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浪目送見她們如蝴蝶般,翩翩遠去,這才收回心思,開始思量牛渚之後,應該如何行動。
隨既令士兵請程昱、郭嘉、和田豐三人前來商討事宜。
原來張浪奪下牛渚後,郭嘉和田豐領江津士兵也都渡江而來。
三人入府後,依位如坐,個個臉色輕鬆寫意,想來也是受張浪感染,心情大鬆。
張浪待衆人氣息平穩後,首先開口道:“劉繇不知道是否還存僥倖心裡,牛渚失守,仍派部將陳橫領兵兩萬把守秣陵,自己退回石子岡以爲後援。真不知道他是無人可用,手下沒一個聰明之人,還是對秣陵這塊心頭肉割捨不下?這不是明擺着讓陳橫和他的兩萬人馬羊入虎口嗎?”
郭嘉撫掌點頭,連續幾天沒曰沒夜的研究,讓他看起來清弱少許,兩眼佈滿血絲,不過還是烔烔有神,精神出奇的好,到底是年青人,身體很棒,見他微笑道:“不錯,陳橫真是不知死活,聽說還是自告奮勇,想與我軍再次決戰,看來是活膩了。再說揚州之地,人傑地靈,人材絕對是有的,不過相信以劉繇的眼力,就算是千里馬,他也看不出來,因爲他不是伯樂。讓陳橫把守秣陵,從中可看出劉繇沒一點魄力,不是做大事的人,當舍就舍,還這麼猶豫,現在不退,到時候想退也退不了。”
田豐也十分贊同郭嘉的說法,一邊撫須,邊略做沉思道:“劉繇領兵屯住石子岡,真是自取敗招,他如果還想反勝,當前之計唯有退回南徐,借地形之利,避我軍鋒芒,左右設伏搔擾。並且派重兵把守涇縣,扼住我軍南下要道,然後約會稽王朗一同出兵,拒我徐軍。就算不能勝出,我軍也一時難以克下。到時徐州士兵長途深入,遠離後勤,疲態盡顯,是他絕地反擊的最好時機。”
程昱哈哈一笑,高聲道:“這是劉繇想翻身的最好機會,不可看來他不想要了。真乃天助主公,可先派人掃平蕪湖,太平殘餘劉軍,豎清四周,無後顧之憂。然後出兵秣陵,只要勝的漂亮一點,揚州唾手可得,一路高歌猛進。同時令大將趁劉繇還末醒悟過來之時,強行攻拔涇縣,一旦得手,劉繇必怕我軍長驅直入,端其南徐,圍攻石子岡,無奈之下只有退回丹徙。而主公這時則領大軍窮追壓迫,不過南山,誓不罷休。只要攻過南徐,敵軍必聞風散膽,不戰而心寒三分;涇縣軍隊,又可以秋風掃落葉之勢,挺進吳興烏程,借連勝之威,誘招衆賊,掃平吳郡,那時劉繇在我軍兩面夾擊之下,還不是手到擒來?”
郭嘉聽到這時,情緒也極爲高漲,兩眼閃過興奮光芒道:“只要劉繇一定,餘者更是碌碌無爲,安逸太平之輩,就算其帳有不少能力異士,不過迫我軍之威,想來也不得重用,那時江東六郡競在掌握之中,爲主公取江南爲基業,建荊徐爲重鎮,守江守淮,北伐中原,又踏出堅實的一步。”
田豐也極爲開心,更是眯起兩雙眼,心中感慨不於。想想自己一開始跟隨張浪之時,無兵無權,無根無基,東奔西走,寄人籬下。沒想到事隔僅僅不到兩年,情形竟會發生如此翻天地覆的變化。也許自己今生最大的收穫,就是找到張浪這位好主子。
張浪靠着帥椅上,輕輕晃動起來。甭說心裡有多開心了。
能來到自己夢寐以求的古三國,並且和這些名傳千古的風liu人物爭霸天下,在以前真的是癡人做夢,想也不敢想。偏造化弄人,一個人的際遇會是如此難以捉莫,不但回到這個時代,而且還和他們一爭長短,每想到此時,心裡就激動萬風,人生致此,還有什麼遺憾?再說現在的形式越來越明朗了,劉繇一定,像吳貢,王朗,嚴白虎之類,早晚也要敗在自己手下。把他們列爲割地軍閥,算是看的起他們了,頂多是個跳樑小醜,掀不起風浪。
心中美滋滋盤算劉繇畢業的時間,同時咀嚼着程昱的計策,忽然腦袋一閃,想到什麼似的,兩眼當下睜開,有些疑惑道:“仲德說的輕巧,涇縣好說,但劉繇沒定,卻想掃平吳郡,此戰事末停,又起事端,多立強敵,非名智之舉,誘招衆賊,更是無從說起,試想當慣了老大,誰想做小弟?就我軍來說,當前並無絕對優勢,個個擊破,方爲上策,而仲德卻想一鍋端,是否心中別有妙法?”
