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凌安國是專門來找趙巖剛的,他今天打了好幾次趙巖剛的呼機,趙巖剛都沒回電話,晚上他又給趙巖剛家裡打了電話,趙巖剛的老婆說他還沒回。
等到九點多鐘,凌安國便出了門,在縣委大院裡轉悠了起來,他估計趙巖剛在這個時候,應該要回來了,他有事情要跟趙巖剛說呢。
他轉悠到辦公樓下,擡頭一看,看到趙巖剛的辦公室窗戶裡透出了亮光,他知道肯定是趙巖剛回來了,便上樓來找趙巖剛了。
凌安國也沒想到,他敲了一下門,把趙巖剛給嚇得夠嗆,幸好他身體還不錯,要不然嚇得心臟病犯了,死在了辦公室裡,估計還會落得個加班、因公殉職的好名聲,被樹爲典型都是有可能的。
趙巖剛看了看辦公桌上的電話機,他有些鬱悶,你個凌安國,怎麼這個時候來了?要是房青回了電話,我是接還是不接?接了又該怎麼說?
於是,他就想早點把凌安國打發走,他強笑着對凌安國道:“縣長,這麼晚了你還在外面轉悠什麼?早點回家休息吧。”
可是凌安國坐在了沙發上,擺出了一副促膝長談的架勢,這就讓趙巖剛更加鬱悶了。
“老趙,今天你去哪裡了?怎麼呼機也沒回?”
趙巖剛道:“今天呼機沒電了,我也沒看到,所以一直沒聽到呼機,我還奇怪呢,怎麼今天這麼清閒,一個呼機沒有,剛纔換了電池,嚇了一跳,怎麼這麼多人呼我。”
趙巖剛對自己的去向避而不談,凌安國當然也不會追問,他今天本來就不是想追究這個的。
“老趙啊,那今天發生的事情你知道了嗎?”
趙巖剛心中焦躁,這個老凌,怎麼還不走?不過他也只能耐着性子回答道:“我就是來辦公室回電話的,我給環保局的老史回了電話,聽他說了事情經過,我嚴厲的批評了他們,讓他們一定嚴肅處理相關人員,明天早上讓他和老吳把檢討和處理結果都報到我這裡來。”
要是平時,他一定會長篇大論,把自己對於這種事情的憤慨表現得淋漓盡致,把自己撇清個乾淨,不過現在他可沒閒心陪凌安國說話,他巴不得儘快把事情說清楚了,讓凌安國趕快回去算了。
可是凌安國不知道趙巖剛的心思啊,他招手道:“老趙,你別站着啊,過來坐下,咱們好好談一下心。”
趙巖剛鬱悶啊,誰有時間跟你好好談一談?不過凌安國這麼說了,他也只能坐了下來。
凌安國道:“老趙啊,環保局和勞動局這種做法是明顯的吃拿卡要行爲,是嚴重影響我們昌山縣的經濟建設的,你是他們的分管領導,對這種事情一定要嚴格要求,不能再有下一次啊!”
趙巖剛點頭道:“是是是,這事我也有責任,我平時對他們沒有嚴格要求,對他們教育得不夠。”
凌安國語重心長的說:“老趙啊,咱們昌山縣,能有現在的經濟發展形勢,是來之不易的啊,我們作爲縣領導,更加要注意維護這樣的大好形勢。”
趙巖剛心中哂道,這經濟發展形勢再好,又與我何干,你把有油水的分管工作都交給了蘇星暉,這讓人怎麼心服?
趙巖剛敷衍的點頭道:“嗯,縣長,我知道了。”
趙巖剛的敷衍,凌安國又何嘗聽不出來?不過他還是要做努力的,作爲縣政府的班長,他也要盡力維持班子的團結。
“老趙,今天我問了一下蘇縣長對這件事情的看法,他的意思是這件事情就交給你處理,他是個大局觀很強的人,一切都以團結穩定爲重,現在昌山縣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經濟建設啊”
聽凌安國說了這一大堆話,讓趙巖剛有些震驚了,蘇星暉真的是這樣說的?趙巖剛自問如果是他的話,他是做不到這個樣子的。
不過趙巖剛轉眼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這肯定不是蘇星暉的心裡話,他肯定只是當着凌安國的面才這麼說的。
就在趙巖剛正胡思亂想的時候,電話鈴聲陡然響了起來,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這鈴聲分外刺耳,趙巖剛本來都有些忘記了電話這回事,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突然聽到了電話鈴響,他嚇得渾身顫抖了一下。
凌安國道:“老趙,你怎麼了?”
