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若秋的私房菜館哪怕是過年期間,來吃飯的人依然不見少,每天的四桌早就被訂出去了。
不過於若秋現在已經不依靠這個私房菜館賺錢了,她現在其它的產業不少,她的資產也接近億萬富翁了,這個私房菜館的股份,她給了廚師老爺子和王經理各一部分,她自己大概只留了一半。
這個私房菜館,現在於若秋更多的是自己回京城時,跟朋友聚會的場所了,有這麼一個場所,在很多時候都能夠更方便一些。
今天,於銳志便把禇徵、韓向東、耿波幾人都叫上了,在這裡跟蘇星暉聚一聚,當然,於俊楚也在,他們正好借這個機會說一下跑項目的事情。
來到了私房菜館,他們直接進了後面的那個小院子,於若秋、於俊楚、禇徵、韓向東、耿波都在,他們正在喝茶聊天呢。
房間裡生着火盆,火盆裡上好的木炭正在熊熊燃燒,給這個房間裡帶來了溫暖和愜意。
蘇星暉一到,禇徵、韓向東和耿波一起站了起來,跟蘇星暉寒暄着。
蘇星暉一坐下,禇徵就說:“星暉啊,聽於老二說,上一次有人舉報了你,是什麼人這麼不開眼啊?”
蘇星暉笑道:“那人已經自己被立案審查了。”
禇徵道:“就得這麼辦,要不然阿貓阿狗都敢對哥們呲牙,那還了得?”
韓向東道:“你當時怎麼不跟哥幾個說啊?看哥幾個不幹死他們!”
於銳志道:“都立案審查了,還怎麼幹?不過啊,還有一個人還在逍遙自在。”
韓向東問道:“是誰?”
於銳志道:“還不就是那啥田曉鵬的老子。”
禇徵道:“他們那一年吃虧還沒吃夠?田曉鵬這一年多在京城慘得都不像人樣了吧?”
韓向東道:“是啊,他腦袋上那頂帽子綠油油的,在單位裡也是閒得慌,估計這輩子都難出頭了。”
一說起田曉鵬,幾人都是一臉的鄙夷,不過這一年多,田曉鵬也確實忒慘了點,不論從哪一方面講,他都是徹頭徹尾的失敗者,如果不是蘇星暉當初的做法在客觀上幫了他,只怕他會更慘,至少一個黨紀處分是跑不了的。
如果幾人得知田曉鵬還得過性病的事情的話,估計他們會更加開心,不過這種事情確實太**了,田曉鵬瞞得夠緊,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
由於他老婆都不跟他同房了,自然不知道這件醜事,那連她都不知道,還有誰能知道呢?
幾人正說得高興,耿波道:“我可聽說田曉鵬快翻身了。”
於銳志道:“什麼?這小子也能翻身?波子,你快說說看,到底怎麼回事?”
耿波道:“沈重天那小子的一個叔叔去年不是調到了中組部當了個副部長嗎?這一年來,田曉鵬和他兄弟田曉濤拼命巴結沈重天,還是起了作用的,我聽說,他今年年後就要外放了。”
禇徵問道:“他又要外放了?他要去什麼地方?擔任什麼職務?”
耿波道:“黃丘縣,縣長!”
耿波短短的五個字,卻在蘇星暉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他和於俊楚對視了一眼,一起搖頭笑了起來。
這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黃丘縣是湖西省的一個縣,位於湖西省東北角,武水縣西邊,達山縣的南邊,昌山縣的西南邊,跟於俊楚是近鄰,離蘇星暉也不遠。
這一下子,田曉鵬也加入了天嶽山脈經濟合作區了啊!
於俊楚雖然跟田曉鵬沒有直接打過交道,可是他到上俊縣當縣長的時候跟蘇星暉之間的故事於俊楚是聽得耳朵都起了繭子的,對這個人,他可以說已經相當瞭解了,一聽到田曉鵬跟自己做了個鄰居,他當然有一種奇異的感覺。
韓向東問道:“黃丘縣在什麼地方?”
蘇星暉笑道:“就在俊楚兄隔壁呢。”
禇徵和韓向東都是目瞪口呆,他們愣了幾秒鐘之後才說:“那他不又跟你們攪到一塊兒去了?”
蘇星暉點頭道:“如果他真去了黃丘,那隻怕是又攪到一塊兒去了。”
韓向東道:“這孫子是不是有意的?”
蘇星暉道:“我估計有這個可能。”
禇徵道:“這孫子想幹什麼?”
