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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星暉正在和李仲文談話的時候,鄒振國也正在高同光的辦公室裡向他彙報,他向高同光彙報的當然是今天發生的這起打砸事件的案情了。
他對長毛的審訊很快就有了結果,而結果也在他的意料之中,長毛一夥人是崇津縣浩天建築工程有限公司的老闆方浩天指使的。
方浩天的浩天建築公司是四年前組建的,這幾年,崇津縣的許多工程,都是他們接的,方浩天的腰包迅速鼓了起來,他買了車,養了一羣小弟,基本壟斷了崇津縣的建築市場,就連建材市場,他都壟斷了。
別的公司想要做工程,那好辦,可以,但是要麼向他的浩天公司交錢,要麼就由浩天公司接下工程之後,再轉賣給別的公司,他直接收一筆錢。
崇津縣的經濟雖然不發達,但是每年的建築工程至少也有上千萬,方浩天吃着獨食,怎麼可能不發財?
當然,方浩天能夠這麼做,也是因爲他是副縣長畢新國的外甥,畢新國當副縣長几年了,一直分管工業、交通、城建等工作,雖然這幾項工作在崇津縣不是什麼重頭工作,可是讓自己的外甥靠包工程賺錢,還是做得到的。
當然,方浩天也很上道,他賺了錢也會孝敬畢新國,畢新國再孝敬自己的領導,這就是官場生態,有了這樣的官場生態,大家才能相安無事。
這一次,蘇星暉要搞堤防整治工程,一下子搞出了一個三億五千萬的預算,方浩天自然動了心,他接過的所有工程加起來都沒有這個工程的零頭多呢,他自然想要吃下這塊碩大無朋的蛋糕。
當然,他的公司是沒有實力做這麼大的工程的,但是他想着如果自己把這個工程全部都接下來的話,他可以再把工程轉包出去,光是這轉包費,至少都有上千萬,轉轉手就賺上千萬,那豈不是美滋滋?
想要轉包出去,就得先把工程接下來,但是偏偏這個縣長這一次要搞什麼公開招投標,他就不可能直接接到這個工程了,還得經過什麼複雜的招投標程序。
如果按照正常的招投標程序,他的浩天公司是不可能中標的,因爲他的公司實力不夠,他去找過畢新國,可是畢新國說這一次幫不了他,因爲這是聶鑫分管的工作。雅文吧
不過畢新國錯就錯在,他並沒有提醒自己的外甥不要再打這個工程的主意了,他以爲自己說了之後,方浩天就會打消這個主意。
沒想到,方浩天在畢新國這裡沒得到幫助,他就打起了歪主意,你們不是要搞招投標嗎?那我就靠養的一羣小弟來打,來一家投標公司,他就打跑一家,等所有有實力的公司都被打跑了,那最後中標的豈不是還是他的浩天公司?
這幾年,方浩天在崇津縣也沒少幹過這種事情,他幹了這種事情之後,自然有畢新國幫他擺平,只要有錢,在崇津縣還有什麼幹不成的事情?
可是方浩天畢竟只是一隻井底之蛙,他對這井外的世界一無所知,或者說,他對真正的力量一無所知,他以爲在這崇津縣,就沒人治得了他了。
於是,他就派了他手底下最得力的干將長毛,讓他帶人去擺平到崇津縣來參加投標的建築公司。
目前,其它有實力的建築公司還沒有得到消息,到崇津縣來參加招標,只有海民建築公司和米氏集團建築公司已經到崇津縣辦了分公司,因此,長毛就對他們兩家下了手。
長毛自認爲自己還是挺講究的,他是先禮後兵,昨天他分別去了兩家公司,勸他們離開崇津縣,不要趟這裡的渾水,結果他的勸說無效,於是今天他就帶人把兩家公司給砸了。
砸完之後,他還洋洋得意,跑到他們經常去的一個舞廳去哈皮去了,結果被瞭解他們的習慣的鄒振國一下子就抓住了。
剛纔審訊的時候,長毛根本就沒有隱瞞的意思,他直接把方浩天的名字說了出來,因爲他很篤定,方浩天的背後是畢新國呢,你個小小的派出所長敢把他們怎麼樣?
