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宓低頭沉思,顯然沒有注意張浪因爲迫切的關係,已向她邁一步,兩人的距離不足三尺。
張浪盯着甄宓,因爲她低着頭,雪白無暇的天鵝玉頸,黛着幾縷的青絲,完美和諧輪廓,白晰的臉蛋帶着淡淡桃紅,高挺的瓊鼻,有規則的一翕一合,一股淡淡的處女香氣隨之飄進張浪的鼻孔。似幽蘭花開,又好像桂花芬芳,讓人不自覺間陶醉。
張浪的眼神有些癡迷了。
甄宓忽然驚喜的擡起頭來,迎上張浪異樣的目光,有些癡迷、有些難已琢磨。甄宓馬上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一種眩暈的感覺涌上心頭,好不容易板起臉,冷聲道:“張將軍……”
張浪一震,渾濁的眼神一下變的清晰起來,有些尷尬道:“甄小姐,你想到了嗎?”
甄宓瞪了一眼,終是原諒張浪的無理,輕聲道:“劉表之所以大兵壓境,卻又不行動,恐怕也是擔心與將軍打起仗來,沒有幾分勝算吧。假如我猜的沒有錯的話,他們應該是等待江夏攻防戰的結果吧,如果劉軍勝了,他們便趁機奪取豫章,如若敗了,便出長沙支援文聘,進攻江夏。”
張浪沉思道:“假如真如你所說,那劉表大軍不是還要在長沙聚合等待?江夏不是他們說能打下就打下的,這樣一來,他們的錢糧消耗必然會十分龐大,劉表也不是那麼傻的人,相反還是有一些本事,他不會就這麼傻呆呆的讓士兵乾耗着吧。”
甄宓秀眉皺了皺,慢慢道:“我也是這樣想的,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很快就要揮師東進,和豫章守軍打上幾場戰役,權當練兵。”
張浪想不通道:“我終是不相信劉表會這樣子。”
甄宓忽然一笑,如春風拂曉,冰山融化,臉上帶起一絲得意之色,道:“將軍也有不解的時候呀,不是說將在外軍令有所不授,也許劉備想擁兵自重;也許劉表內部發生什麼矛盾,明爭暗奪;也有可能軍糧未到等等,可以猜測的理由多的很呢。”
張浪仔細品嚐甄宓話中之意。劉備野心自己十分清楚,但他現在實力的原因,還沒有膽大到公然反抗劉表的地步,但誰也不敢肯定他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至於內部矛盾……張浪眼睛一亮,說到內部矛盾,劉表有三個兒子,長子劉琦、次子劉琮、三子劉修,劉表早年最喜歡的劉琦是前妻所生,深受劉表寵愛。但後來劉表聽信後妻蔡氏,轉而喜歡蔡氏所生的小兒子劉琮,想要讓劉琮繼承自己的基業。兩人的矛盾開始激化,而據說最小的劉修很有文學才華,曾著有詩、賦、頌多篇。但問題在那是好幾年後的事情,劉琮現在也只不過七八歲,劉琦也是年方弱冠,劉修更不要說,不可能這麼小就開始爭權奪位吧,再說劉表現在應該還很健康。想到這時,張浪感覺一些了無生趣。
甄宓又道:“如果他們內部真的有問題,那麼進兵的時候必然顧前慮後,只要將軍在險要地帶故做疑兵,我想劉備更是不敢貿然進兵了。”
張浪不由自主的點頭,甄宓還真不錯,說的有理有據,自己以前咋就沒有發現這樣的人材。呵呵,女人的外表,的確很容易讓人忽視其內在的東西。
張浪想着想着,眼光不由又瞄向甄宓豐滿高挺的酥胸,心神一蕩。
甄宓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盯着張浪,見他如此無禮,不由嗔怒一聲,甩手離去。
張浪一時間不知怎麼做好,呆呆的看她遠去,心裡懊惱自己怎麼又唐突佳人。
楊蓉和趙雨這時候圍了上,趙雨眨着大眼睛,笑的天真無邪道:“哥哥,你怎麼又把甄姐姐氣走了?”