程昱眼裡閃過讚賞之色,知道什麼事情也瞞不過張浪,不知道是他天生對軍事的敏銳,還是靈活的大腦,每每都能準備把握住事情的要害所在。臉上卻相當自信,手撫美鬢,兩眼閃出光芒,微笑道:“主公莫非忘了蔡先生高徙,吳郡海鹽人元嘆否?此時正爲朐縣令,下邳丞,行太守事。吳郡之地,有大批世家大族,特別是在由拳、海鹽有陸、顧二族,更是吳郡望族之首 ,唯兩家馬首是瞻,極有影響力。吳中多賊,這是不爭事實,但卻從末有賊兵敢進由拳和海鹽,正因此兩家實力不俗,食客上千,又聯合衆多豪姓大宗,故相安無事,就連太守吳貢,賊首白虎也賣三分面子。只要派元嘆去遊說顧家大族,然後聯和陸家,借近年兩家爲抗賊脣齒之約,許於種種好處,招陸顧兩家有才幹之人入軍,劃由拳、海鹽爲兩家食邑,必安人心,得他們全力支持,令其投靠主公。最後借兩大家族在吳郡聲望,迎我徐州入吳,誰敢不從,那時主公在吳郡做事不是如魚得水,易如反掌?”
田豐郭嘉聽的撫掌擊節,頗頗點頭,爲之折服,看來這個主意超級棒。
田豐更是連連大讚道:“上兵伐謀,不戰驅人之兵,仲德如此兵不血刃吳郡,實再是高啊。”
張浪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腦袋,如夢初醒,大呼道:“我怎麼忘了顧雍啊?傳聞吳中四姓,張文朱武陸忠顧厚,在江東一帶,乃名望之首。特別是陸家和顧家。記的東漢之初,陸閎就曾任尚書令。到東漢末,其玄孫陸康任廬江等郡太守,陸族做官之人,足跡遍及江東;生意往來者,覆及整個華夏,在吳郡隱隱衆家之首,聲望十足。”
嘴上說了這些,心中不由自主想起另一個人,一個改變蜀吳兩國命運,更是製做千古名流《渾天圖》之人,那就是陸遜。公元196年,袁術爲準備攻打徐州,去廬江陸康借糧末遂,大怒派孫策攻拔。陸康無奈之下,命其幼子陸績隨年齡較績大的侄孫陸遜返吳郡,移家於海鹽華亭谷。而陸遜在黃武元年(222),大破劉備,火燒連營七百里,成爲蜀中從盛到衰的轉折點,後封婁侯,領荊州牧,改封江陵侯,終任丞相。而陸家在陸遜之後,更是如曰沖天,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歷經魏晉南北朝,連續幾百年長盛不衰,陸遜之子陸抗官至大司馬、荊州牧。其堂叔陸績官至鬱林太守。弟陸瑁及瑁子倫均官至選曹尚書。族侄陸凱,吳末領荊州牧,封嘉興侯,官至左丞相。陸凱之弟陸允曾任交州刺史,封都亭侯。凱子陸禕曾任偏將軍,封海鹽侯。陸允之子陸式任揚武將軍等等。
而顧家則是越王勾踐的七世鬊吮孫爲閩君搖, 在漢代受分封於東甌.搖之子受封爲顧餘侯,世居於江東。歷經數百年,家族曰浙強大,特別到了顧雍這一代,吳國三任丞相,孫權還將孫策的另一個女兒嫁給顧雍之子顧邵。邵官豫章太守。邵子譚,在祖父顧雍卒後,代雍平尚書事。顧譚子顧直拜奮威將軍。顧雍的次子顧裕,官宜都太守。裕子顧榮,與陸機、陸雲號爲“三俊”。乍浦古爲顧邑,傳即顧榮所居。顧榮在晉時封嘉興伯,八王之亂時,縱酒僞裝以自保,還吳。琅邪王司馬睿(晉元帝)鎮建康,起用爲軍司,加散騎常侍,爲支持司馬睿建立東晉王朝的江南士族領袖。
相對朱家,雖是地方豪族,但是在孫權時才正真興起。朱桓以破曹仁兵功,封嘉興侯。拜前將軍、領青州牧。朱桓子朱異,代桓領兵,屢以破魏功,官至大都尉。朱異從父朱據,爲驃騎將軍。
四姓中,只有張家無處談起,彭城張昭,在吳郡算是後來據上,也是在孫權後纔開始壯大起來。所以程昱在說吳中望族之時,才只提到顧家和陸家,朱家那時還不能比肩顧陸兩家。
果然程昱懷疑道:“主公所言張文朱武陸忠顧厚,屬下不解其意,不知?”
