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靳富強還是很開心的,他的富強集團的股價連續漲停,已經漲回了大跌之前的水平,而且勢頭相當不錯,說不定還有上漲的空間。
這跟唐文昱的全力支持是分不開的,這幾天,富強集團上了新聞聯播,上了滬江的好幾個專題節目,在紙質媒體上也是經常露面,這些天的曝光次數幾乎頂得上過去一年的。
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連續上鏡,靳富強也顯得春風得意,他在媒體上侃侃而談,盡顯富強集團的雄心壯志,他甚至誇下了海口,要在幾年之內成爲中國最值得尊敬的企業,言下之意,也就是想要成爲中國首富。
其實,他的想法也不是沒有道理,再過得幾年,中國的經濟基本上就是房地產企業的天下了,中國排名前十的企業裡,差不多有一半都是房地產企業,所以,富強集團的主業是房地產和金融,成爲中國首富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除了公司的情況逐漸轉好之外,鄔衛紅這幾天的情緒也好了一些,她也開始對靳富強有說有笑了,只不過晚上的時候,她還是很抗拒夫妻生活。
雖然這樣,靳富強心裡也好受了許多,他只能是盡力安慰鄔衛紅,希望她能早日走出陰霾,能夠變回正常的那個鄔衛紅。
靳富強這些天在工作上也是非常努力,很勤奮,基本上每天都呆在公司裡處理一些日常事務,這當然也是要給外界一種印象,認爲富強集團沒有任何問題,靳富強依然是那個滬江首富。
這一天,靳富強正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在處理着日常事務,突然,他的辦公室門被人推開了,這讓靳富強很生氣,這也太沒規矩了吧,他頭也不擡的說了一聲:“出去!”
以靳富強在富強集團的威望,往常如果他這麼說話了,他的下屬們就都知道,他生氣了,他說什麼,他們就會做什麼,誰都不敢反駁,可是這一次就不一樣了,推開門的人不但沒有出去,反而走向了這邊。
靳富強聽到腳步聲有一些不對,他擡起頭看向了大門的方向,他的辦公室非常巨大,至少有一兩百個平方米,所以從大門進來,到他的辦公桌要走一段相當不短的路程。
他看到幾個身穿警服的警察走向了他的辦公桌,而後面還跟着富強集團的前臺小姐,她驚惶的說:“你們不能這樣闖進來。”
這副場景讓靳富強十分愕然,他問道:“你們是幹什麼的?”
爲頭的那個警官走到了靳富強的辦公桌前,對他亮出了自己的警官證和一張逮捕證道:“靳富強是吧?請你跟我們走一趟,我們是市公安局經偵總隊的,你涉嫌操縱證券交易,請到市公安局接受我們的調查。”
這個警察已經說得儘量客氣了,畢竟靳富強也是滬江首富,有頭有臉的人物,不過,靳富強哪裡受得了這個,他瘋狂的喊道:“你們有什麼資格把我帶走?我是滬江市人大代表、政協委員,我要給唐書記打電話……”
那個警官有一些憐憫的看着靳富強,他又拿出了兩張文件,這兩張文件分別是滬江市人大和政協簽署的撤銷靳富強市人大代表和市政協委員資格的文件,在那張撤銷靳富強市人大代表的文件上簽字的正是市人大常委會主任唐文昱。
靳富強呆呆的看着這份文件,他有一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突然,他想要伸手去搶那份文件,他還歇斯底里的喊道:“我不相信,這不可能,唐書記不可能這樣對我。”
那個警官又怎麼可能讓他搶到那份文件,他將文件收回了,對手下道:“帶走。”
這時,富強集團保安部的人也進來了,不過他們看到了警察,也不敢輕舉妄動,靳富強看到他們,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他喊道:“他們是假警察,快把他們趕走,我會給你們很多錢的。”
富強集團保安部的人,許多都是原來靳富強的馬仔,對他還是忠心耿耿的,聽靳富強這麼說了,他們蠢蠢欲動,想要衝上來搶走靳富強,可是爲首的那個警官果斷的掏出了自己的佩槍,對着天花板鳴槍示警。
這一聲巨大的槍響,讓這些瘋狂的人冷靜了下來,而那七八名警察也都掏出了佩槍,形成了巨大的威懾力。
那個警官厲聲喝道:“誰敢動?靳富強,告訴你,你今天老實一點跟我們走也就罷了,要是反抗的話,最後臉上鬧得不好看的還是你,我跟你說,我們在外面還有幾十個人,就是防備你這一招呢。”
靳富強在發跡之前就是在道上混的,公司裡養的馬仔不少,因此,今天警方來抓捕他,也不是沒有準備的,就是防着靳富強這一手,聽了警官的話,再看着那些警察們黑洞洞的槍口,那些馬仔們都膽怯了。
雖然他們對靳富強夠忠心,可是現在力量相差太懸殊了,再忠心也犯不上丟命啊。
靳富強也大概明白了,這應該是唐文昱拋棄了他,至於爲什麼會突然發生這樣大的轉折,靳富強一時也想不明白,不過現在形勢比人強,他也只能無奈的接受了這個命運。
他問道:“警察同志,我能不能打個電話?”
