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塵和蔡雅言都很感動,畢竟,在這個明哲保身的年代,有這麼多人願意爲你作證,說明葉氏一直以來堅持以人爲本的理念沒有錯。
葉塵心裡暖洋洋的,暗暗發誓,以後會繼續保證葉氏藥品的質量和價格。
而蔡雅言更是直接道:“今天的事情謝謝大家了。我在這裡給大家一個承諾,不管這件事最終的結果會是怎麼樣,我們葉氏藥房,會舉行爲期七天的優惠活動,凡來我們這裡買藥一個療程之上的患者,全部半價優惠!”
這話一出,現場頓時響起一陣歡呼聲。
葉氏的藥品質量自然毋庸置疑,來這裡買藥的患者,也很少零買,大部分人都是一買一個療程。是以,雖然一個療程半價優惠聽起來有些多,但實際上,也是便宜了不少。
關鍵是蔡雅言的態度,讓大家覺得自己沒有幫錯人。
葉塵也沒想到蔡雅言會這麼做,愣了一下後,開玩笑道:“可以啊,半價優惠,大出血啊。”
葉氏的藥品每天的銷量都是成千上萬的,半價銷售,蔡雅言每天要少賺不少錢。
“沒辦法,你這個大老闆摳門,我就不能太小氣了。”蔡雅言眨了眨美目,有幾分調皮。
“我小氣嗎?”葉塵摸了摸鼻子,道:“既然你這麼說了,我要是不做點兒什麼,就顯得真的很小氣。這樣吧,優惠什麼的,你繼續搞吧。那些藥品由公司來出。”
“謝謝老闆了。”蔡雅言淡淡一笑。但葉塵卻感覺這丫頭的笑容中有種陰謀得逞的味道。不禁搖了搖頭,這丫頭不簡單啊。
正在說話間,一輛警察停在了藥房的門口,兩個穿制服的走了進來。看到這兩人,原本還躺在地上裝死的周洋頓時跟打了雞血似的,從地上蹦了起來,撲倒左邊那個帶眼鏡,頗有派頭的中年人身上哭喊道:“舅舅啊,你可算來了,再不來你外甥就要死這兒了。”
孬種!葉塵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
中年人大概也覺得周洋這德行不怎麼出息,把他從地上拎起來訓斥了一頓,道:“瞧瞧你這德行,跟娘們兒似的,能不能有點兒出息?”
周洋嚇了一跳,連忙站好。
“行了,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罵歸罵,但周洋畢竟是自己的親外甥,自己又沒有兒子,一直把他視如己出,雖然覺得他這娘炮的德行有點兒丟人,中年人還是關切的問道。
“這個人,這個人揍我。”周洋指着葉塵,“舅舅,你可要爲我做主啊,你看看,他把我的店搞成什麼樣子了。您也知道,我這藥房是東拼西湊借來的錢開的,他把我的藥房搞成這樣,我還怎麼做生意啊。”
周洋又是鬼哭狼嚎,又是哭哭啼啼的,別說葉塵了,就連圍觀的人,也覺得這傢伙太沒出息了,好歹也是個大老爺們,還沒人家蔡雅言一個女孩子來的乾脆利索呢。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周洋的舅舅李海軍制止了外甥丟人的舉動,而後目光投向葉塵打量了他一眼後,道:“小夥子,你來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葉塵倒也乾脆,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既沒誇大,也沒隱瞞。然而,他的話音剛落,李海軍卻問道:“這麼看來,你打人、砸店是事實了?”
葉塵愣了一下,冷笑道:“不錯,人是我打的,櫃檯也是我踢的……”
“那就好,跟我走一趟吧。”李海軍打斷了葉塵的話語氣生硬道。
“警察同志,葉先生打人不假,但您外甥也的確安排人陷害我們藥店了啊。”蔡雅言憤憤的看着李海軍,果然是官家的人,很會避重就輕啊,竟然只說葉塵打人的事情,對他外甥陷害這件事,連提都不提一句。
“我們辦案只講證據,請問證據呢?”李海軍淡淡道。
“這個人,是您外甥派到我那裡去的,他可以當證人。還有,現場這麼多老百姓,也可以作證的。”蔡雅言指了指絡腮鬍男人氣道。
“對啊,我們都作證。”
“是你外甥先陷害人家的。”
圍觀的羣衆也紛紛出聲。
然而,面對這麼多人的話語,李海軍依舊錶現的很淡然,道:“既然你說他是證人,那我到要問問你們,請問他是在什麼情況下說是我外甥指使的這件事的?是不是在被這個人打了一頓之後說的?”