於俊楚道:“我看來者不善,咱們要當心點兒。”
於銳志道:“俊楚,我看你多慮了,就他那幾下子,敢到你們旁邊去,我看該當心的應該是他,弄不好又沒幹滿一年,就又屁滾尿流的跑了。”
禇徵、韓向東都是深以爲然,他們對蘇星暉的能耐都是非常有信心的,他們並不覺得田曉鵬這小子能夠威脅到蘇星暉,更別說還有他們幫忙呢。
禇徵道:“星暉,你好好整整他,讓他這個縣長又幹不成,再耽誤個幾年,這孫子就徹底歇菜了。”
田曉鵬在兩年前當縣長的時候,才三十歲出頭,那個時候他在年齡上是有很大的優勢的,如果一切順利,他在今年都應該當上縣委書記了,操作得好,說不定再過一兩年都能掛個市委常委銜了。
不滿四十歲的市委常委,前途真的不可限量,日後成就超過他的父親田承祖都是有很大的可能性的。
可是因爲在蘇星暉手上受挫,他現在已經快滿三十五歲了,三十五歲的縣長,雖然還是很年輕,可是年齡優勢已經不是很明顯了。
再加上黃丘這地方地處天嶽山脈深處,地形條件複雜,交通十分不方便,跟上俊縣的自然條件比起來差遠了,想要在這裡幹出政績來,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他想要儘快進步,那也很難。
畢竟田家已經不比幾年前了,現在已經露出了明顯的頹勢,能夠給田曉鵬的助力也是很有限了。
要是田曉鵬在黃丘縣深陷泥潭,再耽誤個幾年,就算在四十歲之前當上了縣委書記,以後成就也就很有限了。
蘇星暉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他說:“他們黃丘縣是在湖西省的地盤上,我怎麼整他?咱們也不要太刻意了,見機行事便是。”
於銳志道:“行了,咱們就不要說這孫子了,還是談談怎麼幫星暉和俊楚跑項目吧。”
禇徵道:“項目的事情簡單,咱哥幾個幫他們跑個項目,有什麼難的?”
耿波比較老成持重,他問道:“你們還是把項目的基本情況說一下吧,我好提前幫你們安排一下。”
耿波去年已經升了處長,現在也是計委的一位少壯實權派,以他在計委的人脈,現在幫他們跑個項目確實不是什麼大問題了。
蘇星暉點了點頭,便向他們介紹起這個項目的具體情況來。
同一時間,田曉鵬和田曉濤兄弟正在請沈重天吃喝玩樂,現在還沒到吃飯時間,他們陪着沈重天在泡澡,泡澡是沈重天的愛好之一,事實上,京城很多人都喜歡泡澡。
沈重天愜意的泡在澡池子裡,在他身後,一個老師傅正在幫他搓背,沈重天舒服得直哼哼,對於他這樣從小在京城長大的人來說,這搓背的享受不下於任何事情,特別是這種手藝精湛的老師傅,比一個絕色美女都不差。
田曉鵬和田曉濤的背後同樣各有一個老師傅在幫他們搓背,他們雖然不是在京城長大的,可是這樣的享受是共通的,他們來了京城沒多久,也就喜歡上了這種享受。
沈重天一邊哼哼,一邊說:“我說曉鵬,你小子幹嘛非要去那什麼黃丘縣?那地方在山裡,有什麼好的?你回計委或者去部裡都不錯啊,再不濟也有其他縣的縣長,或者是市裡的局長可以選擇啊。你自己去黃丘縣,以後可別怪我沈重天沒給你盡力啊。”
田曉鵬道:“沈公子,我怎麼敢怪你呢?我謝你還來不及呢,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也是爲我好,不過我去黃丘縣,也是有我的理由的。”
沈重天道:“我知道你去黃丘縣幹嘛,你不就是想跟那個蘇星暉離得近一點,好報仇嗎?不過你要報仇在哪裡都能報,好比你在計委或者部裡,混個副廳級再下去,繼續當那個蘇星暉的上司,豈不是好?何必在個窮山溝裡混呢?又不好混政績。“
田曉鵬道:“謝謝沈公子關心了,不過我這一次去黃丘,倒沒想着報仇。”
沈重天有些驚詫,你不想着報仇你去那裡做什麼?
田曉鵬道:“我是在哪裡跌倒就要在哪裡爬起來,在上俊縣長這個位置上,我承認我栽了,我就要到一個條件更差的縣,白手起家,幹出一番成績來,證明我不比誰差。我跟蘇星暉離得近一點,就是想看看他到底是怎麼幹的,學習一些經驗,我想,他幹得這麼風生水起,一定是有他的過人之處的吧。”
沈重天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他心裡想着,你還真能忍啊,不過這也不稀奇,你連老婆給你戴綠帽子的事情都忍得下來,這樣的事情又算得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