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賢貴離開之後,蘇星暉便給於銳志打了個電話,他說他們彭家灣酒廠的酒,想在中央電視臺做個廣告,想找於銳志幫一下忙。
沒想到這一下倒讓於銳志來了興趣:“星暉,你們一個鎮酒廠的酒,就想在中央電視臺做廣告,你知道中央電視臺一年的廣告費有多少嗎?”
蘇星暉道:“於哥,你可不知道,咱們鎮酒廠的酒真的很好,現在在省裡賣得可好了,特別是他們的二十年以上的陳釀,我覺得不比那些名酒差。”
於銳志可是一個好酒之人,聽了蘇星暉的話,他更加感興趣了:“你說的是真的?那我有時間可要去嘗一下你們酒廠的酒。”
蘇星暉道:“行啊,你什麼時候來,我請你喝酒,你如果喜歡喝,我再給你買兩箱帶上。”
於銳志道:“那咱們就這麼說定了。”
於銳志說是有時間到彭家灣去,不過他的酒癮不小,第二天上午,他就坐着何衛東開的車來到了彭家灣鎮,跟他一起來的當然還有於若秋,於若秋也挺喜歡喝酒的,因此,今天她也跟着於銳志一起來了。
蘇星暉對於銳志和於若秋道:“於哥,若秋,上一次你們專門到彭家灣鎮來給我們捐贈抗洪物資,那天我太忙了,也沒顧得上請你們吃頓飯,今天就算是我補請你們吧。”
於銳志道:“行啊,吃什麼都是小事,我一聽你說你們酒廠的酒好,我的酒癮就被勾起來了,只要有酒喝就行了。”
蘇星暉道:“酒有的是,那咱們現在就去酒廠吧。”
三人到了酒廠,蘇星暉到陳賢貴的辦公室,向陳賢貴介紹道:“老陳啊,這位是京城來的於總,他在中央電視臺有朋友,我跟他說了,讓他幫忙跟他朋友說一下,讓你們酒廠的酒在中央電視臺打個廣告。”
陳賢貴大喜道:“是嗎?那真是太好了,於總,你們坐。”
幾人坐下之後,蘇星暉道:“老陳啊,你把你們廠裡珍藏的三十年陳的彭灣大麴拿出來讓於總嘗一下,他如果覺得這酒好啊,你們打廣告的事情就八九不離十了。”
陳賢貴自然是滿口答應,他親自到酒庫去拿了一瓶三十年陳的彭灣大麴過來,拿了三個酒杯,倒了三杯酒,放到了三人面前,他本來還不知道於若秋喝不喝酒,不過看到於若秋端起了酒杯,他這才放下了心。
蘇星暉並沒有喝那杯酒,他以前喝過,他專注的看着於銳志和於若秋兩人的反應。
兩人先是深深的聞了一下那酒,然後一人喝了一小口,在嘴裡慢慢的品着,半晌之後,於銳志點頭道:“真是好酒,芳香馥郁,這香氣還有一些特異之處,跟一般的名酒不一樣,不過比好多名酒都要好喝。”
於若秋也點頭道:“確實是好酒,值得在中央電視臺做廣告了。”
蘇星暉這下放下了心,他笑着說:“這酒當然好,這是三十年陳的酒呢,在酒海里儲藏了三十年,香氣當然特異了,平時酒廠賣的當然不是這種酒,不過就算是五年陳的,味道也不比一般的名酒差了。”
於銳志和於若秋一起異口同聲的問道:“酒海是什麼?”
這不能怪兩人孤陋寡聞,酒海這東西確實並不多見,蘇星暉活了兩輩子,不也是第一次見到嗎?
陳賢貴笑道:“於總,那我就帶你們去看一下吧。”
幾人來到酒庫,看到了那些碩大無朋的酒海,於銳志跟於若秋都被震撼了,他們覺得太神奇了,這種用藤條編成的容器居然能夠盛酒而不滲漏。
在陳賢貴給他們講了這種酒海的特殊之處時,於銳志說:“這東西簡直太牛了,這說明你們的酒都是貨真價實的啊!”
陳賢貴道:“那當然了,我們酒廠的酒全都是貨真價實的,沒有一瓶假酒或者是用酒精和香精勾兌的,質量至上就是我們的宗旨。”
於銳志點頭道:“那這個忙,我給你們幫了,陳廠長,你放心吧,你們的廣告一定能夠在中央電視臺的黃金時間播出的,而且廣告費也會優惠一些。”
陳賢貴大喜過望:“於總,那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了!”