趙巖剛反應了過來,這肯定是房青回電話了,他呆呆的盯着電話,不知道該不該去接。
電話鈴響了好幾聲,凌安國道:“老趙,你接電話啊。”
趙巖剛這才起身,接起了電話,可是由於電話響得太久,已經自動掛斷了,電話那頭響起了忙音。
趙巖剛對凌安國道:“電話斷了。”
他把電話話筒放回了電話機上,剛剛放下,就聽見他的呼機嘀嘀嘀的響了起來,他從腰間拿出呼機一看,是一個市裡的號碼,他知道,這肯定是房青打他辦公室的電話沒人接,又給他打了呼機了。
趙巖剛不知道這個電話該不該回,凌安國還坐在這裡呢,他當着凌安國的面,什麼也不能說啊。
看到趙巖剛面露難色,凌安國會過意來,他起身道:“行了,老趙,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我剛纔說的話,你好好想一想。你也早點回去吧。”
趙巖剛點頭道:“我知道了,縣長。”
凌安國出了門,把門給帶上了,趙巖剛走到門邊,聽着外面的動靜,過了幾分鐘,他把門打開,探頭出去,看了看外面,走廊裡空無一人。
趙巖剛的呼機又響了幾次,他連忙關上了門,還上了反鎖,這纔到電話機旁邊回了電話。
電話那邊響起了房青慵懶的聲音:“老趙啊,你在哪裡啊?怎麼這麼久纔回電話?”
趙巖剛道:“我在辦公室啊。”
房青道:“那我剛纔打你辦公室的電話你怎麼不接?”
趙巖剛道:“你不知道啊,剛纔凌安國那老東西跑到我辦公室來,跟我東拉西扯了好半天,你想想,我能接你的電話嗎?”
房青道:“這老東西跑去跟你說些什麼?他現在走了嗎?”
趙巖剛道:“他倒還識趣,你給我打呼機的時候,他就走了。他能說些什麼?還不是那一套,讓我顧全大局唄。”
房青道:“切,這個老不死的,就會說這一套,那他搞工作分工的時候,怎麼不顧全大局了?”
趙巖剛問道:“你現在在哪裡?”
房青道:“我在市委招待所啊。”
趙巖剛道:“那我給你打那麼多遍呼機你怎麼不回?”
房青膩聲道:“你說呢?”
趙巖剛道:“你跟那個老東西在一起?”
房青道:“你的聲音怎麼酸溜溜的啊?我跟那個老東西在一起,你吃醋了?”
趙巖剛悶哼了一聲,要說他完全不吃醋,那是不可能的,雖然當初他有些看不上房青,基本上是房青主動纏上他的,可是兩人也算是日久生情,趙巖剛一想到房青在任貴勝那個老傢伙的身體下面婉轉承歡,他就有些受不了。
房青道:“你想不想聽聽那個老東西是怎麼幹的啊?”
趙巖剛又哼了一聲,雖然他有些醋意,可是他還真有些想聽這種事情,每次一聽房青說這種事情,他就興奮得厲害。
房青當然也知道他的這個特性,雖然趙巖剛只是哼了一聲,她便知道趙巖剛想聽,她便膩聲對趙巖剛說了起來,趙巖剛聽着房青那些露骨的描述,覺得刺激非常,不過他今天的消耗已經太大了,聽了一會兒,他覺得有些受不了,便對房青道:“行了,別說了。”
房青格格的笑了起來:“怎麼,這就受不了了?想不想我明天回去,再幹一回啊?”
趙巖剛清了清嗓子道:“說正事吧,任市長走了?”
房青道:“是啊,他幹完了,躺了一會兒,就走了啊,要不然我能給你回電話嗎?”
趙巖剛道:“那件事情你跟他說了?”
“對啊,說了,他幹完了躺在那裡的時候我就說了。老孃也不能讓他白乾啊,他不得再幹點什麼?”
“那他怎麼說?”
“他能怎麼說?他說要是我們真跟蘇星暉嗆起火來了,只要我到市裡來找他,他就給我們出頭唄,他那意思,還不是想我送上門去跟他幹。”
聽着房青這些露骨低俗的話,趙巖剛感到說不出的刺激,他知道,房青所言不虛。
雖然房青長相不是很漂亮,年齡也有些大,可是她勝在身材好,成熟,功夫好,又放得開,什麼動作都敢做,什麼話都敢說,助興的效果非常好。凡是嘗過她的滋味的人,都會忽略她的長相,沉迷於她的過人功夫當中。
這樣的女人才叫女人吶,比那些十七八還沒長開的小姑娘要強得多了。
任貴勝這個老東西,肯定也是被房青給迷住了。
趙巖剛道:“房青,現在情況跟我們當初預計的,有些不一樣啊,所以我才這麼急着找你。”
房青倒是不緊不慢的說:“怎麼不一樣啊?你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