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陸小雅從學校放學回家,看到父親母親都在家,這種情況可是很少見的,陸正弘現在工作忙,應酬多,很少會在家裡吃晚飯的,她叫了一聲:“爸,你今天怎麼有時間回家吃飯啊?”
陸正弘道:“我的寶貝女兒昨天受委屈了,我特意推掉了應酬,今天回來看看你啊!”
一說起這個,陸小雅道:“爸,您不知道,那個叫陶炎彬的傢伙太可惡了!”
陸正弘道:“說說吧,讓我聽聽昨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宋巧麗也道:“是啊,昨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讓媽擔心了一晚上。”
陸小雅把昨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道:“爸,您是沒看到那個陶炎彬那個樣子,歪戴個警帽,流裡流氣的,還調戲我來着!”
宋巧麗聞言頓時柳眉倒豎道:“他怎麼調戲你來着?”
陸小雅道:“算了,那話我說不出口,他不光調戲我,還說什麼要想讓他們放車,就讓夏蘭和夏竹姐妹倆去找他解決問題,您說他這安的什麼好心?”
宋巧麗道:“這不是無法無天嗎?後來他們縣裡怎麼處理的?”
陸小雅道:“就讓他們幾個攔車的交警停職反省了。”
宋巧麗憤憤的道:“這麼無法無天,就一個停職反省就行了?這也太輕了吧!”
陸正弘道:“老宋,下面的事情你不清楚,他們也有難處。”
宋巧麗道:“有什麼難處?那咱們小雅被欺負了就這麼算了?”
陸小雅道:“媽,您就別說了,他們縣裡確實是有難處的,您不知道,那個陶炎彬他爸是縣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他後面還有縣長,這個縣長可囂張了,連縣委書記都不放在眼裡,能夠這麼快處理,就已經算是不錯了。”
宋巧麗聽了覺得不可思議,她對政治方面的東西並不敏感,她很難想象,縣委書記纔是一個縣裡的一把手,縣長怎麼能連他都不放在眼裡呢?
宋巧麗對陸正弘道:“老陸,還有這樣的事情?”
陸正弘道:“這樣的事情在官場上多得很,你也不用大驚小怪,這次的事情,他們縣裡算處理得不錯了,不過你放心,這事不會就這麼算完了。”
陸小雅興奮的道:“爸,您一定得治治他們,那個陶炎彬這麼無法無天的事情都做得出來,他爸也一定不是一個好東西,他們後面那個縣長肯定也不是一個好東西,不治不行。”
陸正弘道:“行了,這事我知道了。這話你在家裡說說就算了,以後別在外面說,在沒有調查之前,不要輕易下定論。對了,在交警攔車的時候,你沒有說你是我的女兒吧?”
陸小雅道:“怎麼會呢?您都跟我說好多回了,讓我們在外面不要打着您的旗號,我哪敢違反啊!”
宋巧麗埋怨道:“老陸,我說你這家規也太嚴了吧,這次的事情小雅如果說是你的女兒,他們還敢攔車嗎?”
陸正弘道:“既然今天說到這兒了,我就跟你們說透了,一來,小雅說是我的女兒,那幾個交警未必聽過我的名字,不一定會相信你是一個省委常委的女兒,如果奏不了效,你再說些什麼?”
宋巧麗和陸小雅聽了,都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陸正弘說的這種情況倒是很可能會發生。
陸正弘又道:“就算你說我的名字起了作用,交警放行了,在那些不明真相的人眼裡,並不知道交警攔你們本來就不對,他們只會認爲,你們的車違章了,只是因爲你有個好爸爸,交警才循私把你們放了的。”
這種情況就更加可能出現了,官員在老百姓心中本來就沒什麼好印象,如果陸小雅當衆報出自己的身份,被交警放了,誰都會認爲是交警循私。
“既然這件事情你們佔理,最好的辦法當然就是按照正常程序去處理,事情總會得到處理的。”
陸小雅道:“那如果不是蘇星暉到了,找來了副縣長和縣委書記,這件事情解決得了嗎?”
陸正弘笑道:“我不讓你當衆說出我的名字,沒讓你不給我打電話啊,你可以私下給我打電話,我自然會幫你解決這件事情啊,這不比你當衆說我的名字要好?”
陸正弘這一番話,才讓宋巧麗和陸小雅明白了他的苦心,這也算是陸正弘給他們上的一堂政治課吧。
陸小雅心悅誠服的點頭道:“行,爸,我以後不會在外面打你的旗號的,遇到事了私下打您的電話。”
陸正弘這才點了點頭,他今天向陸小雅詢問這件事情,也是想從陸小雅的嘴裡知道上俊縣真實的情況,看看事情經過是不是真像蘇星暉說的那樣。
今天聽了陸小雅說的事情經過,陸正弘對蘇星暉說的上俊縣的情況已經信了八成。
雖然事情只是那個陶炎彬乾的,可是從其子可以見其父,一個縱容兒子如此作惡的人,會是一個好人嗎?他後面的那個縣長,會是一個好人嗎?