於銳志擺手道:“陳廠長你別客氣,我跟蘇鎮長是最好的朋友,我幫你們的忙就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不過你們這樣的好酒,也值得我幫忙。”
陳賢貴只能是連聲感謝。
蘇星暉道:“這樣吧,老陳,你把你們三十年陳的彭灣大麴賣給我兩箱,我送給於總當謝禮就行了。”
陳賢貴道:“酒是有,不過怎麼能讓鎮長你買呢,由廠裡來送就行了,兩箱酒,也沒多少錢。”
蘇星暉道:“那可不行,我在鎮裡定了規矩呢,不管是誰,都不能在你們廠裡白拿酒,要是我壞了這個規矩,那以後還怎麼執行?畢竟於總是我帶來的朋友,你能按出廠價給我就可以了。”
陳賢貴見蘇星暉這麼說了,他也沒辦法拂逆蘇星暉的意思,他只能說:“鎮長,你可真是太講原則了。”
蘇星暉笑道:“要是我都不講原則啊,那估計全鎮的幹部都沒幾個會講原則了,大家都盯着我呢。”
陳賢貴親自去搬了兩箱酒,又按照蘇星暉的意思,叫來財務人員開票,蘇星暉按照出廠價付了款,由於這是三十年陳的彭灣大麴,是現在彭家灣酒廠最好的酒了,就算是出廠價,兩箱酒蘇星暉也付了近四百塊錢,是蘇星暉一個多月的工資了。
蘇星暉把這兩箱酒搬上了於銳志的奔馳車的後備箱裡,陳賢貴拿着出門條,親自把他們的車送出了廠門,他本來還想請於銳志兄妹倆吃飯的,不過蘇星暉說他要請兩人吃飯,陳賢貴實在留不住,也只能作罷了。
出門之前,於銳志道:“陳廠長,我今天就會給中央電視臺的朋友打電話的,你們可以隨時派人去中央電視臺廣告部洽談廣告的事情,只要報我的名字,他們一定會熱情接待你們的。”
陳賢貴連連道謝,目送着他們離開了。
在車上,於銳志掏出四百塊錢,想要給蘇星暉:“星暉,你買這兩箱酒花了你一個多月工資,我還是把錢給你吧,要不然你吃飯都沒錢了。”
蘇星暉把他的手推了回去,笑道:“於哥,你可別小看我,我有錢,我不是會畫畫嗎?有個法國開畫廊的商人挺喜歡我的畫的,他都來買過我的畫兩次了,一次十萬,花這點錢還花得起。”
於銳志愕然道:“你說的是真的?那你還真是個小富翁了。”
於若秋點了點頭道:“我那一次看你給小雅畫畫,就看得出你的畫畫得很好,那個法國商人肯買你的畫,那說明他是個識貨的。”
蘇星暉道:“所以啊,我有錢,我的工資都沒怎麼花呢,在彭家灣也沒多少花錢的地方,給你們買兩箱酒,請你們吃頓飯還是吃得起的。”
於銳志哈哈大笑道:“那好啊,那我打你的秋風也打得心安理得了!”
蘇星暉道:“要是你這酒喝完了,下次來我再給你買。說起來這三十年陳的彭灣大麴,就算是在彭家灣鎮,也沒多少人買得到呢,老陳一直把它當寶,根本不對外賣,也只有我能找他買到這酒了。”
於銳志感慨道:“三十年陳啊,三十年前,我纔剛出生呢,這當然是寶,喝一瓶少一瓶的寶啊,還是用那麼古老的酒海盛着的,我想想都覺得神奇。若秋,那酒海的年齡,比爺爺都大了吧?”
於若秋點頭道:“是啊,陳廠長不是說那酒海有一百多年曆史了嗎?對了,這兩箱酒,下次咱們捎一箱回去給爺爺嚐嚐吧,我想爺爺一定也很喜歡喝的。”
蘇星暉問道:“於老也喜歡喝酒啊?”
於銳志笑道:“他豈止是喜歡,他是嗜酒如命啊,我們喜歡喝酒,就是受他的影響,若秋這一說,我下次是得捎一箱酒回去給他。”
蘇星暉道:“既然於老喜歡喝酒,那這酒以後我給他包了。”
於銳志道:“星暉啊,你可別以爲你那點錢很多,你如果敢包下我爺爺的酒的話,他能把你喝到破產!”
於銳志的話讓蘇星暉也哈哈大笑起來,於若秋一邊笑,一邊嬌嗔的說:“哥,你就是沒正經,哪有你這樣說爺爺的?”
於銳志滿不在乎的說:“沒事,我敢打賭,要是爺爺聽到星暉的話,一定也會這麼說的。對了,星暉,你這樣的年輕人,我爺爺一定會很喜歡的,什麼時候有機會,你可以跟我們一起到京城去,見見我爺爺。”
蘇星暉點頭道:“如果有那一天,我會很榮幸的。於老一直都是我最景仰的無產階級革命家之一了,我也很希望能夠有一天見到他老人家。”
於若秋看着蘇星暉,她也點頭道:“嗯,我也這樣覺得,要是你能去見我爺爺,我爺爺一定會喜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