張浪沒好氣的颳了趙雨的鼻子,惡狠狠道:“就你多事。”
趙雨一點也不怕張浪那副狼像,估計是見多的原因,褶着可愛的鼻子道:“就知道對小雨兇,有本事對甄姐姐兇兇看?”
張浪一時無言,想反駁,卻感覺趙雨說的很對,自己還真不敢對甄宓這樣子,嘆了一聲,有落寞道:“對不起,小雨,是我的不對。”
趙雨看着張浪轉身離去,急忙追上去,捉住手臂就使勁撒嬌道:“哥哥不要生氣嘛。”
張浪回笑道:“我沒有生氣,你說的很對。”
趙雨晃了晃腦袋,黑眼珠一轉,笑盈盈道:“哥哥放心,以後小雨幫你在甄姐姐邊上吹風。”楊蓉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站在張浪邊上,溫柔的看着她。
張浪還想說,趙雨已經放開胳膊,蹦蹦跳跳的拉着楊蓉離開。
而留下張浪,只能在那裡苦笑不停。
數天後,張浪領着軍隊已接近南昌,看天色已晚,不久就要天黑,張浪便打算找一個地方
駐營。這時前方官道上忽然飛奔一騎,塵土飛揚。
前面開道的黃敘、丁奉勒住戰馬,隨後大隊也停了下來。
張浪在馬上喟左右道:“怎麼回事?”
田豐道:“可能探子來的消息。”
少時,丁奉匆匆從前面趕回來,臉色有些驚慌,見到張浪馬上行禮道:“主公,大事不好,剛剛華大人派來消息,劉表十萬大軍已經開始往東移近,全線迫近豫章諸縣,不出十曰,便可與我軍交鋒。”
張浪皺了皺眉頭,怒叱道:“丁奉,你怎麼還如此毛躁,以後叫我怎麼放心讓你獨擋一面?”
丁奉心中一慌,滿面羞愧道:“主公教訓的是,屬下無能,有負主公厚愛。”
張浪臉色緩了下來,胡蘿蔔加大棒,千古不變的真理,看來張浪是練的爐火純青。
張[***]起還跪在地上的丁奉,然後低聲問田豐道:“符皓,劉表軍現在大軍逼近,會不會馬上進攻豫章?”
田豐一臉安然,胸有成竹道:“主公說劉備會嗎?”
張浪受到感染,道:“假如他還想爬的更高,一定會想方設法在託時間,再說劉備仁義道德,王道天下的人,應該不會忘了我數次有恩於他吧?所以我以爲短時間內應該沒問題。”說到最後,張浪控制不住自己,得意的呵呵笑出來。
田豐提醒道:“主公這樣想,守衛豫章的士兵可就不這樣想。”
張浪點頭道:“先生此言甚是。”轉首對丁奉道:“馬上下令讓士兵起程開赴南昌,同時派個告訴華歆,叫他不要緊張,就說我馬上帶兵支援上來。”
四天後,張浪到達南昌。
華歆四旬左右,身材瘦小,舉止端正,有股文儒氣質,一眼就知道是個讀書人。
華歆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到援軍到來,卻沒有想到來的是張浪,這讓他大喜過望。讓跟隨而來的一萬士兵駐防在城外,張浪帶着田豐和典韋兩人,在華歆的帶領下,直入州牧府。
路上張浪一言不發,華歆也不敢多言。
到了府上後,豫章幾員大將都在,華歆也一直恭敬的立在下側。
張浪開口詢問道:“子魚,現在戰事如何?”
華歆有些緊張道:“回主公,到目前爲止,劉表軍還沒有大規模的進攻。”
張浪道:“那你們有沒有派探子查清他們現在軍隊的分佈情況?”
華歆急忙給自己下首的一位將軍打個眼色,那副將馬上出列道:“回報主公,未將已大致查清劉軍部署情況。”
張浪眉毛一揚,道:“有地圖嗎?”
