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思紅的手有一些不自然的放了下來,似乎她被蘇星暉看光了一樣,又似乎她還是一個歡場裡的賣笑女子,這讓她感到難堪。..cop>
她的喉頭蠕動了一下,她用吞嚥口水的動作來竭力掩飾着她的緊張。
她用有一些發乾的聲音說:“蘇市長,我的情況真的不一樣,我真的很需要這個承包經營權……”
蘇星暉用沒有任何情緒起伏的聲音說:“你的情況有什麼不一樣?”
欒思紅道:“蘇市長,你知不知道,我是二十一年前從烏金縣的山裡出去,到南方去打拼的,那個時候我才十五歲,剛剛初中畢業,我的成績很好,本來可以上高中的,可是家裡沒錢,我上不了高中,就跟着我表姐一起出去打工去了。”
蘇星暉沒有說話,靜靜的聽着。
欒思紅道:“在南方,我經歷了常人難以想象的一切,我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剛剛到南方的第一天晚上,還在暈車,就被人強暴了……”
也許是想起了那段令人不堪回首的記憶,欒思紅掩面痛哭起來,哭得十分傷心。
蘇星暉起身將一盒紙巾放到了欒思紅的面前,欒思紅說了聲“謝謝”,蘇星暉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說:“這樣的情況,你更適合報警。”
欒思紅道:“我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去哪裡報警?再說了,當時我出都出不去,我表姐也勸我說,女人遲早都會有這一天的,早經歷比晚經歷要好,經歷了這一切,以後就能夠賺大錢了。”
“我在那裡孤苦無依,本來以爲表姐能夠是我的依靠,可是誰知道她會這樣說,那之後,我幾乎每天都被人強暴,我過的是地獄般的日子,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的,直到我終於麻木了。..co
“這麼多年來,我終於在南方掙到了一筆錢,回來承包了市政府招待所,這幾年憑着自己的辛苦努力,賺了一些錢,可是今年我又把這些錢部都投進了市政府招待所的裝修裡,蘇市長,您如果不讓我繼續承包市政府招待所的經營權的話,那我這麼多年所受的屈辱,所付出的努力,就毀於一旦了!”
說到這裡,欒思紅的眼淚又下來了,她擡起頭來,眼淚汪汪的看着蘇星暉,一臉的楚楚可憐,配上她美麗的容顏,這副模樣就算是鐵石心腸也會軟下來。
不過蘇星暉臉上還是沒有任何表情,他對欒思紅道:“欒經理,你的遭遇我很同情,不過你當初遭遇強暴的時候,最應該做的就是報警,而你的努力,跟你是不是能繼續承包市政府招待所的經營權並沒有什麼必然的關係,只要你能夠在公開招標當中中標,你就能夠繼續經營市政府招待所。”
欒思紅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道:“蘇市長,難道您真的是鐵石心腸嗎?”
蘇星暉道:“我只能說,你剛纔講的這個故事確實值得同情,但是並不是說值得同情的故事,我們就應該憑藉這個來違背規則辦事,現在招投標是法律規定的,不是我們能夠說出算的,必須要通過公平公開公正的程序來進行招投標,這樣纔是合乎法律規定,也合乎情理的。”
欒思紅道:“那我如果中不了標,那我投進市政府招待所的兩三百萬裝修費,那不就打了水漂了嗎?”
蘇星暉道:“欒經理,我有一點真的很不明白,你爲什麼就覺得你一定中不了標呢?按道理說,你的條件在所有報名參與招標的人裡是最好的,只要是在同等條件之下,你都有優先中標的權力啊,難道你連這一點信心都沒有嗎?”
欒思紅有一些啞然,她爲什麼沒有信心中標,當然就是她認爲蘇星暉不會讓她中標,而且,她還有一些不可對人言的想法,那就是她希望能夠以一個比較低的標底來獲得市政府招待所的經營權。..cop>
如果她跟大家一起參加公開的招投標的話,她估計每年的標底都會被擡到很高,每年的承包費定到一百萬以上都是有可能的,這跟她現在每年二十萬的承包費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價了。
那麼,承包費定到一百萬一年的話,還有沒有得賺呢?當然還是有得賺的,現在欒思紅一年大概也能掙到一百萬一年,以後嶙山市的經濟一定會越來越好,市政府招待所畢竟是正規的市政府經營的招待所,入住率一定不會低,所以以後掙錢肯定越來越多。
不過欒思紅知道,承包市政府招待所,每年看似風光,可是花銷也不小,要打點那些市領導,每年就是一筆不小的數字,而且如果能夠多掙幾十萬的話,爲什麼不要呢?
