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蘇星暉跟於銳志他們一起喝了一頓酒,於銳志他們這一次也是到嶙山來參加瀚海科技的內存工廠的竣工投產儀式的。
在席間,蘇星暉將田曉鵬被雙規的消息告訴了於銳志,於銳志一聽就大呼痛快,他說他早看不慣田曉鵬了,這個人太裝,明明一肚子男盜女娼,卻要裝成是道貌岸然的樣子。
蘇星暉說了崔文彬反水的事情,這件事情讓於銳志哈哈大笑,他說田曉鵬這麼信任這個人,卻被這個人害得這麼苦,如果他知道了,也不知道會不會一口老血噴出來。
大家都是搖頭感慨,他們感慨的是崔文彬這個人實在是太陰了。 шωш◆Tтkд n◆c○
如果說,田曉鵬像是一條躲在陰暗處的毒蛇的話,那崔文彬就是一條連毒蛇都吃的眼鏡王蛇了。
侯文昌笑着端起一杯酒對蘇星暉道:“來,星暉,咱們喝一杯,算是慶祝一下了,這個姓田的,背後沒少陰你,這一次你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了。”
田曉鵬他們確實在背後陰過蘇星暉幾次,當然,都沒有成功,這是因爲蘇星暉行得正立得穩,沒什麼把柄好讓別人抓。
現在田曉鵬被雙規了,這也確實算是蘇星暉報了一箭之仇。
蘇星暉微笑着跟侯文昌幾人喝了一杯。
於銳志道:“田曉鵬和大業房地產這一倒下,對方一定都慌了手腳了,這一次的博弈,也該有個結果了。”
蘇星暉點頭道:“是啊,主要是誰都沒有想到崔文彬會反水,他這一反水,對方可就被動了,崔文彬手上掌握的那些東西,可是一顆重磅炸彈,要是拋出來的話,那政壇可就要大地震了!”
於銳志也搖起了頭,他也不明白,崔文彬怎麼就突然反水了,最主要的是,他不明白崔文彬的心態,把錢轉走了也就罷了,爲什麼非得把田曉鵬犯罪的證據給交出來呢?那樣對他有什麼好處呢?
也許,他就是爲了把這攤水給攪渾了,好讓田曉鵬他們沒有機會去追查自己吧,畢竟這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雖然蘇星暉他們現在還不清楚崔文彬到底帶走了多少錢,可是從大業房地產開發公司這些年的經營業績來看,這肯定是一筆鉅款,至於具體有多少,還得把大業房地產開發公司的賬查清楚再說。
將田曉鵬雙規之後,陸正弘反而開始不疾不徐起來,他沒有牽涉別的任何人,只是對田曉鵬兄弟倆進行了審訊,同時對大業房地產開發公司展開了全面調查,封存了大業房地產開發公司多個大城市分公司的賬本和原始憑證。
由於有崔文彬提供的那些東西,這一次他們查賬是有的放矢,查起來非常順利,很多崔文彬提供的東西,都通過大業房地產開發公司的銀行流水,找到了佐證。
田曉鵬在雙規的地方口風還是很緊的,他不管回答什麼問題,都說不清楚,不知道,或者是時間太長了,已經不記得了。
不過,對他進行訊問的人也不急,他們就不緊不慢的問着,正是他們的這種態度,反而讓田曉鵬心中發寒,他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可是他現在一下子又摸不清到底是哪裡不對勁,正是這種感覺讓他感覺很不舒服。
田曉鵬被雙規之後,一連好幾天都沒有傳出有關這件事情的什麼消息,這就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越平靜就越讓那些心中有鬼的人心驚肉跳。
因爲,這樣的平靜太不正常了。
田曉鵬被雙規之後,網絡上的論戰也沒那麼激烈了,之前支持對方的那些著名學者幾乎是一夜之間,集體失聲,這當然是沒人給他們錢了,沒人給錢他們還那麼賣力的跟人論戰幹什麼?
