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國明開着車往寶州市趕,在路上,他一直在蓄積着他的憤怒,努力讓自己的怒火越燒越旺,這樣的話,來到寶州市政府的時候,他吵鬧的氣勢就更足了。
雖然他跟辛靜的感情早已破裂,他們的婚姻名存實亡,可是畢竟辛靜是他的妻子,她也是一個漂亮的女人,一個有魅力的女人,他有時候想起來,還是挺想念她的,當然,是想念她的身體,那具身體還是給過他很多快樂的。
他在大學的時候,追求辛靜也是很花心思的,他越想越不能就這麼跟辛靜把婚離了,這樣太便宜辛靜了,不止如此,他還打算以後每個星期都來寶州,跟辛靜睡覺,畢竟辛靜現在在法律上還是他的合法妻子嘛,憑什麼不履行夫妻之間的義務?
除了來寶州,他還打算請程奐功幫忙,把辛靜調回燕中市,讓她遠離蘇星暉,他也打算把她接回去,以後對她好點就行了,兩人是結髮夫妻,再怎麼說還是有感情的,他也相信辛靜會回心轉意的。
有一段時間,他確實對辛靜有一些膩了,再漂亮的女人,次數多了也會膩的,這很正常,所以他在外面找了一些野花,可是這幾年過去了,他一直沒有跟辛靜在一起,倒是重新燃起了對她的*。
費國明越是這樣想,他對昨天看到的那一幕就越是憤怒,那是他的老婆啊,就被別的男人抱在懷裡,而且兩人都穿那麼少的衣服,要是說兩人沒事情,他怎麼也不相信啊!
雖然蘇星暉是副市長,聽說背景也很強大,但是費國明不怕,他知道,越是大人物,越怕這種桃色新聞,特別是蘇星暉這種前途無量的人,最怕有這樣的新聞影響他的提拔了。
所以,這一次他要鬧得蘇星暉以後再也不敢找辛靜了,而且還得在他身上榨出一些好處來。
費國明想得很美,想得都笑了起來,不過他馬上就意識到,自己現在需要憤怒,因此,他收起了笑容,做出了一副惡狠狠的樣子。
當他把車開進寶州境內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情緒已經醞釀得差不多了,到寶州市政府的時候,大概剛好可以到憤怒的頂點,他已經在想着自己到了那裡該怎麼說了。
在開到進寶州市區的路口的時候,費國明看到路口前面有兩輛車停在了路中間,似乎是發生了一點剮蹭之類的小事故,有兩個人在那裡爭吵着什麼,一堆人在那裡圍觀。
費國明看了看周圍,進寶州市區的路就這一條,他又看了看,那兩輛車雖然把路的大半都給堵死了,但是一輛車還是能夠勉強過去的,只要那些圍觀羣衆讓路就行。
他便放慢了車速,準備開到那裡的時候鳴笛讓人羣讓路,他把車開了過去,就在車子快到那兩輛車前的時候,突然一個人從路邊的人行道上跑了過來,費國明下意識的踩了剎車,車停住了,可是那個人也接觸到了他的車頭,然後倒在了地上。
費國明腦袋裡一片空白,直到幾個人衝了過來說他撞到人了,他纔回過神來,他下了車,去察看那個人撞得怎麼樣了。
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要是在燕中市還好一些,他現在在寶州,除了辛靜他不認識任何人,可是辛靜會幫他嗎?現在他也聯繫不上辛靜啊。
費國明看到那個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他想上前去看看,突然從路邊又衝過來一條大漢,劈面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正反兩個大耳刮子,抽在了他的臉上,把他打得暈頭轉向,鼻血直噴。
他感覺嘴裡一甜,一口血吐了出來,仔細一看,那血裡還有一顆大槽牙呢,這時候,他才感覺到了疼,那可是真疼啊,一顆大槽牙都被打掉了啊。
他剛想質問是誰打他,那個打人的大漢就已經大罵道:“你tmd是怎麼開車的?把人都要撞死了。”
另外幾個人撲到了那個倒在地上的人身上,大哭起來:“小七啊,你怎麼了?你快醒醒吧!”
費國明平時縱情聲色,又是養尊處優的,哪受過這個?他的身體也不是很強壯,甚至可以說有一些虛弱,根本就不是那個大漢的對手,他被這兩耳刮子扇得眼冒金星。
他好不容易定了定神,開口辯解:“這不是我的錯啊,我開得這麼慢,是他自己跑快了衝過來的,我實在來不及反應啊,再說了,這麼慢能把他撞成什麼樣?我覺得受傷應該不重,趕緊送醫院吧。”
那個大漢大怒,他又是正反兩個耳刮子扇在了費國明的臉上,費國明又是一顆槽牙吐了出來,剛纔那顆牙是左邊的,現在這顆牙是右邊的,這下倒好,算是對稱了。
大漢大罵道:“你tmd這是想不負責任了是吧?”
