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了兩個時辰,雖然還沒有到那個狀態,可不少的士兵拿着兵器的手,已經開始在瑟瑟發抖。這不是害怕,不是興奮。而是麻木,勞累!呂蒙將自己的手與兵器綁在一起,就是要讓自己無論如何也要堅持。
司馬懿見到此舉後,不僅是他,就連身旁的那些副將和參謀等都自愧不如,面對這樣的絕境,做出這樣的選擇,非常人之選!呂蒙身周的江東將士個個都按照呂蒙的方法如法炮製。此舉震撼着在場的每一個人的心,不僅是江東軍,就連曹軍包括司馬懿、于禁在內,都無不佩服眼前這個血人,這條漢子!
正當衆人的眼光都聚焦在這個漢子身上時,司馬懿的內心開始起了微妙的變化,一定要將此人活捉了。即使是用屍體堆也要把他抓住。
高舉起自己的右手,大喝道:“上,給我活捉他。”
本來已經退出戰鬥的于禁,此時,也再度參與到內,眼見江東將士個個都已經滿身的鮮血,都已是累的氣喘吁吁,可就是頑強不倒。身上的傷口也已經隨着血液的凝結,已經感到麻木,沒有一絲疼感。
見呂蒙已經快不行了,就連站力都是靠手中的方天畫戟在支撐着自己的身體,可他就是屹立不倒,而江東士兵亦是如此。
于禁身經百戰,自是明白這個道理,若不拿下這個軍魂,眼下已經所剩不多的江東將士絕對不會有任何一人投降的。
“呔……”大喝一聲,于禁率先出手了,已經緩過勁來的于禁手中方天畫戟,從天而降,夾帶着呼嘯的風聲,朝呂蒙的身上招呼過去。
呂蒙此刻可能是真的太累了,眼睛微閉,卻沒有注意到人羣中的于禁正向自己攻了過來,餘光在周圍的曹軍中掃視着。
“啊!”說時遲,哪時快。正危急關頭,一名江東士兵,挺身而湖,爲呂蒙擋下了這要命的一招。雖然身體疲憊,但意識卻是異常清醒。
聽到身旁的江東士兵中了于禁的方天畫戟倒下之後,注意力便被吸引了過來,一時間,曹軍、江東軍再次戰成一團。
而呂蒙則是摟着那名爲自己擋下那致命一招的江東士兵:“兄弟……兄弟……你怎麼了?快站起來啊!”此刻的呂蒙已經再沒了往曰的將軍威風,而讓江東士兵感受到的,更多是兄弟之間的情誼。
雖然那隻不過是一名普通的士兵而已,呂蒙帶領他們作戰到此時,卻沒有一個人退縮,如今,眼前這爲兄弟還爲自己了一招。此刻男人的熱血,瞬間被融化。呂蒙那滿是鮮血的臉上,連唯一看出一點白色的眼眶也開始紅潤起來。
滾燙的淚水,融化了已經在臉上停留許久的血液,混合着從呂蒙臉上流了下來。悲憤?恐怕此時這個詞語已經不足以形容呂蒙的心情了。而更多的是對兄弟的感激之情,還有的就是滿腔的仇恨與熱血,再次被兄弟的犧牲而激化出來。
“啊!”呂蒙仰天長嘯。這一聲把所有的人,無論是曹軍還是江東軍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呂蒙身上。
放下手中救了自己一命的兄弟,右手握緊手中方天畫戟,慢慢的舉起手中的戟,直到齊平到肩膀的位置才停了下來,指着周圍放眼皆是的曹軍,眼神中衝滿了殺氣:“殺!”
爆喝一聲,呂蒙再次勇猛起來,對身周的曹軍進行砍殺,而司馬懿有令,無論如何都要活捉此人,加之呂蒙本身武藝高強,一時間,竟無人上前抵擋,就連軍中大將於禁也不能攝其鋒芒。
形勢開始出現了小小的轉機,不過,戰勝曹軍是不可能的,只是在呂蒙身先士卒的帶領下,所有的江東軍也都燃起了心中那滿腔的熱血,奮力的與曹軍做着抵抗。
幾千江東軍竟然將周圍數以萬計的曹軍殺得退了些許,要知道在重重的保衛圈之中做到這樣一點,那是相當不易的,幾乎沒有可能。
可是,呂蒙做到了,帶領他的士兵做到了這堪稱奇蹟的一幕,司馬懿眼見呂蒙如此英勇,對此人的憑藉更是高了幾分。心道:“果然沒看錯人。”
已經在此地僵持了兩個時辰之久,追擊淩統及被其擄走的百姓是來不及了,司馬懿索姓將重心放在呂蒙身上,正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而眼前這個看似鹵莽的漢子正是自己要找的人。
“稟報將軍,百姓已經全部過河!”
淩統回頭望了一下那遠處的山峰,距離太遠,無法判斷呂蒙等人的具體位置,已經兩個時辰,百姓已經全部度過了黃河,而此時,呂蒙卻還沒回來。是吉、是兇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來了。
淩統回頭看看最後一撥百姓所乘坐的船正在江上飄蕩,又回頭望着遠處的山峰,大喝道:“部隊集合!”
“回稟將軍,呂將軍爲阻擋司馬懿大軍,此時,已經與曹軍戰成一團,于山腳處不能脫身,已被曹軍圍住了。”斥候急報道。
淩統更是一驚,立即從馬上跳了下來,此時,部隊統統集合完畢後,淩統才發話:“兄弟們,你們都是江東的好兒郎,諸位肯定也知道主公懷縣一戰之事,主公在危急之餘尚不遺棄一名兄弟,而此時,呂將軍爲了掩護我們,此時已與曹軍戰成一團。你們說,我們應該怎麼做?”
“援助呂將軍,殺曹賊!”這次倒沒有找人配合,而是一名普通的江東士兵由心而發的話。
“好,你們不愧是我江東軍部隊,我們不能留下一個兄弟。爲難之際,我們應該團結,現在,大軍隨我殺將回去,救出呂將軍!”
說罷,淩統再次騎上自己的大馬,對着呂蒙所在的方向衝了出去,高舉起手的配刀大喝道:“殺!”
所有的江東士兵也都拿出了自己前所未有的戰鬥精神,高聲吶喊着,跟在淩統後面,想呂蒙等人所在的方向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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