蔡雅言不明白他爲什麼要這麼問,猶豫了下,點了點頭。
“那就對了,小姑娘,聽說過什麼叫屈打成招嗎?他被這小夥子打了一頓,害怕再次受到傷害,自然會隨便報個人名來避免你們的傷害了。”
到底是派出所的所長,一番話瞬間把事情扭了個彎兒,葉塵成了窮兇惡極的陷害者,周洋倒成了善良無辜的小白兔了。
蔡雅言氣到嬌軀止不住的顫抖,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爲什麼別人不說,偏偏要說您外甥啊?”
“我問問你,既然你說我外甥找人陷害你的藥店,那他又是出於什麼理由呢?”李海軍道。
“你外甥和我的藥店有競爭關係,他眼紅我們葉氏的藥店生意好,才陷害我們的。”蔡雅言氣道。
“就是這個原因。這個人知道我外甥和你有競爭關係,然後把事情都推到我外甥身上,這樣就可以最大化保證他話的真實度。你說,是不是這樣?”
李海軍最後一句話,明顯是在問絡腮鬍男人。
絡腮鬍男人不傻,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眼珠子一轉道:“不錯,我當時之所以報出周老闆的名字,就是知道他和葉氏藥房有競爭關係,認爲報出來,他們肯定就不會再打我了,所以纔會這麼做的。對不起,周先生,是我的錯。”
絡腮鬍男人真是快演戲的好料子,這番話說的言真意切,不知情的人,還以爲他受了多大的委屈和危險,纔會把罪名推到周洋身上的。
而周洋,更是大度的擺了擺手,“知道你也是迫不得已的,算了,我原諒你了。”
這兩人一唱一和的表情,看的蔡雅言不住的在心裡暗罵他們怎麼不去死,太可惡了。
“怎麼樣?現在聽到了?是不是該跟我走一趟了?”李海軍沒有理會蔡雅言憤怒的目光,看向了葉塵。在他看來,葉塵纔是這場鬧劇的主角,原因很簡單,經過這段時間的修煉,以及本身又常和那些公子大少打交道,讓他的氣質看上去顯得不羈、狂放、威嚴和低調。
這種矛盾的氣質,李海軍只有在以往接觸過的大人物身上纔看到。
當然,驚訝歸驚訝,李海軍還不至於到忌憚的地步,畢竟,他摸爬滾打了二十年,方方面面接觸了不少人,只要葉塵不是燕京超一流公子哥的那個行列,他就不怕擺不平。
只是,這次他卻看走了眼。
燕京超一流公子哥都不被他放在眼裡,更何況他一個小小的派出所所長。
聽到李海軍的話,葉塵淡淡一笑道:“李所長,不得不說,您這口才,當一個小小的所長,還真是太屈才了。白的說成黑的,紅的說成綠的,敢問李所長哪所大學畢業的?將來讓我兒子也去那裡上。”
葉塵一番調侃的話,讓李海軍的臉色更陰沉了,“小夥子,耍嘴皮子是沒有用的,你還是跟我走一趟吧,小吳,把他帶走。”
李海軍衝着旁邊的年輕警察使了個顏色,年輕警察點了點頭,而後便掏出手銬朝葉塵走來。蔡雅言見狀,頓時急了,想要阻止,可又不知道該怎麼阻止,只能上前一步,攔在葉塵跟前,對李海軍道:“警察同志,事情是從我店裡引起的,就應該我負責,和葉先生沒什麼關係。”
“呵呵,看不出你們兩個還挺情深意切的嘛。”李海軍冷笑了一聲,“不過不管用,兩個都是共犯,一併抓起來。”
“你……”蔡雅言還想說什麼,此時,葉塵卻說道:“想抓我?那你也得有這個本事才行。”
葉塵很少和官家的人起衝突,但這種情況下,自然不會隱忍,抓住年輕警察的胳膊,一把將手銬奪過來,而後反手扣在了他的胳膊上。
年輕警察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便已經被葉塵拷在了櫃檯旁的藥櫃上。銬住他的,自然是他自己的手銬。
“你想幹什麼?”李海軍厲喝了一聲,順手從腰部抽出了手槍,黑乎乎的槍口對準了葉塵。
此時,所有人都意識到事情大條了,大家尖叫一聲,紛紛後退。而蔡雅言也嚇的臉色發白,腿腳直打顫,那可是手槍啊,李海軍只要輕輕一扳手指,他們就有可能因此喪命。
反倒是真對着槍口的葉塵,臉上沒有絲毫的慌亂之色,只是淡淡道:“李所長,我記得你們警察貌似有規定,不能隨意拔槍的吧?”
“看來你知道的不少。”李海軍冷哼了一聲,“不錯,對普通老百姓拔槍是得慎重,但對你……你是普通老百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