“有。”那副將沉着應了一聲。馬上從懷裡拿出一張圖。然後讓侍衛弄一張桌子,在上面攤開,然後行禮道:“主公來看。”
那副將見張浪和田豐、典韋上來,指着地圖道:“劉表旗下偏將霍峻,領二萬人馬,已沿湘水而下,現屯於劉陽一帶,離我宜春駐軍百里左右。輕騎不過一天,步兵不過三天。而我軍駐守宜春人馬不過三千。”
張浪順着地圖,一條線,顯然就是所謂的湘水,邊上有不少記號,小紅叉,“霍峻?”張浪忽然道。
那副將驚詫的看着張浪,解釋道:“霍峻雖然只有二十二歲,但卻深得兵法,而且是荊中名士荊良的心腹弟子,傳聞行軍佈陣都得其真傳,不可小視。”
張浪點點頭,表示自己清楚。心裡卻在想關於霍峻的一些資料。其中印像最深的就是劉備伐蜀其間,霍峻孤軍鎮守葭萌城。後來劉璋派遣扶禁、向存率領萬餘兵衆圍攻霍峻,霍峻僅以數百兵堅守一年有餘,並乘敵人鬆懈之機發動奇襲,斬殺向存,大敗敵軍。看來這個霍峻一路,不可忽視。
副將指着地圖接着道:“另一路由長沙太守張羨帶着三萬人馬,從衡陽穿直衡山,已到達攸縣,先鋒劉磬已帶領五千人馬,殺至茶陵、不曰至可永新。此路十分驍勇,我方守軍根本沒有什麼抵擋,便被劉磬衝殺過來,假如不派兵增援,只怕不出三曰,廬陵縣危險。”
“劉磬?”張浪極其吃驚,馬上追問道:“有沒有一名叫黃忠的武將?”
那副將,仔細想了想,才搖頭道:“未有此人。”
張浪這才鬆了口氣。
“最後一路,劉備領關羽、張飛副將數十人,精兵五萬,現屯在湘西,到目前爲止還沒有發現出兵的動靜。不過此路兵力,十分巧妙的治衡另兩路軍馬,便本來感覺有些分散的兩翼牽連在一起,形成一個強大的三角陣形,以豫章現在的實力,實在無法擊退敵軍。”
張浪點點頭,觀察了那副將幾眼,見他也是挺年青,一臉秀氣,身材雖小,但卻十分結實,面貌憨厚,一身鐵甲,有股軍人的味道。張浪不由點點頭,暗思此人情報工作做的十分認真,而且分析起來頭頭是道,顯然不是一般武將。想到此時,張浪看似隨意問道:“你叫名字,現什麼職位?”
那副將有點慌亂道:“回主公,屬下全琮,現爲裨將。”
張浪一愣,暗道不是吧,全琮,這不是吳國名將嗎?怎麼現在還在豫章,而且是個小小的裨將?記的三國裡,全琮在吳國時可是位高一時,赤烏九年,遷右大司馬、左軍師。東吳全家,就是到了他手上纔開始一門富貴的。全懌、全瑞、全玘哪個不是數的上的人物?
張浪雖然心裡有想法,但臉上仍平平淡淡道:“你父親全柔還好吧?”
全琮顯然沒有料到張浪有此一問,先是呆了呆,接着滿臉激動道:“多謝主公掛念,家父現守在前線,一切安好。”
張浪笑道:“看你情報工作做的很好,此戰如果得勝,你便調回秣陵,隨我左右。”
全琮大喜過望,聲音竟然有些哽咽道:“多謝主公栽培。”
張浪示意他起來,留下滿場羨慕的眼光。
華歆這時出言道:“主公,既然有此詳細的軍情,是否要開始準備出擊,掃平劉表?”
張浪看似玩笑道:“出擊?我現在手裡只帶一萬人馬,拿什麼出擊?”
“什麼?”堂中所有將官都驚呆,一萬人馬?華歆剛剛還笑容滿面的臉,馬上變的僵硬無比,而且還開始冒着汗水,有些尷尬假笑道:“主公,你在開玩笑吧?”
張浪嚴肅道:“看我樣子?像開玩笑嗎?”
華歆臉色連變數次。心沉到谷底,暗叫一聲完了。以前不論哪個主子的出征,動不動就十萬、八萬,來顯示自己威風,像張浪不要命的只帶一萬,絕對是少見。本還以爲自己主子吃主食,自己喝一些湯,順便升官發財。現在看來,不要說自己的任官前途就要毀於一旦,而且小命保的住保不住還是個問題。三萬對十萬,張浪還在這裡,這仗無論怎麼打,十有八九是要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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