所以欒思紅就是希望能夠通過她跟曹元皓的關係,搞個暗箱操作,用比較低的標底來獲得市政府招待所的經營權。
現在曹元皓已經沒什麼指望了,所以欒思紅直接找上了蘇星暉,希望能夠擺平蘇星暉,擺平蘇星暉是一舉兩得的事情,既消除了蘇星暉對她的看法,又能夠讓她通過暗箱操作用比較低的價格繼續承包市政府招待所的經營權。
良久之後,欒思紅才說:“蘇市長,也不是我沒有信心,我的起點還是比較低的,所以我的實力不如其他競標者強,我怕競爭不過他們。”
蘇星暉道:“那我也沒有辦法,我們的招投標必須要公平公開公正,不可能因爲你以前的遭遇就對你特殊關照,能夠在同等條件下讓你優先獲得承包經營權,已經算是很照顧你了,所以,請你理解市政府的工作。”
欒思紅哽咽道:“蘇市長,我真的很難,如果您不幫我的話,我可能都沒有勇氣再活下去了。”
蘇星暉道:“我覺得事情還沒有那麼嚴重,就算你沒有獲得繼續承包經營市政府招待所的權力,你現在賺取的利潤,應該也能夠讓你過上體面的生活,只要你以後經營正當合法的生意,以後的日子也不用擔心,嶙山市的經濟正在向好的方向發展,機會還是很多的。”
欒思紅道:“蘇市長,您真的不肯幫我嗎?”
蘇星暉搖頭道:“這個我真的幫不了你。”
欒思紅站起身來,擺出了一副任君採擷的姿勢道:“蘇市長,只要你答應幫我,我願意用任何方式來報答你!”
欒思紅真的很漂亮,又有着成熟女人獨有的風情,她擺出這樣一副誘人的姿勢的時候,誘惑力是非常大的,不過蘇星暉連眉毛都沒有眨一下,他說:“我真的幫不了你,你也用不着報答我,你最好還是按照正常程序來參加招投標。”
欒思紅撩了撩自己的長髮,又向蘇星暉走近了兩步,蘇星暉道:“請你不要再往前走了。”
欒思紅微笑道:“我美嗎?蘇市長,我聽說你是一個優秀的畫家,你的審美一定是非常有水平的,我相信你也不會眛着良心說話。”
蘇星暉點頭道:“你確實很漂亮,不過我更希望你能夠端莊一點,自重一點。”
欒思紅道:“蘇市長,你可能還不知道,我服侍男人的水平可以說是一等一的,只要你答應幫我,我會讓你得到人間的至樂。”
蘇星暉搖頭道:“我對這個沒有興趣,我也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所以,請你出去。”
欒思紅道:“蘇市長,我知道你可能對我沒有興趣,因爲我只不過是殘花敗柳了,不過只要你答應幫我,我可以讓兩個十八歲的姑娘一起服侍你,她們都是黃花閨女,而且我也教了她們該怎麼服侍男人,你一定不會後悔的。”
蘇星暉臉上露出了譏諷的笑容,吟了兩句詩:“不知腐鼠成滋味,猜意鵷雛竟未休!”
蘇星暉吟的這兩句詩是出自李商隱的安定城樓一詩,這是詩的最後兩句。
這兩句詩的典故出自莊子秋水:
戰國時惠施任樑國相,莊子準備去探望他。有人對惠施說,莊子是想來謀奪你的相位,惠施於是百般防範。莊子聽到這事後,就對惠施說:南方有一種叫鵷雛的神鳥,從南海飛往北海。一路上非梧桐樹不歇,非竹實不吃,非甘泉不飲。有隻貓頭鷹剛獲得一隻死老鼠,看到鵷雛飛過,懷疑它要來搶食,就仰頭向它發出“嚇嚇”的怒叫聲。
現在欒思紅用這個來誘惑蘇星暉,不就等於是一隻貓頭鷹把**的老鼠當成寶貴的東西來誘惑蘇星暉這隻鵷雛嗎?
欒思紅的做法只會讓蘇星暉覺得發噱,因此他有感而發,吟出了這兩句詩。
不過,欒思紅又哪裡懂得這兩句詩?這幾年她倒也看了一些書,可是這麼深奧的詩,她還是聽不懂的,但是她也能聽得出蘇星暉的不屑之意。
欒思紅緩緩的把自己的裙子撩了起來,露出了她完美的身材,蘇星暉卻還是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
欒思紅道:“蘇市長,如果你不答應我,你相不相信我會把我的衣服脫下來,然後打開門大喊非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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