費國明又是一頓吐,把嘴裡的血水都給吐了出來,那個大漢嫌惡的放開了他的衣領,免得被他的血水給沾到身上。
把血水吐完之後,費國明道:“我不是不想負責任,咱們去醫院給他檢查啊,該出錢我出錢,但是你也不能打人吧?你看看把我打成什麼樣了都。”
費國明現在的形象確實很狼狽,他左右兩邊臉都紅腫了起來,高高墳起,衣領上的扣子也被撕掉了一顆,頭髮更是凌亂不堪。
那個大漢怒道:“你把人撞成這樣了,難道不該打?你要是再說,我還打!”
大漢把手揚了起來,費國明下意識的躲了躲道:“別打了,要賠多少錢你說,我給。”
費國明的父親曾經當過財政廳長,這可是一個肥差,所以費家的錢多着呢,就算賠個幾萬的,他眼都不帶眨的,既然是錢能解決的事情,那又何必受這樣的皮肉之苦呢?
大漢道:“這可是你說的啊!”
費國明連忙點頭道:“我說的我說的,多少錢我都出。”
大漢看了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那個人,他說:“這樣吧,你先拿五萬,給他治着,後面再花多少錢,你都得認。”
費國明現在只想脫身,多少錢他都認了,他點頭道:“行,五萬就五萬。”
大漢伸手道:“那你拿錢出來。”
費國明道:“誰會在身上帶這麼多現金?這樣吧,我把這車押在這裡,我回去之後,帶錢過來贖車。”
費國明開的是一輛凌志轎車,也就是後來的雷克薩斯,這輛車有個六七成新,在這個年代,價值二三十萬總是有的,所以他估計大漢會同意。
沒想到大漢搖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不行,這人等着錢救命呢,你這車押在這裡有什麼用?你要是不來了,我們找誰去?就你這破車,還不知道是不是偷的,誰知道能賣多少錢?”
費國明差點兒氣得又是一口血要吐出來,這可是凌志啊,他居然說是破車,還說不知道是不是偷的,這人識不識貨啊?
他說:“那你說怎麼辦?”
大漢道:“這樣吧,你家在哪兒,我們一起去拿錢去。”
費國明道:“我家在燕中市呢。”
大漢道:“燕中就燕中,那咱們一起到燕中市去拿錢去。”
說完之後,大漢對地上那個人身邊蹲着的幾個人道:“你們先把他送到醫院去,再來一個人,跟我一起把他押到燕中市去拿錢去。”
費國明心中倒是定了下來,去了燕中市,他就不怕了,他好歹也是省政府機關事務管理局的副處長啊,燕中市可是他的主場,他想着,到了燕中市,他一定找人把這個大漢狠狠的抽一頓,抽到他認得自己爲止。
那個大漢和另外一個壯漢一左一右的把費國明押上了車,大漢開起了費國明的車,一個快速倒車,然後一個帶着漂移的快速調頭,便開上了去燕中市的路。
費國明在路上越想越不對勁,今天這事也太巧了吧?怎麼他剛開到進寶州市區的路口就遇到了兩輛出了事故的車堵了路,怎麼他開車開得這麼慢,還能撞到人?
他回想着當時的情況,那個人似乎是故意衝過來的,而且在他的車撞到那個人之前,他已經踩了剎車,本來是不應該會撞上那個人的,可是那個人還是撲到了他的車頭上,然後倒在了地上。
費國明不禁想着,這不會是碰瓷的吧?
費國明當然也聽說過碰瓷這種事情,不過他在燕中市沒有遇到過,他也是第一次撞到人,所以當時就有一些懵,再加上那個大漢一上來就是幾個大耳刮子,更是讓他暈頭轉向,所以他根本來不及想那麼多,就被大漢一直牽着鼻子走,走上了回燕中市的路。
費國明進一步想着,這不會都是蘇星暉安排的吧?不過他轉念一想,這好像不大可能吧,他怎麼知道自己要來寶州呢?又怎麼會算得這麼巧,剛好在這個時候安排人碰瓷呢?
因此,這個念頭也只是在費國明的腦海裡閃了一下,便消失了,他覺得今天就是自己倒黴了,剛好遇上了碰瓷的,看他開的外地牌照的車,所以就找他碰瓷了。