現在他們的大金主都被抓起來了,他們立馬就不說話了,甚至有一些人還主動向瀚海網這邊詢問,要是他們幫瀚海網這邊說話,瀚海網能不能給他們錢?這也讓瀚海網有一些哭笑不得。
蘇星暉這段時間也很平靜,他每天都正常的上班下班,工作依然繁忙。
這段時間,燕北省在興阜縣的援建工作也還是比較順利的,他們已經搞了幾次招投標會,對興阜縣的多個災後重建項目進行了招投標,這其中,米氏集團和宏圖房地產開發公司等產業巨頭都中了不少標,這些產業巨頭們幾乎包攬了這一次的災後重建項目。
這也是因爲他們有實力,而且他們的標底也確實是最低的,所以纔會這麼順利的中標,那些抱着撈一筆的心思來投標的公司,在實力上遠遠不是他們的對手,哪怕標底比他們還低,也是不可能中標的,評標委員會評標,也是要看投標者的綜合實力的。
曹元皓幾乎完全被排除在了招投標的決策圈之外了,他雖然作爲採購方的代表,也進入了評標委員會,可是他一個人又能扭轉什麼局面呢?所以他也只能是隨大流了,如果他每次投的票都跟其他專家不同,那就不是專家有問題,而是他有問題了。
曹元皓簡直就要氣瘋了,這怎麼就跟他來的時候的設想不一樣了呢?他來之前還指望着在這裡呼風喚雨,大撈好處呢,可是到現在爲止,他除了收了一點兒那些建築商帶來的茶葉之外,沒有撈到其它任何好處,而且,他還被金昊他們給架空了。
他在援建工作組裡基本上沒什麼話語權,就算洗個衣服,都沒人給他幫忙,他都得自己洗,而他想在這裡勾搭小姑娘的心願也沒有得到滿足,至今他還連一個小姑娘的手都沒有摸到。
這倒不是曹元皓的吸引力不強,說實話,曹元皓的條件還是相當不錯的,他四十歲出頭,正是一個男人的黃金年齡,賣相也不錯,戴個眼鏡,白白淨淨,文質彬彬的,再加上他常務副市長的身份,很有成功男人的魅力。
不過,興阜縣是災區,那些女孩子還沒有從痛失親人的悲痛中緩過神來,誰有這個心思?再加上曹元皓目前還住在活動板房組成的營地裡,基本上過的是集體生活,在衆目睽睽之下,他又怎麼敢去公開勾搭小姑娘呢?
所以,這段時間以來,他倒是有一些清心寡慾的樣子,看上去正經極了。
離上次孫小芹到營地來看他,已經過了兩個多月了,孫小芹由於嫌災區的條件太差,所以一直沒來了,這倒讓曹元皓有一些懷念了,不管孫小芹再胖再醜,總還是個女人吧。
每次他一有這樣的念頭,他就一陣惡寒,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飢不擇食了?
說實話,曹元皓的政治手腕真不行,所以他被金昊架空之後,幾乎是束手無策,當然,這也不能完全怪他,現在方中霖不支持他,孫振華有心無力,下面那些人也不聽他的,就連嶙山市的幹部也都不鳥他,他能怎麼辦呢?他就是一個孤家寡人啊!
來了興阜縣三個月了,曹元皓現在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這樣,他何必削尖了腦袋要到災區來搞什麼援建呢?現在肉沒吃到,倒惹了一身羶,這幾個月,他在興阜縣苦頭可是吃夠了。
別的不說,他來的這幾個月正是興阜縣最熱的季節,雖然房間裡有空調,可那也夠受的,更別說這個營地建在樹林裡,蚊子多得能把人擡起來,雖然晚上能點蚊香,可是蚊子太多,蚊香根本就管不了什麼用。
這幾個月,他已經數不清身上到底被蚊子咬了多少個包,這真的是讓他苦不堪言,他已經萌生了要調回去的念頭了。
在嶙山,雖然他同樣被架空了,但是至少他的待遇還是很不錯的,每天還是可以養尊處優,只要他再耐心在嶙山呆上一兩年,他就可以跳出苦海,去當個市長了。
不過,他也知道,當初來當這個援建工作組的組長的時候,說好了要在這裡呆三年的,要是他才呆了三個月就鬧着要回去,那省裡的領導一定會對他有看法的。
這個世界上,什麼法也大不過領導對你的看法,所以曹元皓也不敢輕舉妄動,他得好好想個章程,想想該怎麼行事,才能在不讓領導有看法的前提下調回嶙山去。
曹元皓每天都在苦思冥想該怎麼調回去,連房間都不怎麼出了,不過這對援建工作組的工作並沒有什麼影響,因爲曹元皓平時已經被架空了,根本就在援建工作上說不上什麼話,所以大家也都習慣了。
大家都是在金昊的發號施令之下工作,而各地級市組建工作組的組長們也都在管理着日常的工作,所以援建工作還是很有條不紊的在進行當中,大家都當曹元皓是一個擺設了。
這段時間,賀富生的手臂終於痊癒了,他拆掉了石膏、夾板,這讓他工作起來更加帶勁了。
這三個月來,援建工作組的工作還是卓有成效的,他們清理了大片的廢墟,蓋起了大批的活動板房,讓全縣的災民都有了一個足以容身的地方,災民們可跟曹元皓不一樣,有一間活動板房容身,他們已經非常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