,你看別人家帶來的隨從也都老老實實的在各自的地方。一會兒等大人們打過招呼之後自然會讓我們進去集會的。”魚小月老氣橫秋的說道,但是恢復了女兒家裝扮的她卻實在沒有多少氣勢,與那個背刀殺氣十足的男兒裝扮實在是天差地別。
“也太過無趣了,這附近一點聲響也沒有,又不讓東張西望,你們每年就這麼熬着麼?也不知道要熬上多久!”宋易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他實在不能容忍就像圈牛一樣被劃在一個圈子內不能隨意走動的約束。
“約莫半個時辰吧,大人們總有大人的事,而且這裡是鬆月閣,若是往常自然是可以隨意行走的。只是今日集會的人衆多,各家的勢力互不相同,若是發生一點碰撞什麼的會難以收場,所以幫主定下來的規定便是在真正聚會之前各家的人呆在各家劃定的圈子內不要隨意行走,否則若是有了矛盾就各家自己負責...”魚小月侃侃而談,似乎對於這種無趣的規則早已適應了一般。
“唉...算了!”宋易意興闌珊的不再詢問,轉而對着展鵬招呼道,“展鵬,過來下幾把五子棋吧,反正還有幾盞茶的時間,打發時間吧!”
原本展鵬聽說玩遊戲是該興致勃勃的,但是因爲這一段時間內他在遊戲館那邊玩得已經有種想吐的感覺,所以聽到宋易說要擺幾盤五子棋頓時耷拉下表情喔了一聲,然後走到宋易身邊。兩人在地上畫了一副簡易的棋盤,然後各自拾了一些石子開始下起五子棋來。
魚小月原本是和宋易展鵬兩人離着有一些距離的,但是忽然聽到兩人說要下什麼棋,然後就地蹲下來開始在那裡撥弄起來,頓時好奇心起來的微微挪動了腳步湊近了一些。
她其實也不會下棋,只是因爲確實無聊所以有可以看得場景自然而然的就湊過去了,這種心思可以歸納爲華夏人千古不變的湊熱鬧的心思。她只想簡單的去看兩人的輸贏,但是看了一會兒之後她卻發出一聲驚疑的咦聲,目光中閃出躍躍欲試的神采。
展鵬又輸了一局,悶悶不樂的喊着不來了不來了。宋易哭笑不得的擡起頭恰好看見一對包裹在衣衫內沉甸甸的酥胸近在咫尺,然後看見了魚小月目光中那種稀奇的神色,頓時笑着問道,“想不想玩玩來?”
魚小月猶豫起來,但是其實眼神中的炙熱已經答應了下來。
“那好吧!看在你無聊的份上,我就勉強陪你玩玩看好了,但是我可不保證我會玩的,我從沒玩過這種棋局呢?”魚小月表情認真的說道,然後用手籠了一下裙角彎腰蹲下身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