警官道:“不行,現在你必須馬上跟我們走。”
靳富強完全冷靜下來了,他認清了形勢,現在再怎麼反抗也只是徒勞的掙扎了,他只能是乖乖的跟着警察們走了。
誰知道,靳富強剛剛被警察帶出富強集團的辦公大樓,就看到一片長槍短炮對着他,他下意識的想要用手遮住臉,可是已經是一片閃光燈亮了起來。
靳富強的臉色一片慘白,他知道,富強集團完了,不過,他到現在都不明白,爲什麼富強集團就會走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呢?
靳富強被抓的消息馬上就在媒體上傳播開來了,他的被抓,對於富強集團來說,是一種毀滅性的打擊,富強集團本來就資金不足,全靠貸款維持資金鍊不斷裂,這個消息一傳出來,富強集團的股票價格立馬就跌停了。
在這近一個月的時間裡,富強集團的股票從大跌到大漲,又到大跌,幾起幾落,讓人有一些摸不着頭腦,不過這一次之後,所有的股民都知道,富強集團不可能有什麼翻身的機會了。
因此,股民們都是瘋狂的把手中持有的富強股份進行了拋售市場上一片黑壓壓的賣盤,可是沒有那麼多資金去接盤,這讓前段時間持有富強股份的股民們一片哀鴻遍野。
靳富強被抓的時候,鄔衛紅正在自己的家裡,當她接到電話,說靳富強被抓的時候,鄔衛紅一下子驚得從那種躺在牀上的慵懶狀態驚醒過來,她立刻給唐文昱打了電話。
電話是唐文昱的秘書接的,當秘書聽見是鄔衛紅打來的電話的時候,他非常冷漠的說唐書記正在開會,然後就把電話掛了。
當鄔衛紅再打電話的時候,就沒人接了,鄔衛紅不死心,打了一遍又一遍,可是永遠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鄔衛紅不甘心,她開車親自去找唐文昱了,可是唐文昱又豈是她想見就能見到的?她毫不意外的碰了一鼻子灰。
當她想去唐文昱家裡找鍾瓊華的時候,她被一個人攔住了,那個人告訴她,如果她不想靳富強死的話,還是不要這樣上躥下跳的好了。
這句話一下子把鄔衛紅鎮住了,她知道,這一定是唐文昱的話,唐文昱是一個說得出做得到的人,而且他的力量也足夠做到這些。
鄔衛紅立刻就覺得自己幼稚極了,她本來還以爲自己手裡掌握的那些東西可以威脅唐文昱,可是對於唐文昱這樣的人來說,只要他不站錯了人,得罪那些連他都惹不起的人物,鄔衛紅手裡的證據又算得了什麼東西呢?
鄔衛紅也不是一個沒經過事的人,她立刻冷靜下來了,她對那個人說,她只要保證靳富強的安全,如果靳富強安全的話,她可以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裡,不過如果靳富強有什麼事情的話,那她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那個人點頭答應了,他說靳富強的罪名並不嚴重,最多也就坐幾年牢就可以出來了,只要鄔衛紅不鬧,到時候還可以減刑,說不定還可以保外就醫,辦法是很多的。
鄔衛紅在這個時候,只希望靳富強能夠平安也就夠了,什麼條件她都答應,於是,她便老老實實的回到了家裡,只是請了個著名律師,幫靳富強辯護。
靳富強被抓的罪名也不冤,他這麼多年在金融證券行業操縱證券交易的事情還做得少了?只不過在他得勢的時候,大家明知道他這麼做,也不會把他怎麼樣,但是現在他失勢了,那麼這個罪名就可以拿出來用了。
鄔衛紅請來律師,也不打算爲靳富強做無罪辯護,只要這個律師能夠讓靳富強少坐幾年牢,那她請律師的錢也就不白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