抓住了長毛,審也審出來了,可是拿着這份訊問筆錄,鄒振國卻犯了難,這件事情不出意外的牽扯到了方浩天,同樣也不出意外的牽扯到了畢新國,這件事情該怎麼辦?直接把訊問結果告訴受害人和蘇縣長,他不敢,畢竟牽扯到了畢縣長,還有可能會牽扯到袁書記呢。
鄒振國唯一能夠問的人只有高同光了,他便拿着這份訊問筆錄來找高同光了。
高同光看了這份訊問筆錄,便沉吟了起來,其實,他在聽了海民公司的員工敘述的案情的時候,就已經隱隱感覺到這件事情是方浩天做的,現在這份筆錄,並不出乎他的意料。
可是這件事情要怎麼解決,他也沒想好。
畢國新畢竟也是袁義福的人,他跟畢國新的私交雖然一般,可是也算是同一戰壕的人,如果任這件事情牽扯到畢國新,他顯得有一些不仗義。
可是高同光是個聰明人,仗義在他這裡並不值錢,如果仗義需要讓他付出太大的代價,他肯定會選擇不仗義。
在這一點上,高同光跟袁義福差不多,袁義福在感覺到危險的時候,會毫不猶豫的把鍋給扔出去。
但是呢,高同光也有一些猶豫,畢竟他是袁義福一手提拔起來的,而且袁義福目前畢竟是崇津縣的一把手,他如果把方浩天拋出去,會不會讓袁義福生氣呢?那樣的話,對高同光也很被動了。
猶豫半晌之後,高同光對鄒振國道:“振國,這份筆錄你先不要拿出去,你先放着,就說審訊還沒結束,等一天再說吧,反正我給你們的限期是三天。”
鄒振國點了點頭,把訊問筆錄拿上,騎着邊三輪迴所裡了。
這天晚上,於銳志來到了蘇星暉的房間裡,他對蘇星暉說:“星暉,我下午問過了若秋了,若秋確實遇上事了,我開始問她,她還不肯說,後來被我追問,她才說出來的。”
蘇星暉道:“她遇上什麼事情了?”
於銳志便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原來,於若秋現在也已經二十五歲了,她每次回家,樊新筠都張羅着給她介紹對象,但是她介紹的對象,於若秋一個都看不上,這也不怪於若秋,實在是樊新筠介紹的這些對象,條件跟於若秋比都差遠了,於若秋怎麼能看得上?
於若秋不勝其煩,她乾脆經常在外面跑,回京城越來越少了,回去也是爲了看望爺爺和奶奶,她這樣做就是爲了躲開母親給她介紹對象。
可是一個多月前,樊新筠打電話給於若秋,說又要給她介紹對象,讓她回京城,她說這一次介紹的這個小夥子,條件非常好,而且他也是跟於銳志和於若秋他們從小在一個大院裡長大的紅三代。
這個小夥子叫遊嘉瑜,今年二十九歲,比於若秋大四歲,年紀倒合適,他是另一位開國上將遊老的孫子,遊老也是將軍縣的人,跟於老是同鄉和戰友,兩家的關係也很不錯。
這個遊嘉瑜從小跟於銳志和於若秋他們在一個大院裡長大,他智商超羣,十五歲就考上了京城大學,在經管系讀了四年之後,又出國留學,在美國的哈佛大學讀了金融專業的研究生和博士生,然後在華爾街工作。
現在他已經在華爾街工作了兩年了,一個多月前,他回國探親,到於家拜訪,正好遇到了樊新筠,樊新筠看遊嘉瑜一表人才,履歷又如此驚人,她就試探着問遊嘉瑜結沒結婚。
結果,遊嘉瑜說自己並沒有結婚,由於致力於學業,他連女朋友都沒談,樊新筠便動起了心思,跟遊嘉瑜的母親說,想要把於若秋介紹給遊嘉瑜。
遊嘉瑜的母親倒是認識於若秋的,她對於若秋也很喜歡,便跟兒子說了這件事情,遊嘉瑜抱着無所謂的態度答應跟於若秋見一面。
可是於若秋卻不肯回京城,後來樊新筠把話說到很嚴重的份上,於若秋才勉強答應了回京城跟遊嘉瑜見一面,她抱的心思是對遊嘉瑜冷淡一些,讓遊嘉瑜知難而退就行了。
可是兩人一見面,遊嘉瑜對於若秋驚若天人,他對於若秋展開了猛烈的追求,學着西方那一套,天天給於若秋送花,而兩家的母親也都全力撮合這一對。
但是於若秋卻不喜歡遊嘉瑜,她便又找機會離開了京城,反正她現在的事業做得大,也確實是有事,上一次她在將軍縣,遊嘉瑜知道之後,追了過去,於若秋離開了將軍縣,又去了江城,遊嘉瑜再次追了過去。
這一次,於若秋跑到了崇津縣,她本來不想透露自己的行蹤的,可是家裡人問她在哪裡,她又不得不說,這樣,遊嘉瑜再次知道了她的行蹤,今天又打來了電話,說他明天要到崇津縣來。
這自然給於若秋造成了很大的困擾,讓她很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