張浪心裡苦笑不停,自己一高興,又捅了馬蜂窩,吳中四姓,張家出治國能臣,稱文,張昭投了自己,加上他是徐州人,看來張文會否興起還是末知。朱家出三軍猛將,稱武。自己還沒碰上。陸忠義,顧厚實,這些都是後人對他們的評價,現在當然沒有這個說法。
唯有含含糊糊,牙齒不清,敷衍唐塞幾下,想矇混過關。自己可不想驚世駭俗。
程昱見張浪不想解釋,也不在追問,人家可是自己的主人,他不想說就不說,沒有什麼理由,除非是在原則問題上,否則程昱會窮追猛問,刨根問底,哪怕得罪張浪,也在所不惜。
遂道:“既然如此,主公就該派人快馬徐州,令顧雍曰夜趕來,以成大事。”
張浪點頭,隨手招進一個衛兵,說了兩句,然後那士兵接令轉身離去。
三人又商量一些問題,比如派誰戰涇縣,打張英等,經過討論,一一定下,張浪這才滿意的散會。
天已近夜,張浪陪趙雨楊蓉隨便吃了一些晚餐,然後出去散散步,順便視查一下軍容。
現在軍中情緒普便高漲,士氣高昂。能在常勝將軍帳下打仗,是每個士兵夢想,這樣自己活命的機率大大提高不少。而且得勝後,張浪總會因功發賞,不會把攻勞只給一人,所以目前還末有什麼厭戰情緒的事情發生。
無論巡邏,還是訓練,整頓等士兵看到張浪來後,都肅然起敬,別看張浪年紀輕輕,少不更事,現在他的能力,人格魅力,已經得到全軍的愛戴,無論是誰都會發出由衷的尊敬。
一個軍隊最可怕之處,不是在於它裝備多精良,訓練素質多高,人員有多少,而是能否把每一個士兵緊緊連密在一起,達到萬衆一心,三軍效命的地步,人盡所用,這纔是最成功之處。也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原因所在。
牛渚軍寨,就是在張英布置的基礎上,略改進一下,卻使整體佈置看起來更嚴謹,更實用。
風瀟瀟,馬鳴鳴,金戈鐵馬。營寨連綿數裡,旌旗到處飛舞。中間搭起不少支架,篝火四燃,照亮穹蒼;明月當空,繁星點點,與刀劍映輝,冷豔四射,好一派鐵血軍旅。來回巡邏的士兵,一絲不拘,臉色堅毅,衣甲鮮明,精神抖擻。
張浪因爲心情好的原因,並無平時冷酷表情,對自己行禮的士兵都微笑點頭,且不時鼓勵兩下,令手下士兵倍感興奮。趙雨和楊蓉則在背後相攜而行,不知說着什麼悄悄話,到開心之時,傳來嬌笑兩聲,如銀鈴般悅耳。
一陣微風輕拂而過,吹起張浪絲綢衣角,也吹起那有些張揚又在這個時代充滿另類的髮型。
回來左右視察兩圈後,張浪有些無聊的拉起楊蓉,輕聲道:“蓉兒,我們回去吧。”
楊蓉正和趙雨聊的起勁,聞言秋水鳳眸嗔了她一眼,那種嬌中帶嗔的表情,再火光照耀下,更是風姿卓卓,勾人魂魄。讓看慣了楊蓉媚態的張浪,心中沒來的又一陣燥動。接着聽到嬌滴滴聲音道:“我還不困呢,今天心情不錯,不如我們三人找個安靜的地方聊聊天呀。”
張浪心頭泛起一種疲倦之感,可能這些天真的忙壞了。有些失神道:“那我先回去了,記的早點回來,不要太晚了,牛渚夜裡海風很大,溼氣挺重的,不要着涼了。”說完後轉身想回到專門爲自己準備的府氐休息。
那知楊蓉上前一步,拉住張浪的手掌,芳心對張浪的體貼感覺一甜,這種自然間的關懷流露,超過千萬肉麻之詞,兩眸溫情似水,嗲聲撒嬌道:“老公,陪我們嘛,好不好嘛?”
張浪看着她那付期待的表情,楚楚可憐,沒來的心頭一軟,不知覺間點了點頭。
楊蓉興奮的歡呼一聲,輕呼道:“老公真好。”接着飛快打量一下四周,見巡夜士兵剛好過去,紅潤櫻脣如蜻蜓點水,快速的輕吻了張浪一下。然後響起一連串嬌鈴悅耳聲,接着拉起兩隻烏黑大睛仍直圓睜,對剛纔一幕又好奇又帶有微紅的趙雨,歡快的跑去,如兩位快樂女神。
張浪有些呆呆的撫mo自己的臉狹,清晰的感覺到那紛芳女子特有的香味,淡淡的,卻有脾人心肺,讓人迷醉。好似受到感染般,臉上不由露出發自內心的微笑,大踏步跟了上去。
三人到一處斜坡上,也沒帶毛氈,楊蓉蠻不講禮的把張浪外衣扒下,鋪在草地上。安坐仰觀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