陸正弘決定,會讓人好好調查一下上俊縣的情況,如果上俊縣的情況真的像蘇星暉說的那麼惡劣了,他會找機會出手的。
這天晚上,單小龍、陶炎彬、錢大鵬、徐華等人在上俊縣新開的一家大富豪娛樂城唱歌,這家大富豪娛樂城的老闆就是單小龍,陶炎彬幾人都是股東。
大富豪娛樂城開張兩個多月了,裝修在如今的上俊縣也是數得上的,在這裡可以吃飯、喝酒、唱歌、洗浴,甚至還有賭場,可謂是提供一條龍的娛樂服務。
由於老闆是縣長的兒子,公安局長的兒子是股東,這家娛樂城開張之後的生意自然火爆無比,在這裡不管玩什麼,都不可能被公安局抓,再安全不過了。
幾人每人的身邊都依偎着一個濃妝豔抹的女孩子,他們的手當然也不會老實,都伸進了女孩子的衣服裡面,揉捏着。
一個女孩子跟錢大鵬唱着一首情歌對唱,錢大鵬雖然五音不全,可是還是唱得很投入,一臉的自我陶醉。
單小龍一邊喝着酒,一邊對陶炎彬道:“小陶,你說昨天是我爸讓鄭健安去放的人?”
陶炎彬道:“是啊,鄭副局長說了,是單縣長親自給他打的電話,單縣長還說他和紀書記、張副縣長在縣委招待所等着消息呢。”
單小龍恨恨的道:“我爸這是越老越不中用了啊,在上俊縣,他還用得着怕紀濤和張開山?”
單小龍敢這麼說單國智,還敢直呼紀濤和張開山的名字,陶炎彬還是有些不敢,他對單小龍道:“小龍哥,畢竟他們是書記和副縣長,要是連他們的面子都不賣,單縣長也挺被動吧。”
單小龍道:“看來那蘇星暉是抱上了大粗腿啊,怪不得敢這麼囂張。”
單小龍居然說另外一個人囂張,這話要是被別人聽見,一定會大跌眼鏡的。
陶炎彬添油加醋的道:“小龍哥,你是沒看見,那個蘇星暉囂張得很,那天他跟我說這事的後果是我們承受不起的。”
徐華哈哈大笑道:“他蘇星暉以爲他是誰?還說這事的後果是我們承受不起的?在上俊縣,有我們小龍哥擺平不了的事情嗎?”
徐華這馬屁可是拍錯了時候,這件事情單小龍不就沒有擺平嗎?單小龍不由得恚怒的看了徐華一眼,徐華兀自懵然不知。
錢大鵬唱完了一首歌,右手在那個陪唱的女孩子身上重重的捏了一把,惹來一陣驚呼,他這才哈哈一笑,對單小龍道:“小龍哥,蘇星暉這麼囂張,咱們一定得好好整整他,要不然出不了這口氣啊!”
單小龍點頭道:“這口氣肯定要出,你們有什麼好辦法沒有?”
幾人面面相覷,他們這幾個草包,能想出什麼好辦法?要是對一般人,他們根本不用想什麼陰謀詭計,直接仗勢欺人就行了,現在單國智的勢仗不了了,他們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看到他們這個樣子,單小龍不由得瞪了他們一眼,顯然對他們很不滿,平時仗勢欺人都挺在行的,要他們出個主意他們就不行了,真是一羣廢物。
單小龍這一眼倒是讓陶炎彬想出個主意來,他對單小龍一說,單小龍想了一下,點頭道:“不錯,這個主意還可以,不過也不能急,有時候欲速則不達。”
聽了單小龍這句話,幾人頓時諛詞如潮,說小龍哥有文化,有謀略,這讓單小龍也是頗爲得意,微微點頭而笑,如果不是他的頜下無須,只怕要拈鬚微笑了。
單小龍的手無意識的在身邊的女孩子身上游走着,不過他的心中又想起了那天在野豬溝村看到的夏蘭和夏竹姐妹倆,這對姐妹花,一個豐腴成熟,一個清純秀麗,讓見慣了歡場女子的單小龍一見之下就驚爲天人。
現在想起來單小龍都是心頭火熱,恨不得能夠馬上就得償所願,一想到這裡,單小龍便愈發痛恨起蘇星暉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